油灯扑朔,熏香浑浊。
书房内,秦泽和张生泰二人对峙而坐。
“你是何人?”
“大人猜猜?”
“长生道中人?”
饶是在深夜时分,张生泰之精神仍是显得十分之抖擞。
一身便服,虎目炯炯盯在秦泽的脸上,妄图能够看出一些端倪来。
秦泽闻言不由得嗤笑一声,反问张生泰说道:“若是长生道中人,我又何必偷偷摸摸前来呢?”
张生泰面色一变,他是听得出秦泽言语当中的讥讽之意的。
可是偏偏,他又无从反驳,因为他着实没有任何反驳的底气!
“阁下到底是什么人?”听闻秦泽并不是长生道中人,张生泰语气缓和了许多,却仍是保持着充分的警惕。
现在昌阳郡的水太乱了,蛟龙鱼鳖难辨,深浅清浊不知,,,纵然是他这原本一方之主的郡守,现在也不得不小心翼翼行事了。
“自然是大人目前最想见到的人了。”
秦泽咧嘴一笑,丝毫不在意张生泰表现出来的警惕和怀疑。
毕竟秦泽的‘拜访’如此之突然唐突,这张生泰仍是能够神色如常保持充分的耐性和秦泽进行交谈交流,这已经充分的证明了张生泰的心胸以及气度了。
张生泰闻言眉头皱紧,随后随着秦泽的余光看到了书桌油灯之下的一张薄纸。
“我家有女初长成,,,玲儿!”
张生泰慕然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秦泽,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情绪。
“大人且先平复心绪,,”秦泽微微一笑,低声对张生泰说道,“大人这府内,也是杂乱的厉害啊!”
张生泰会意,凑到秦泽耳边,低声对张生泰说道:“阁下可是知道玲儿的位置?”
秦泽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手中便出现了一枚环佩。
环佩只有铜钱大小,坠在一根掺着金线的红绳上,上面雕刻着十分精致之凤鸟图案,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张生泰面色骤变,却在瞬时便平复了心绪。
“跟我来!”
饶是张生泰尽可能的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声音当中却仍是不免有许多颤抖之音。
秦泽点了点头,便见得那张生泰起身走到了书案之前,也不知道动了何处机关,便见得那书架悄然两半而分,漏出了里面的暗室来。
“倒是老套路!”
秦泽微微一笑,便随着张生泰进入了暗室当中。
暗室不大,却也足有大半间房屋的大小,其中种种陈设俱全,,床榻,书桌,铜镜,,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阁下可是见过了我那可怜的孩儿?”张生泰骤然出声发问,语气焦急,音调也很高。
秦泽暗自皱眉,却听得张生泰开口解释道:“这密室之墙壁当中夹杂有阴木,既有隔音之效,也可规避神魂,阁下无需担心被那长生道之耳目听到!”
“阴木,,”秦泽点了点头,微笑开口对张生泰说道,“自然是见过了玲儿小姐!”
说着,秦泽便把手中之环佩递与了张生泰,沉声说道:“这凤鸟佩,大人想必是不会认错的吧?”
张生泰把那凤鸟佩死死的攥在手中,十分肯定的点头说道:“不错,这凤鸟佩乃老夫在玲儿三岁那年亲自挂在玲儿身上的!”
“这么说,玲儿已经逃离了长生道的魔掌了不成?”张生泰语气显得有些激动,甚至连原本显得有些苍白的面色都瞬时间红润了起来。
秦泽心下惊疑,却仍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玲儿现在何处?”
张生泰语气十分之急迫,全然是一副舔犊情深之慈父模样。
秦泽却并没有回答,反而反问张生泰说道:“大人是如何断定我不是长生道中人,夺了玲儿姑娘的玉佩前来糊弄大人的呢?”
“阁下倒是未免太过小瞧于我了!”张生泰傲然一笑,而后咧嘴对秦泽说道,“首先阁下之动作神态尽皆显得十分之拘谨小心,这并非是那种伪装出来的谨慎,而是不由自主的,或者说是潜意识当中做出的戒备!”
“况且若是长生道中人,又何必多此一举哄骗与我?他们大可直接拿着这环佩前来威胁于我,不是更加爽利的多?”
说道这里,张生泰的语气一顿,复带着几分怅然的说道:“最为重要的是,我了解玲儿的性格!”
“玲儿虽一介女赢,却心有英气,股有傲根,,若是那长生道抢夺玲儿之环佩的话,这环佩必然不会如此完整的!”
秦泽闻言眉头一皱,随后疑惑出声说道:“也可能是长生道中人以秘法控制了玲儿小姐,进而得到的环佩呢?”
“不会的!”张生泰摇了摇头,随后晃了晃手中的环佩,微笑对秦泽说道,“就算是这玉佩可以作假,但是这红绳却是不会作假的,,,”
说到这里,张生泰不觉得意一笑,对秦泽说道:“纵然那长生道威能莫测,我和玲儿之间的父女秘密,却也并非是谁人都可以知晓的!”
秦泽看着那红绳上的金线之线路曲折蜿蜒,似有所指一般,登时便恍然大悟。
“原来那时候玲儿在改易这金线的纹络!”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当某一件事情发生之后,原本根本毫无头绪的一些细枝末节,居然可以瞬时间很快速且完美的串联起来,,,
“看到倒是某小觑大人了!”秦泽咧嘴道罪一声,并没有理会张生泰十分殷切的目光,反而是沉声反问张生泰说道,“旧闻大人爱民如此,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