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明白!金山明白!”叶可钰答复着,等那边电话断线,这才把电话挂了。“把观察孔都关上,还有通知四个鱼雷站,告诉他们日本人要登岛,务必要藏好!”
叶可钰这边屏声憋气,电话线的那一头。陈季良在右路军总司令张发奎上将等人的期盼中若有所思的放下了电话,舒了一口气才道:“日本人来了!”
“来了?好!太好了!!”张发奎是北伐老将,此次坐镇右翼,也有些冯玉祥被任命为第三战区长官的意思。可与冯玉祥不同的是,冯玉祥只是来战场视察时吃了一肚子灰,他可是要实实在在的打一次大胜仗。
“什么时候开打?”黄琪翔有些着急的问道,他还是担心上岸的日军太多,自己吃不掉。
“现在海面上全是雾,要打也要等太阳出来雾散之后再打。”见诸人担心,陈季良又道:“日本人也要等雾散后才会开打。他们的重武器暂时上不来,只能让海军的舰炮支援。可惜啊,我们现在看不到整个船队在哪。”
回答完黄琪翔,陈季良才对自己的参谋戴熙经命令道,“马上通知前线,告诉他们日本人来了,千万别走火!”
陈季良这是通知的是海军,他说完又看向张发奎,张发奎也对自己的参谋官道:“马上通知前线,就说日本人来了,放进来再打。”
“是!是!”祠堂的青天白日旗下,振奋无比的参谋压着喜悦答应着,很快,司令官的命令便传至前线。
“钧座,是不是要通知南京?”见前线上的事情安排完,副司令黄琪翔忽然插了一句口。此刻已经是六点了,照说委员长也已经起床了。黄琪翔话还没有说完,桌子正中的黑色军用电话机就响了起来。张发奎测看墙边的座钟,见刚好是六点,不由苦笑一下。
“还是请张司令官向委员长汇报敌情吧!”陈季良微笑道。
陈季良的礼让再次让张发奎笑了一下,他呼了口气才接起电话,电话还没有到耳边,话筒便有一个声音大声喊道:“我是委员长……”
“报告委员长:卑职是张发奎。”张发奎拿话筒的手微微换了个姿势,他再道:“现在日军先头部队已经登陆了,我军金山岛上的侦查哨听见日本人的汽艇上,只是……”
张发奎正想把情况说完整,不想却被电话那头生硬的打断,半响之后他放下电话看着陈季良,如释重负的道:“委员长叫你听电话。”
重逾千斤的电话从张发奎手里塞到陈季良手里,此时指挥部的另外几部电话都在响,声音吵杂的很,陈季良费了好大的劲才听清常凯申是要他马上开炮。
“报告委员长,海面上全是雾,现在无法开炮,现在无法开炮!”陈季良大声说道,眼睛却看向戴熙经——他刚接到报告,海月庵附近,守军已经和日军交火。按照计划,这是要命令曾国晟那边马上对水雷断电,一旦断电,所有水雷将处于待发状态。
这边要听常凯申的电话,这边又马上要下军令,好在戴熙经明白这个时候要干什么,他在纸上写了四个大字:‘激发水雷?’,陈季良看过使劲点头,这才算没耽误事情。
戴熙经出去不一会,陈季良手中的电话就挂断了。张发奎看着他道:“委员长有什么训示?”
常凯申在电话里忐忐忑忑、这个那个,陈季良也不清楚他到底要说什么,他唯一能判断就是委员长现在很矛盾,他说开炮大概是想把日本人逐走。不过这种想法一出现陈季良就否定了,委员长肯定有更深的考虑,自己只要知道委员长永远是对的就够了。
常凯申的电话挂断之后,指挥部姚家祠堂终于恢复些高兴的气氛。所有人都知道,日本人已经落在自己苦心布置的罗网里,不担心他们会跑掉。
指挥部如此,而在海月庵前线,天色已经大亮,海风吹过,岸边隐隐约约能看到海面上密密麻麻的船队:远处是巡洋舰,近处簇成一团的是运输船,而再近一些则是小山似的驱逐舰。而那些装士兵登陆的大发艇就像一只只乌龟,在海面上游来游去,运上来一批又一批侵略军。
最先的交火是在62师367团第1营荣泽绪连与41联队第1大队第2中队间展开,枪当然是营长荣泽绪上尉打的,指挥部的命令虽然说要掩蔽,可另一条又说日军进入一百米以内可以开枪。随着他的一声枪响,整条堑壕都在放枪,后方营属重机枪、团属的迫击炮也开起火来,只是那些炮弹实在太差,有好几颗落下都不见炸。
荣泽绪一开枪,日军立刻就倒地寻找掩护,这一顿枪并没有打死他们多少人。倒地匍匐了一会,见中国军队的火力不过如此,日军又马上在军曹和尉官的组织下进行反击,最先对付的是重机枪和迫击炮,除了掷弹筒发射炮弹外,海面上驱逐舰的127主炮也对准岸上守军重火力点猛轰。
“撤!”荣泽绪见一挺三十节式重机枪被舰炮轰的飞了起来,当即一抓军帽下令撤退。不过他说撤也不是自己带头撤,而是踢着身边正在开枪的士兵撤。舰炮轰鸣、子弹横飞,好在三道堑壕是彼此相连,不一会功夫,整个连撤的干干净净。
守军撤退,对面的日军还在放枪,只等有人察觉不对劲,枪声才停歇下来。
“报告,支那军撤退了!”前去侦查的士兵跑回来汇报。
“支那军撤退了!”消息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