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型潜艇水下能跑多远?”林准也看出这艘潜艇不同以前所见的Ⅶ型。
“四节航速的话不超过八十海里,航程比Ⅶ型少十几海里,如果是微速航行,可能会远一些,但不会超过九十海里……”李孔荣翻看过艇长资料柜里的文件,才知道ix潜艇的大致性能。海试的时候u-38号水面最高航速为十八点八节,水下最大航程八十七海里。
“那加上这些电池能走多远?”林准看着正吊入潜艇的电池,打断李孔荣问道。
“最少可以翻一倍。”李孔荣答道。“也就是一百七十多海里。从这里到海峡入口的斯卡恩角有一百二十多海里,从斯卡恩角出海峡到北海也有一百二十多海里。只要我们能在接下来几个小时靠近海峡入口的斯卡恩角,那就能从水下穿过海峡进入北海,晚上再浮上来充电。只要两个晚上,我们就能远离海峡。”
李孔荣说着自己逃离海峡的预想,但他没说如果上午就被德国海军发现,潜艇到不了斯卡恩角会如何。两根吊杆轮流将商船甲板上的蓄电池吊运过来,商船船员究竟是干力气活的老手,电池一到内甲板就被他们搬走,速度也比学员搬运的快。一个小时后电池便只剩了一半,不过他们也会累,这时候休息许久的海军学员赶紧接替,一直在甲板上指挥的高光佑报告剩下的电池还需一个半小时搬完。
“太慢了!”时间已经是上午八点一刻,还要一个半个小时就是九点三刻,加上生鲜食物,自己要十点才能离开此地全速航向海峡出口。“一个小时必须搬完!”李孔荣严厉的命令:“现在德国应该已经发现潜艇失窃,侦察机说不定已经起飞,驱逐舰也得到命令,务必要将我们击沉,要快,一定要快!”
“是,长官!”高光佑高声应了一句,之后便要往艇内传达命令。但李孔荣将他拉住了,他从高射炮台跳到指挥塔,对着铜制传声筒大声亲自说道:“我是艇长李汉盛,我知道大家都累了,但是,不要以为在波罗的海是安全的,每耽误一分钟就多一分被击沉的危险。电池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内搬完,食物只吊装面包、香肠和蔬菜蔬菜,其他一概取消。”
李孔荣说话的时候大家都停了下来,命令下达完舱内更加忙碌,但最能提高速度还是轮机长苏镜湖,他命令艇员不必再把电池搬到里舱,而是打开内甲板,把电池直接堆在底舱。底舱如果放不下,就放在控制室、艇长室和无线电室。减少搬运距离让速度再次加快,九点零五分电池全部吊运完毕,之后的食物则显得极为轻松,吊运了五次潜艇就开始解缆。
“多谢各位兄弟了。”水手们累出好几身汗,钱没给的李孔荣除了打欠条只能道一声谢。
“不谢了,军爷请走吧。谁问我们都不说。”商船的目的港是德波边境的但泽自由市,即便德国不太可能登船检查,李孔荣还是吩咐他们什么都不要说。
“那我们就后会有期。”潜艇开始加速驶离商船,李孔荣没有敬礼,只是向他们抱拳。
“长官,到斯卡恩角需要六个半小时。”辞别后的李孔荣没有在指挥台,而是下到了控制室。刘永仁靠在海图桌旁,向他报告下一段航程。
“打开收音机。”李孔荣点头之后道,此时潜艇距离德国直线不超过两百公里,他想听听德国人都在干嘛。
无线电员之前由林惠平客串,好在发送的仅仅是简短代号。现在负责无线电室的是卢如平,但他也不是专门的无线电员,他只是专门学习过水听器。
收音机在无线电室,李孔荣命令一下卢如平就摸索着打开了,又花了一小点时间,收音机终于收到来自德国的电波。喇叭里一片热烈,激昂的乐声和人声让人仿佛置身于柏林勃兰登堡。
“……德意志正在走向复兴,这是任何野心家和敌对国家都不能阻挡的历史潮流,而让这个国家重新崛起的是我们的伟大元首……”
电台主持人倾注十二分的热情直播着柏林的庆祝盛况,声音几乎要把潜艇油舱内的柴油点燃。李孔荣没在乎主持人的激动,他倒觉得自己失算了,以纳粹的做派,潜艇失窃这样丢脸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在广播里广而告之的,他们只会低调处理,数年后悄然公开。
身在波罗的海的李孔荣想到德国人的低调处理方式,此时身在柏林的海军司令埃里希·雷德尔则刚刚接到报告:海军一艘在造船厂维修的潜艇失窃。
雷德尔上将正盛装站在总理府,伟大的元首刚刚和他握过手。看着自己的副官,他挤出一点笑容:“这不可能!肯定是造船厂错了,或许是邓尼茨的人提前把潜艇开走了。”
“阁下,我们已经打过电话给邓尼茨上校,他表示他没有下达任何关于潜艇出海的命令。”之前的一个多小时,造船厂已经联系到了海军潜艇司令邓尼茨上校,然后事情才汇报到了雷德尔这里。
“今天不适合发生这样的事情。”雷德尔低声骂了一句什么,好在他骂完便带着副官走到一旁,他命令道:“你马上命令舰队在波罗的海搜索那,无必要找到它。”
“阁下,邓尼茨上校认为这事情是中国海军干的。”副官继续汇报未完的内容,“他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