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大队大队长陈栖霞上校飞在最前面,他驾驶的飞机转了一个弯,以确定身后的三个中队是否编组好攻击队型,确定之后他便关注自己的目标,开始准备俯冲。利索的关掉发动机冷却器,再踩动水平舵,最后推杆,飞机猛然以七十度的下滑角俯冲,时速从三百五十公里逐渐加速到四百六十公里,到达最高时速后,飞机的俯冲刹车打开,湍急的气流使得机体发声震颤。
陈栖霞并不在意时速和噪音,他所有的注意力全在驾驶舱正前方望远镜瞄准筒里的目标上。随着飞机高度越来越低,瞄准筒里的目标越来越大,地面的黑点开始变做汽车、大炮、马匹和惊慌的人群。对着径直瞄准的一个四炮阵地,陈栖霞在飞机到达一千米高度时按下了操纵杆上的投弹按钮,脱离机身的炸弹呼啸着冲向目标。
陈栖霞来不及看他的战果,他用力拉起飞机,让飞机转了个弯,接着又继续爬高,这时候他才发现身后的日军炮兵阵地火光四起、巨响连连。
大队长完成了投弹,其他飞机也完成了投弹,而北面两千米外正在展开的日军后队,25和28两个中队早就完成了投弹,在中队长陈尉文的带领下,九架轰炸机拉低到二十多米的高度,两挺7.92机枪扫射的同时,发动机转速加快到一千八百转,那种重机枪似的怪叫顿时扫过整个战场。这当即引发了所有日军的恐慌,驮马被吓着四处逃散,它们拉着的辎重车辆立即被掀翻,队列里的汽车也不得不拐向两边,以图避开这种声响。二十七架俯冲轰炸机共计携带一百零八枚五十公斤炸弹,这些炸弹并不能给整个日军以致命打击,但它们足以给日军制造严重混乱。
飞机扰乱敌阵的同时,东侧十公里处的两个装甲旅趁着日军的混乱开始突击。坦克排成一个冲击力极大的线式队形,在这个队形中,一百一十八辆坦克每四十辆左右为一排,每辆车之间间隔六十米,排与排之间交错布置,以求所有坦克都有二十米宽的开炮空间。为了防止后排开炮对步兵的附带性伤害,他们被严格要求下车后按照步坦战术前进。
飞机还在头顶轰炸,装甲铁流却冲击到眼前。终于,伏在地上的日本士兵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一些士兵看到了密集恐怖的装甲阵列,啊呀呀的怪叫起来,而这时候,装甲部队终于向空中打出了停止飞机攻击的红色信号弹。一时间,肆虐日军的机群迅速拉高盘旋,第一排pzkpf坦克炮开始连接不断的轰击,两挺7.9234机枪也对正前方混乱的日军开始点射。
炮如雨下、弹如罗网,因为空袭打乱阵型的日军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守,他们只能潮水般的向西狂奔,然而即便有车辆辎重阻碍,这些人也逃不过坦克的追击,每一辆坦克上的机枪、步兵都在快速开枪,把逃无可逃的日本兵全部打倒,之后,追击的坦克从这些未死已死的鬼子身上碾压过去,惨叫和血肉从车底迸发出来,然后消失、无声无息,只余下引擎和机关枪单调的吼声。
两点四公里宽的装甲洪流几乎毫无损失的穿过日军后队,仅有的几个想同归于尽的日军也被随车步兵打死。穿过后队追击一公里后,位于队列前方四十米076号车的胡献群少将开始在无线电里要求车队集体左转,并对空打出要求空军压制日军的绿色信号弹。此时,装甲军团不单是要冲击日军后队前端,还要冲击南面早就展开阵势的日军本队。
从捷克买回的坦克每一辆都配备了电台,苏制t-26也加装了电台,虽然fug.spr.型车载电台通话距离只有可伶的七百米,甚至还不到七百米,但胡献群的命令还是传递到每一辆车。按照此前流汗流血的训练,之前的线式队列迅速转变成一个巨大的楔形队列。而在后队的东侧,趁着日军本队注意力被装甲军团吸引到左边的机会,师属120重迫击炮群开始放列下架,而空中的机群再一次拉低俯冲,在日军阵地上扫射投弹,压制日军本队的炮群。
山野炮被敌军飞机压制,那么能击退支那坦克的只能是37战防炮和集束手榴弹。在中国空军一次又一次的拉低扫射中,日军士兵极力的将战防炮集中于西北方向,这是支那战车要突破的位置。
和山野炮相比,迫击炮的放列并不费事,它不需要挖助退沟,它只要将炮尾的座板、脚架还有瞄准器材装定即可开炮,但有别与山野炮的是,迫击炮的炮弹消耗甚剧,李孔荣认为炮火准备期间每门炮最少需要发射一百发炮弹,可现在坦克要冲击的是日军临时构建的野战工事,按照操典五十发炮弹足以。
五十发确实是够了。二十分钟之后,师属120重迫击炮群开始对日军阵地试射,之后短短的十分钟内,在炮兵的急速射下,五千多发十五公斤迫击炮弹砸在日军单薄且宽度只有两公里的阵地上。连绵不绝的爆炸中,大地在翻腾、在燃烧,亘古未有、无与伦比的密集炮火将日军地面一切人员、战防炮、简易工事毁灭轰尽。炮击完毕,日军士兵还处于哀嚎眩晕中,坦克的履带声便刺破了他们的耳膜,转换为楔形的装甲洪流毫无阻碍的冲入日本本队阵地,坦克炮、机枪不断轰鸣扫射,早前严阵以待的日军本队也陷入了刚才后队那样的混乱,虽然不断有士兵冲向坦克妄图同归于尽,但他们不是被机关枪打倒,就是被下车随行的摩步兵击毙。
从北侧突击,本队的队列长达三公里,但这三公里,日军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