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从侧门进了府内,本欲回庭院歇息,可是脚步克制不住,避开了府中来回的人流,离正殿远处角落里站立,微微嘲弄自己,可是目光从太子牵着蓝烟进府开始,再也别不开眼去,自己如同局外人,看着外面的热闹,都与自己无关。
今日,蓝烟按玄朝侧妃大妆,本就长的颇有韵致,今日更是更是气度雍容,尤其眼眸似黑曜石一般,脸如凝脂,柔美如玉,大红锦袍逶迤在地,与太子相视而笑,当真是极为般配的。缓缓步入正殿门口,只听的司仪洪亮的声音回荡与正殿之中,清晰传来司仪赞词:
昔开辟鸿蒙,物化阴阳。
万物皆养,唯人其为灵长。
盖儿女情长,书礼传扬。
今成婚以礼,见信于宾。
三牢而施,合卺共饮。
天地为证,日月为名。
自今礼毕,荣光共度,患难同尝。
愿关雎之声长颂,悠悠箫声龙凤呈祥。
不离不弃一曲鸾凤求凰,同心同德不畏华岳嫌掌。
高山之巍,皓月之辉,天长地久,山高流水。
恭迎新郎新娘入堂--------
眼见太子伸出手,蓝烟将皙白的柔荑放入太子手中,与蓝烟没入正殿之内。
苏月只觉得心中空洞的厉害,几欲不稳,本就不应到此。
“怎么?你会躲在此地观看?”身后传来一声好笑的男声,音色不大,却足够惊了自己。
待看清了是何人,苏月才平缓自己呼吸,说道,“,为何不在场观看?!”
拓跋齐稍稍粗眉,“你们玄朝礼仪繁琐,吵得我头疼。何况这根本是小妹的一场闹剧,我还要陪着她胡闹不成?”
苏月与他素无交集,更摸不准他的秉性,更不想让他对自己有什么误会,只道了一句,“那苏月就先行告退。”欲先行离去。
“急什么?!还是说你现在心痛到只想逃避?这一切你不是与慕儿商量好了的吗?怎么此刻后悔了?”拓跋齐咄咄逼人,眼神带着一丝嘲弄。
“我说过,我不想与你解释此事,蓝烟与我亲如姐妹,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苏月本不欲辩解,只是他,到不希望他误解。
“何必说的如此道貌岸然,你如若真视蓝烟为姐妹,还会让她把婚姻大事当成儿戏?”拓跋齐才完全露出鄙夷之色。
“你如此想我也不能干涉,更不能扭转你的心意,我们倒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了。”苏月直接微微施了一个礼,就跨了出去。
“我倒是小瞧你的气度了,毕竟我妹妹与太子才是堂堂正正立与世人面前,何况,凭你的身份,何时与公主亲如姐妹了?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拓跋齐毫无掩饰的在身后说道。
“那也不劳王子操心了。”眼见苏月背脊一顿,清远的声音飘来。也看不清她的神色,拓跋齐见她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才稍微一愣神,自己莫名对她没有好感,看似外表柔弱,实则心机深沉,引得慕儿全力相助,自己不得不提防与她。
她躲在此处,可见她对太子决非一般在意,可是也能忍受甚至无名无份跟着太子,眼睁睁看着太子另娶她人,看来不敢小觑了此人。
苏月抛开了拓跋齐,也是准备回到庭院中,可是路过一道墙边时,虽府邸内吵攘,却清楚的听到墙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自小到大都听惯了的,苏月不自禁的驻足在原地,“雪月,你现在过的还好吗?!”
“纡哥哥,你我实在不宜相见的!”凌雪月声音似含着一丝哽咽之色。
“如若不是近日,你我要再见也不知何时何日?我的确想不到,我从边关回来,你就嫁于太子成了太子妃。”周靖纡声音略为苦涩。
“纡哥哥,就算是雪月的不是了,我还要回正殿之上,主持宴席。”凌雪月分明有丝哭意了,却强忍着泪意。
“也是,郡王妃自然比不得太子妃,你终究......”周靖纡话没有说完。墙那边传来一阵静默,苏月才惊觉,不自觉退开了,无声音的离去。
太子娶凌雪月的目的恐怕是明显不过了,终究太子心里是怎样的,苏月与他相处如此久,却不明白他心中是如此作想。难道为了皇权不计较一切了吗?
然而却见前方好似萧良娣的施然而至,身着粉色宫裙,今日盛装而至,看来前去赴宴,路径这里,苏月猛然想起周靖纡与凌雪月就在前方,如若被萧良娣发觉,到时凌雪月怎么自身分明。
沿着原路返回,也不知墙后还有没有人,只轻声咳嗽了几声,也没有过多停留,回身刚好迎面撞上了萧良娣。苏月低头对她略为施礼,萧良娣本就急着赴宴,本来没有多在意是何人,只习惯性的看了一眼,竟然是她。
苏月见她脚步骤停,不由苦笑一下,果然,就听的萧良娣娇媚的声音响起,一股甜香传来,“我道是谁?原来竟是妹妹!怎么,妹妹不去赴宴,竟有此雅兴在此闲逛。”嫣然一笑,“我怎么忘了,妹妹是以何身份赴宴?!”
苏月就知如此,她怎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嘲弄自己一番,只得好言道,“那苏月不便前去,就告退了,萧良娣不如在宴席上多喝几杯,帮着殿下庆贺一番。”
“那是自然,殿下的妃嫔都为殿下高兴,只是不知原来她竟是鲜卑族公主,妹妹真是好手段,身边的人也非池中之物,惯会拉拢人心。”萧良娣此刻轻轻捂嘴嗤笑,见苏月脸色并未起波澜,也毫不得趣。“那我就不陪妹妹了,宴席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