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虽说是已到深夜,太子却还是了无睡意。今夜潜入军营之人到底是谁?如此胆大,敢独身潜入,如果目的在于自己,为何根本没有靠近自己的营帐,自己似乎每走一步总是危机重重,又闪现过苏月一身是血及苍白虚弱的气息,心下不由一紧,自己也没有料到如此多波折,待回皇城后,自己绝不会轻易放过暗杀自己的人,来时路上就损耗了一批影卫,逸王早已与自己撕破脸皮,然而也不敢确定暗中是否还有势力牵扯,诸多事宜,还待自己一一解开。
不觉轻蹙眉头,原本俊美的脸上多了一丝浓厚的疲惫,周靖宸起身看了看苏月,现下还未转醒,虽然早已喂下了汤药,也不知好些没有,可是如此重的伤明日还要继续赶路,她是否能吃的消?如若不行,就再等待一天,虽知多留一天就多一份危险,然而.......看了看苏月此刻毫无血色的脸庞,周靖宸无奈的轻抚了一下她的额头,怕有发热的症状,还好,轻呼一口气,绍太医的医术果然是不错的......
苏月是被背上火辣的疼痛痛醒了,自己本就是趴着身子,已是难受至极,现下还有伤在身,虽迷迷糊糊被翻来覆去的几次喂汤药,自己却是知道的,眼皮却沉重的睁不开,只觉得每动一次都牵扯着伤口,却开不了口,冷汗慢慢渗透出来。然而每次都有人为自己轻柔的抹去,凉凉的,甚为舒服。
现下眼睛还未恢复清楚视线,只觉得光线晦暗不明,隐约看见身旁似有一个人,想抬头努力看时已然牵动伤口,然后还未倒下,身旁的手就及时扶住了她,“别乱动,好好躺着,免得伤口又裂开了。”温情的话语回荡在耳边,苏月虽不见他的脸,透过他手指传来的温度也感受到了一股暖流涌上心田。
“嗯.....”含糊不清的回应了一声,自己不知为何莫名的安心。
太子此时吩咐帐外的清平熬了药来,细心喂于苏月喝下,见她神思倦怠,也并未与她过多的说话,只嘱咐了她好生歇息,等醒来时就可以喝些清粥了。
苏月这时才看到外面天还未大亮,难道太子一夜未睡,颇为疑惑的看了看他,果然眼圈下有些乌黑,眼睛里泛起了血丝,他就这样是守了自己一夜吗?此刻自己有些鼻酸,想哭的错觉,自己如何挣脱也不愿挣脱,自己这一刻才明明白白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于自己的意义,也许自己在他心中确实有所不同,自己这时才知道要的不多,也许只是一个小小位置而已,能得他如此守候便也是值了。罢了罢了,终究愿得一心人不过是难求至极。两人经历了这么的事,渐渐悸动的心如何能收回呢,只怕自己越陷越深了.......
蓝烟第二天才醒来过来,昨天夜里的动静自是没有惊扰到她的,也许是十分疲惫的缘故,然而今早发现苏月一整晚都没有回来,下意识的咒骂了太子几句,苏月姐姐昨天忙碌了一天,又被太子叫走,又想到两人在沙滩之事,不觉羞红了脸,果然太子就会欺负姐姐,下流。蓝烟自是忿忿不平的,幸好自己逃走了,看来也不算是白白辛苦一趟。
哪知一出帐帘才听到士兵议论纷纷,说军营中原来有女子,还受重伤什么的?蓝烟一听,心下不妙,急忙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苏月受了重伤,急忙跑去太子营帐,自己心急如焚等到了清平的通报才应允进入后,正见太子喂着苏姐姐喝着稀粥,苏姐姐自是脸色有些不自然,蓝烟倒觉得说不出的滋味,心中竟好似懵懂的明白了什么!
“姐姐,你哪里受伤了?”蓝烟见苏月唇色苍白,脸色蜡黄,一看就是失血过多的缘故,有些心急的走到苏月眼前。
“啊?蓝烟,你来了,无事,不过是皮外伤罢了。”苏月见蓝烟眼中掩饰不了的关心,便安抚道,还笑了笑,“只是伤到了后背而已。”
“姐姐脸色太差了?当真无碍?”蓝烟不放心道,想着看一下伤口却被太子眼神警告。
“你话少些,月儿休息好了自然就好了。”太子冷冷道。
“你.....”蓝烟被他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轻哼一声,不愿搭理她,刚刚在心里建立的稍微一点点好感也尽数抹去,果然惹人讨厌。
“殿下,昨夜之事,想必魏统领还有许多话与你说,这儿,蓝烟在好了,你忙完了也去歇息一番。”苏月抬头对太子说道,不知为何,这两人在一起就是让人头疼的存在。
太子稍微点点头,的确自己还有许多事与魏极光商榷,“月儿,吃完了再好好歇息。”说完便领着清平退下了。
蓝烟自是在太子身后扮了一个大大的鬼脸,看的苏月哭笑不得,这两人......
“殿下,昨夜潜入之人只怕来者不善。微臣观察他,似不像中原之人,倒是像异族。”魏极光也有些疑虑,是不是也不能万分确定。如果乔装成外族男子也未可知,欲盖弥彰,也不是什么新鲜伎俩。
“哦?何以见得?”太子此刻看不出什么神色,只是语调渐冷。
“微臣观察他所用刀器决非中原之物,中原之刀大都沉重宽大,而异族善制作兵器,特别是刀锋刀銷都有讲究,我看他的刀刚柔兼备,刀柄做工精美,据传可以缠至腰间,拔出即直,锋利无比。故有此推测,然而也不排除敌人的欲盖弥彰。”魏极光仔细的将自己所察觉的报告给太子。
“他只身入营,怎敢不使用自己惯用兵器,只是,这件事牵涉到外族,倒真是令孤猝不及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