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流光殿呆了一天一夜的消息迅速在后宫传开,第二天还赐下了不少赏赐与淑妃,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青鹤瓷九转顶炉攒金丝弹花软枕一对。
除此之外还特意吩咐司衣局为淑妃制缕金百蝶穿花云椴裙,听闻是极费工时的,要宫中绣娘足足手工赶制一月才能勉强赶制出来,穿上身就犹如置于百蝶轻盈起舞,美轮美奂,可见皇帝对淑妃的盛宠。
苏月耳闻这些时,也不知是如何作想,一时怔怔的有片刻的凝滞,然而却化作唇间的苦涩之意,如鲠在喉。
终究她心愿达成,自己不是乐于所见,为何还如此如行尸走肉一般,毫无感觉,就像那种痛楚从云端飘落下来,再回到身体时如轻飘飘一般再也激不起一丝涟漪。
果然,他与自己渐行渐远,他终于是累了吧!很好,因为自己也累了,执着于情念,执着于彼此,然而结果终却是两败俱伤。
自己也麻木的向前走着,也不知去向何处,只是不想停下来,一停下便会觉得头闷闷的痛,苏月也不知此刻自己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脑中一片混乱,她是他的妃子,一天一夜还能发生什么?一面又痛恨自己还在纠结此,为何?明明知道,心却开始慢慢一点一点的痛楚起来,自己按耐不住那种感觉,越想忽视却又越明显,为何?
待遇到阻碍,苏月才发现自己来了何处,原是娴贵妃生前的宫殿,自己来过几次,自然是驾轻就熟的,轻轻推开了宫门,这次到没有上次的冷清,还着意翻新了一番,上次在黑暗中还未感觉,现在看来似乎雅致异常,殿外的一草一木皆是按着原样种植过来,宫殿内还焚上了丝丝特意调制的荷花香,这里有人住了?
这时发现有宫女从内殿而出,见到苏月却有一丝疑惑,见苏月身着女官服,便向她请安,“不知姑姑前来何事?波澜殿皇上下令尚宫局翻新,除了我们几位打扫的宫女,其他内监宫女不得随意进出。”
“哦,我本是无意进来,你不必惊慌,我马上就离去。”苏月对她温和道,原来如此。自己还记得先帝在此处那一丝似惋惜般的叹息,他与娴贵妃经历了什么,在帝王心中留下的不过是叹息而已,到底值或不值,无人能知了。
“恭喜娘娘,皇上对娘娘如此厚爱。”悠兰清点着皇上赏赐下的物件,不觉喜上眉梢。
蓝烟慕儿却是怎么笑不出的,自己自然知道为何笑不出,不过如一般妃子般承宠后得了赏赐,他对自己竟是这样回应的。不觉心凉了半截,他明明知道,自己对这些东西何时会一顾。
悠兰却见蓝烟慕儿脸色并未有半分喜悦的神色,相反却有似伤怀之意?才小意道,“娘娘,您为何如此?皇上对你......”
“把东西收下去吧!”蓝烟慕儿轻叹一声,眼光一扫,似是碍眼一般,再也不想瞧见。
悠兰自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还是听从淑妃旨意收纳入库房,皇上明明对娘娘如此待见,为何娘娘却不见开怀,娘娘对皇上的情意自己早已知道。
“陪本宫出去走走吧!”蓝烟慕儿微微蹙眉,殿内的气息太过沉闷,他今早走后,殿内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让自己眷恋不已,此刻却心痛不已,自己清楚记得昨夜说了那话后,他并未再言语,只是不忍心的眸子扫了自己一眼,原来这就是他的答案。
一点位置都没有么?蓝烟慕儿不知如何继续选择自我欺骗下去。虽是入冬了,可是御花园中仍是百花争艳,枯萎了便又会立刻被花匠换了新的来,随意披了素雅的披肩逶迤在地,寒风吹过,倒也清醒了许多。
苏月正由着波澜殿途经着御花园,却见蓝烟慕儿迎面走来,今日她身着素雅白色的衣衫,本就精致的小脸衬托的几分冷艳之感,几乎同时之间,她也看到了自己,却不如从前那般亲切,眼中流逝过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气氛似乎有一丝冷却下来,旋即,蓝烟慕儿才出声,“姐姐......”
又似回到了从前,苏月却依礼跪下,“奴婢参见淑妃娘娘。”
“姐姐快起,这不是要与妹妹生分了吗?”蓝烟慕儿一把扶起苏月,嘴角牵扯起一丝凄凉的笑意,心中难免有芥蒂罢了。
“宫中人来人往,难免人多口杂,娘娘安心接受奴婢一拜即可。”苏月对她温言道。
“姐姐这是去哪?”有半刻的停滞,蓝烟慕儿才开口道。
“奴婢要回文德殿完成书籍整理清点,就......就不陪娘娘了。”苏月受不了此刻稍显尴尬的氛围,亦或是自己心中的介怀,记得前几天还祝愿她心愿达成,此刻真的达成,为何恭贺之话却怎么说不出口。
“哦,也好。姐姐去吧!”蓝烟慕儿也并未作挽留,更不似从前与苏月亲密无间的无话不淡,只是看着苏月渐行渐远的身影,眉心似凝结成冰,化到心中之间去了。
“娘娘,为何对她如此客气,奴婢可是听闻宫中皇上对她......”悠兰却不敢说完,只小心看着淑妃的脸色,却见她没有恼怒的神色,才继续道,“奴婢多一句嘴,娘娘待她亲如姐妹,可是她今日见到娘娘却丝毫为娘娘喜悦之色,恐怕她已把娘娘视作对手。”
“是么?本宫与姐姐一向情同姐妹,应该不会.......”淑妃似在喃喃自语道,却不知在思虑何事,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娘娘,宫中哪里会有姐妹之情,主子就是太过善良,今日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