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马上飞鸽传书,务必送到魏统领手中。”信使领命匆忙而退。
“去把边境地图给朕过目。”随口吩咐了一声,小桂子急忙把地图铺与大殿之上,皇上便细细琢磨,自己越发觉得幽王的心胸了,照理,自己三面环敌,不该如此冲动迎战,为何他如此急切,除非他有了计策。
可恶至极,现下自己还在等鲜卑陈胜的回音,也不会如此之快,传回消息,可是战场紧急,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自己必须让陈胜进攻哈赤,哈赤自顾不及,哪里还顾得上同盟?!
不知幽王用了何方法,居然风声没有传到对方军中,看来定是怕扰乱军心,用了什么法子止住。本就已经是豺狼在侧,何况再添林之言这头猛虎相助,现在也只能逐一攻破,断他左右臂膀,才能彻底与他一决胜负。
待细细规划了战局,才重重把笔丢在桌上,许是有些急切,牵扯到胸口的伤口似乎有些崩裂之意,自己还忘了有伤一事,下意识用手一捂,竟是摸到了湿黏之意,难怪不得,原是旧伤复发,其实还算不得旧伤,真是如此反复,道教人懊恼不已。
小桂子倒是吓了一跳,扯起嗓子喊了一声,“快传御医!”宫中立刻有内监匆匆而去。
待御医来仔细上了药,才苦口婆心道,“还望皇上不要怪罪微臣的多嘴几句,皇上伤口愈合不到几日,今又有崩裂之意,还望皇上多少顾及些许,否则损耗龙体,微臣就是有十条命也不足以抵过。”说完重重拜倒在地。
“朕知道了。”皇帝倒是含糊应了一声,从前都是她帮着伺候的,果然自己倒也不习惯了,连这些小事都要自己来,不免脸色越发阴沉。
御医不知皇帝心中作想,还以为皇帝怪罪,只好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请退下了。
“皇上,您还是多休息吧!龙体要紧,如若明日那些大臣知道,就.......”小桂子小意在身边提醒道,不料却被皇帝冷瞥了一眼。
“如今你越发会当差了,苏侍诏不在,朕连用笔都没有人伺候了。”寒意阵阵,小桂子一听哪里还站的住,早就跪下请罪。
“奴才不得圣意,今日皇上旧伤复发,都是奴才之罪,皇上如何处置,奴才都叩谢隆恩。”话毕,早已重重磕跪在地,血顺着额头流下来,只作不觉,伴君如伴虎。
皇帝皱了皱眉,越发嫌弃了,“罢了,朕看着你从前跟着德喜服侍在先皇左右的,朕才抬举你,想不成你如此不中用。”皇帝哪里不知自己是迁怒,可是今日的确有些不顺心意了。
“皇上教训的是,奴才甘愿受罚。”小桂子哪里还敢辩解,皇帝还在气头上,自然龙须轻易摸不得。
“都滚下去,朕自己清静清静......”皇帝才道,只觉得诸事不顺心意,喝退了众人。
小桂子与一干奴仆皆小意无声的退下,直至出了殿外小桂子才苦恼着脸,自从苏侍诏走后,一干奴仆的日子也越发不好过了,都皆是战战兢兢,无一不刻担忧着自己的小命。
小桂子打定了主意,今夜便去找苏侍诏,请教皇上平日里的习惯,免得何时丢了脑袋还不知,自己还算机灵,竟也不得皇上心意,哎......只能做到与苏侍诏一般才能不惹怒皇上吧。从前皇上大多时候留了苏侍诏在殿内伺候,一干奴才在殿外候着,现在想来,倒得了不少清闲,哪像此刻如此。
苏月从文德殿回别院时,就见小桂子公公侯在门口来回踱步,颇为心烦的神色。
“小桂子公公。”苏月还是轻唤一声。
“苏侍诏,奴才总算见到你了。”小桂子才满腹委屈之意。
“你的额头?!”苏月微微皱眉,他不是在御前伺候,为何额头已蹭破皮,想必是流了不少血,脸色也颇为难堪。
小桂子才把今日在大殿之事娓娓道来,“奴才请苏侍诏细细道来皇上的习惯吧,否则奴才怎么丢了脑袋还不自知。”满脸的愁苦之色。
苏月自是毫无保留的一一道来,待完毕后,才说道,“公公稍等,我去去就来。”
小桂子自是原地等候,也不知苏月为何,直至苏月拿出了自己制作的药膏,道,“你还是把这个留着吧,每日涂抹几次,很快就会恢复,否则在御前伺候,难免失仪?!”
“那奴才感激苏侍诏了,以后有何事都可以找奴才。”小桂子虽说是内监,平日里无人关怀,今日不料苏月如此,心中微微感动,苏侍诏果然是皇上看重之人,心思比不得旁人,不似收买人心,更是随心而做。
“你且小心伺候着吧!皇上他旧伤复发,自是有些怒意,我们做奴才的虽不能揣测圣意,倒也能细心照料,想必皇上也不会再说什么了。”苏月安生安抚了他一番,其实听到他旧伤复发那一刻,苏月不觉黯然,他为何受伤,自己太过清楚,才觉得愧疚,倒由得小桂子替自己挡罪了。
“那奴才就回去了。”小桂子才道,此刻夜深,见四周并无他人,才告辞回了住处。
苏月见那小桂子消失在住处,才进院去了,幸好自己住处偏幽,否则人来人往,到不好说话了。想不到离开他身边,他如此事事不顺遂,想到前朝之事已够的他焦头烂额,更不论后宫之事!
又想到何况萧嫔此事毫无头绪,自己今日所察根本没有错漏,当即推翻了自己的猜测,自己还是要与那宫女见一面才行,越觉得心中不安,万一那庆夫人真的有何事,自己不是明知却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