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奉了皇帝口谕前去文德殿清点宫廷古籍,自是按着皇帝的意思前去文德殿当差。
文德殿一直是玄朝存放古代典籍地方,倒也宽敞,相较于其他宫殿,素雅简朴了不少,然而还有最大的好处,便是安静清幽,扑面而来的都是书香,及字画的古远的气息。
掌管文德殿的内监王安知道苏月奉旨前来,自然是对她恭敬有加,任她自由出入清点。
王安自然听过宫中传闻,皇帝身边的二品的侍诏是乃先皇亲自从太子府挑入宫中,先皇在时就引起宫中流言蜚语,一度以为先皇对她宠幸有加,事涉人命也不了了之,兼之先皇驾崩消失过一段时日,谁知竟随了太子回到皇宫,还在养心殿住过,倒也是早六宫皆知了。
王安不知为何皇帝将她调离身边,好歹皇帝身边的人,也不敢懈怠。本就文德殿平日里除了洒扫的几个宫人,其他人倒也不敢随便到来,宫中规矩甚多,文德殿存放着宫中的典籍,既然皇帝开口让清理出来,苏月也是费心力的准备一一整理出来。
一天日子也过的很快,文德殿存放的古籍倒比苏月想象的种类繁多,苏月本就自爱看书的,可是发现竟有如此多的珍贵的古籍及稀世的字画,询问王安才知一般皇帝要观赏或者赐予人都要从文德殿来记录才送出去。
待苏月发现疲累时,早已夜寒露重,“苏侍诏还是回去歇息了吧?明日再来整理,不急于一时。”王安对苏月笑道。
苏月也颔首应允,“那也好,那就劳烦王公公了,苏月就先回去了。”
“苏侍诏说的是哪里话,皇上口谕,我等皆是奉命行事。”王安脸上自是谦卑之色。
苏月也笑笑,并未答话,趁着月色,沿着文德殿的路上回去了,途径养心殿时,见灯火通明,不觉停住了脚步,也不知他此时在做何事?唇边浮起一丝苦笑,自己反倒觉得有些寒冷了,不如还是回去吧?!何必在此纠结?
路径回院的路上,自己倒听的有宫女在墙后嘤嘤哭泣,在这几乎静谧的夜晚,犹显的甚是清晰。
“谁在哪里?”苏月待走近了,轻声询问。
“啊?!”那宫女似乎受了惊吓,惊慌从墙后而出,趁着夜晚微弱的灯光,才看到苏月,“姑姑?”因看着苏月穿着与普通宫女装扮不同,应该是有品阶的宫女。至新皇登基,宫中宫女太监换了一大半,苏月日益在皇帝身边,不认得也是情有可原的。
苏月也不解释,见她年岁尚小,不由的提醒道,“你为何这么晚在这里哭泣,宫中规矩尚严,你如此已是触犯宫规。”语气却甚是温和,没有指责之意。
小宫女一听,不由赶紧下跪,“还望姑姑不要说出去,奴婢,奴婢实在胆小。”
苏月见她脸色已有苍白之意,不免扶她起身,“我并未责怪你,只是提醒你,宫中你要小心为上。”
“谢谢姑姑。”小宫女见苏月并未有苛责之意,不觉松了一口气,感激之色言溢于表。
“你为了何事?是思念家人?还是受了委屈?”苏月见她甚是可怜的模样,又想起沫儿,心儿等人,不免一时关心。
“奴婢,奴婢......”见苏月询问她,立刻脸色微变,似极怕人知道,眼神闪躲。
苏月见她脸色大变,心中不免疑惑,如果是刚才自己所说之缘由,不可能如此惊慌失措,定是有何不可告人之事,脸色微微正色道,“为何吞吐不清,我见你年纪尚小,千万别犯了大错。”
“奴婢,奴婢......奴婢是萧嫔中的新进宫女染意,知道主子要给庆夫人送贺礼。”那小宫女才小声道出。
“这实属正常,新晋封了夫人,各宫表示心意也实属正常。”苏月不解何事让她如此害怕。
“可是,可是奴婢却无意听到主子的陪侍姑姑说道这次料那夫人也躲不过去了,看她还活的长久不曾之类的话语,奴婢越想越怕,万一那庆夫人出了事,那可是......我又怕我惊慌失措引起了主子的怀疑,所以,所以认为自己命不久矣,只能到此地害怕哭一会儿。”那小宫女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道。
苏月听后脸色微变,那萧嫔有如此大胆,敢在贺礼中藏毒?万一事发,查询出来不过是轻易而举的事情,不可能如此蠢钝,“你确定听清楚了?!”
“我也是经过窗边,无意间听到的,也不是完全听清楚了,姑姑救我!”那小宫女紧紧抓住苏月的手臂,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萧嫔准备送什么贺礼给庆夫人?”苏月还是准备打探清楚,再做打算。谋害之命,非同小可。绝不能仅凭三言两语就下决断。
“听说是一对玉镯。”小宫女急忙擦拭了眼泪。
“玉镯?”那如何下毒?在玉镯中,如此拙劣的手段?苏月眉头越蹙越深,见那小宫女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才安抚道,“你还是如平常一般就好,切莫自乱阵脚,否则你性命难保!再则,此事,你就忘却,我自会帮你,你主子明日送贺礼到未央宫?”
“嗯,明日一早便会送过去。”染意说道。
“那你就下去吧,记着宫中切莫相信他人,安份守已,小心做事,才是生存之道。”苏月叮嘱道。
“那姑姑,如果奴婢要找你,来何殿找你?”染意不知如此信任苏月,觉得她所说之话皆有安抚人之心。
“不用来找我,宫中切莫交往,对你是百害而无一利的。”苏月现下被皇帝调离身边,自身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