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园庄门前,两匹骏马不住踏蹄,田熠熠抬头看着“归园庄”三个黑墨大字,脸上露出决绝之色,忽然一拨马头,喝道:“驾!”扬鞭拍马,勇往直前,双目坚定地望着前方,充满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勇武决断气势。
溪云给他半晌缅怀时刻,这时双腿一夹,胯下骏马立即明白,跟着疾奔而去。
“嗒哒嗒哒嗒哒~”急促的马蹄声飞快远去。
“嗒哒嗒哒嗒哒~”急促的马蹄声飞快回来。
田熠熠一脸惶乱,惊疑不定道:“你确定来者不善?”
溪云道:“他们脸上就写着‘杀’字。”
“可是他们该是正道中人啊,我认出水口城猛龙帮帮主卞大河那支大板斧了。”
溪云不免想起被焚的苦集寺,轻哼一声,道:“你爷爷曾是魔门中人,你觉得那五六十人气势汹汹,会是给你们家送菜送肉的吗?”
田熠熠怒道:“早餐虽然简陋些,但也没亏待你,你一个和尚难道还要大鱼大肉不成?!”
溪云道:“和尚怎么了?还要啰啰嗦嗦,快去告诉你父亲,你爷爷。”
原来两人刚启程,便见岔道口处涌上来数十骑,刀光剑影,气势汹汹,大叫不妙,急急赶回。
田熠熠将情况一报,至于自己为何这个时候骑马出去就不说了,“爹,我认出猛龙帮的卞大河,猛龙帮在水口城名声甚佳,是正道帮派,应该……”
溪云冷笑道:“他们一批人在前面停下不动,一批人却包围到后面去了,应该?应该怎样?”
田熠熠愕然失语。
田居正、田远也是一惊,田远迟疑道:“大师,确定?”
溪云道:“老人家耳朵不好不要紧,自己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田远没空计较他的冷嘲热讽,忙道:“熠熠,你去后门看看,千万不要出去。”
田熠熠沉沉地“嗯。”一声,正要从后堂穿过去,便听前面传来拍门声,不由看向田远。
田远示意他去,转而道:“居正,你去开门。”又看向田夫人,道:“带孩子到后堂去,不要出来。”
溪云跟着田夫人和孩子,田远看见,皱皱眉,心想:“这和尚若要为难我们一家,恐怕谁也不是对手,他,他可能只是想保护孩子吧。”
田居正快步上前,正要放下门闩,突听“嘭”一声大响,大门剧震,顶上门轴处扬出两蓬灰尘,显然是外面有人踢门,若非门闩结实,这一下就断了。
田居正面色一变,大声喝道:“什么人?”
外面安静了一下,一个雄浑的声音道:“水口城猛龙帮帮主卞大河与一众武林同道登门拜访,请开门。”
田居正怒道:“即然是拜访,为何不先下名帖?又为何无礼踢我庄门?”
“玛德……”
有人要破口大骂,却给阻止了。
还是卞大河的声音,“是田居正田爷吧。我们江湖中人繁文缛节不大懂,若有得罪之处,还请田爷见谅。不过大伙即然到了,田爷拒不纳客,恐怕也于礼不合。”
田居正心中着恼,却也只能开了门。
一众人轰然涌入,不少人虎视眈眈,立即就要拔刀抡拳的架势。
田居正目光威严一扫,沉声道:“各位所为何来?”
卞大河目光一扫,院落空空,一个人也看不到,便道:“即然门都进来了,何不到大厅内坐下谈?田远老爷子不知在不在?”
“老夫在此!”田远现身大厅门外,发出一声大喝,又道:“居正,请客人进厅。”
卞大河长得五大三粗,背上斜背一支大板斧,却有几分文墨,心思其实颇为细腻严谨,闻言笑道:“原来田远老爷子在,那就不进大厅了,我们大火急匆匆地来,只是有个问题想问问田老爷子。”
田远见他目光一闪,岂不知他是怀疑厅中有埋伏,暗道:“这些人来意不善。”目光一扫,道:“兴师动众就为问我老头子一个问题,看来这个问题简单呐。”
卞大河笑道:“简单,十分简单。”
人群中有人按捺不住,叫道:“别废话了,姓田的,你是不是魔门贼子?”
“快说!你们田家经营种马场是不是魔门授意?”
“把你们一家子都叫出来!”
“一个也不许走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叫起来,田远、田居正顿时变了脸色。
田居正怒道:“住口!我们田家人顶天立地,绝不加入魔门!”
卞大河挥手示意大家静静,然后悠悠地说:“田夫人何在?请田夫人出来说话,听说田夫人武功高强,更胜田爷,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田居正咬牙道:“胡说八道!我夫人不会武功,早几年染上重病,如今都在庄内静养,足不出户,不便见客!”
“田夫人的真实本领或许不如田爷,不过据说田夫人有一手兰花针绝技,恶毒无比,伤人无数,厉害得紧。”
此言尖酸刻薄,出自一名中年道士之口。这人蓄着黑须,双目闪闪,看着颇为邪气。
田居正闻言,双眼一睁,两道凌厉目光罩定那道士,喝道:“阁下是何人?”
那道士不答。
卞大河接口道:“田爷,你说尊夫人早几年染上重病莫不是九年前?令公子田彬彬今年正好九岁是不是?玉和道长俗家有个妹妹,九年前与人交手,中了敌人兰花针,毒发而亡。不过玉和道长的妹妹武功不凡,却也打了敌人一记寒冰掌。中了寒冰掌之人颇有异状,请田爷唤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