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说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过嘴上还是不服气地说:“不信任他,你当初为什么把镇魂剑给他?”
冥王说:“这是注定的,不是我说了算的,我只是顺应时势罢了。如果我能改变,又怎会让地府有这场浩劫。”
我反问他:“什么是注定的?”
冥王看着我,很奇怪地笑着说:“注定的就是你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你心想如果我不走神就不能摔倒了。但注定你会走神,注定你会摔那一跤。”
我已经在心中发飚了,想发作却又忍住了,最后平静地说:“但是存在一个变数,那就是长风。长风会一把抓住我,不让我摔那一跤。”
我转身向外走去,走了两步觉得不解气,还是回过头去,很傲气地说:“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是不可以不信任萧长风。我是一个凡人,可能会被一些外物左右。但萧长风是凡间的圣人,不容质疑!”
说罢,大踏步地走出大殿。
直到走出很远,已经过了外庭来到有鬼兵把守的通道时,我才醒过腔来,我刚才顶撞了冥王?我竟然顶撞了冥王!额滴乖乖,他不会把我处置了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走了这么远了,估计没什么事儿。我抹了一下额头瞬间渗出的细汗,走出了冥王府。
站在冥王府,看着像是阴天的地府天空,再看看周围。那个知事厅在哪儿啊?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我折回去,问门口的那个鬼兵:“兄弟,打听一下知事厅往哪个方向走?”
他像没听到似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面。
我傻了,该不会是个聋子吧?我不死心,又走了几步,对另一个鬼兵说了同样的话,很不幸,又遇到个聋子,也许是个哑巴,或者又聋又哑。
我可犯了愁,难不成我要回去问?那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算了,我就自己找吧,找不到就别怨我,不行我就去找关长岭,可惜他把铃铛收走了,不然可以把他摇过来,让他带我过去。
正惆怅呢,从大门走出一个手执利戟的鬼兵,很恭敬地问我:“是林慕天林义士吗?”
整得我像江湖中人,还林义士。我懒懒地说:“是我,有什么事吗?”
他说:“冥王吩咐下来,带林义士去知事厅。”
哈哈,冥王还是识大体的嘛,没有和我计较,反而送我去知事厅。我高兴地和他走了。
走了几步才想起来,我是去帮忙的嘛,他当然要送我过去了,不必感谢。
知事厅和冥王府还是有一定距离的,我们得走了有二十多分钟的样子,才看到知事厅的牌子。
当走到知事厅的门外一个十字路口时,鬼兵停下来说:“林义士留步,请您守候在这个地方,以便迎击四面之敌。”
我被弄到了这个地方,还要迎四面之敌,也是无奈了,所以有气无力地说:“好吧,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鬼兵仍旧是恭敬的态度,客气地说:“冥王吩咐留下来陪您。”
我心想,正好无聊,留下来陪我也好,否则也只能和御宇闲聊了。于是说:“好啊,不过你知道我是要迎敌,不害怕吗?”
鬼兵一脸平静:“能和林义士一起迎敌,是我的福分。倘若能以身殉职,更是荣耀之事,怎么会怕?”
嗬,这思想境界,有高度啊。
我看了一眼地面,石板铺就的路,纵横交错着,四面也没有尘土,极为平整干净,索性坐下来,并招呼他:“来,坐着聊……别让我仰视你。”
我看他迟疑着,便加了一句,果然,他听到我后面的话才离我有两米远坐了下来。
我说:“这多好,很亲切的样子。聊点啥呢,哎,你在冥王府多久了?”
他低声道:“我是宋朝的禁军,在保卫圣上的时候身中乱箭,死后便在冥王府了。”
老古董啊,我不禁好奇:“是哪个皇帝?落难的啊?知道岳飞不?还有宋江,对了,我喜欢鲁智深,就是当和尚的那个,他最后是战死的还是出家了……”
我兴致勃勃地说了一大堆,看他一脸困惑的样子,只好停下来。干咳了一声:“咳,你平时住哪儿啊,也是冥王府吗?”
他说:“是啊,能为冥王做事,是我们最大的荣幸。”
就这样聊了几句闲话,感觉熟了些,我试着问他:“你这久了,是不是也很有神通了?比如,飞到空中,变东西,传送,找人……”
他说:“我不会飞,达不到那个境界。我只会变一些小东西,传送是什么?找人嘛,如果有此人生前的详细住址,还是能找到的。”
我说:“传送就是把人或东西一下子送到另一个地方。”
他“哦”了一声,摇摇头。
我有些失望,看来他功力不强啊。我把家的住址说了,问他能不能找到这家来到地府的人。他看了看我,居然还掐了掐手指,最后说:“现在有三口人,以前的都转世了。”
我一听有门儿啊,忙问他:“他们在什么位置,怎么能到那儿?”
他说:“这个不难,在安居司有专门的纸,叫探望令,在上面写上生前的住址,烧了就到那里了。”
我跳起来把他也拉起来:“带我去安居司!”
他说:“不行啊,冥王让我陪您在知事厅迎敌,又没说让我带您去安居司。”
我赌气说:“我才不管什么敌不敌的,你不带我去,我自己找去。”说着就往外走。
他急忙拦住我:“林义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