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忽然惆怅地叹了口气:“你都可以看到,我要再看不到就别混了。唉!我也就这点本事吧。在这里,我是最低层的妖怪。如果论本事,我未必打得过你,或许只能打过程东平的本体,但在黑夜中练就一双明目还是可以的,你还没说傻笑啥呢。”
我抚了抚它的头:“我只是想到了和长风在一起快乐的情景,你说,他此去会不会有危险啊?”
暗夜似乎挺享受我的抚摸,眯着眼,喃喃道:“不会的,他是个异人,这点小事难不倒他。萧长风,嗯,是个人物,我在心镜里见过你们……真的很厉害……”
这家伙嘟囔什么呢,我拍了拍它头:“喂!老人家,睡糊涂了吗?说什么呢,什么心镜?”
暗夜扑楞翻起身,用小爪划拉一下嘴角:“我有说心镜吗?你听错了吧?”
我冷笑道:“老人家,别用装糊涂来蒙我,都这么熟了,你还有什么隐瞒的,难道你不想和我们哥几个混了吗?”
暗夜竟然吁了一口气:“你怎么这么难缠呢,我就是随口说一句,还盯上了。好吧,就是我们修行者到了一定阶段会在心中有一面隐形的镜子,有没有听过心血来潮?当那时,心中就会浮现出一些情景,我称那个为心镜。”
他顿了下又说:“心镜随时可以去查看某个人,能看到过去发生的事也能看到未来发生的事,我的修行还差一些,只能看到和自己有关的人和事。当你们来的时候,我便有心血来潮的感觉,迅速查了一下心镜,便知道了你们样子、名字和一些事迹。隐隐感觉到,我以后将和你们在一起。于是我努力去看,果然看到了我们在一个大房子里生活的场景。”
我将信将疑地问:“就这?你没感应到会不会有老巫婆出现吗?”
暗夜摇摇头:“进了黑森林,我的危险感就一直存在,已经混淆了思维。现在脑子很乱,而且离开这里这么久,一时间还不太适应。”
说了跟没说一个样,好吧,我也没什么可问的了。
我已经很安静了,暗夜突然来了一句:“其实我和萧长风一样的孤独和迷茫。”
我被这莫名的话弄得很不舒服,问它:“说什么呢,长风怎么孤独和迷茫了?”
暗夜一副长风的淡淡口气:“不是吗?不知道自己的来历,也没有前进的方向,在这样漫无目的的境地里只是由命运推动着前行。萧长风比我好一些,他还有一帮朋友,我连个真正的朋友都没有。”
我心里不由得抽紧了一下,长风是孤独和迷茫的吗?嗯,好像是这样的,虽然我一直理解为那是一种傲气,但自从看了他的日记,才感受了另一面的长风。我不想被这沉重的气氛影响到心情,便转移话题:“长风也算是和你有关的人了吧,能不能看到长风的父母是谁?长什么样子的?”
暗夜说:“我还真看不到,我只知道他生下来便有母无父,我不知道他父亲是谁,如今母亲也远离他,远到我无法看到。”
说得有模有样的,倒真像那么回事儿。我向它凑过去,它警觉地挪了挪:“别让我看什么啊,费神。”
我笑着问他:“你在冥火族怎么做到一直不说话的?”
暗夜给了我一个“你很无聊”的眼神,便又沉默不语了。面对一个很跩的小妖怪,我也是无可奈何。想想这一阵子遇到的奇事,我真像是在云里雾里,如同做梦一般。
夜的黑更浓了,在这阴气很重的黑森林里,显得十分诡异。心中忽然涌起了不安,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我叮嘱自己要小心,要小心。可是,我已经很小心了,几乎都不敢眨眼,紧紧地盯着对面的东平和楚楚。但我眼睁睁地着着面前的两个人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我秒冲过去,向他们坐的地方胡乱划拉着,但什么也没有!
我都有些傻了,停了几秒钟才想起要叫暗夜:“暗夜,暗夜!人没了,人没了!”
暗夜一下子跳起来:“谁没了?”
我快疯了:“他们,他们都没了,就那么一下子消失了!”
我一边说一边四下看着,翻找着。除了黑而高的大树,什么都没有。暗夜跳窜着跑了出去,我则垂手傻站着,在脑子里仔细搜索着是不是有什么纰漏。
几分钟后,暗夜跑回来,我满怀希望地看着它,它摇摇头:“什么都没有,我甚至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靠近,所以我想可能是遁术。”
“什么是遁术?”我不解地问。
暗夜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还没练过。这是一个高层次的法术,神仙级的能拥有。可以借物遁,比如用五行,金、木、水、火、土,这是逃脱的上乘方法;也可以是法术遁,这是秘术,外人不传,我只知道这些。”
我说:“按你这么说,那得是当事人自己施的术,但是楚楚没醒,东平不可能自己遁,而且也没听说他有那本事,这怎么解释?”
暗夜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我呆呆地无语,心里发愁这可怎么办,感觉把天捅了个窟窿。长风交待我这么个小事,我却没办明白。
一直提防他们会有变化,没想到人都没了。长风回来,我可怎么交待?如果长风不回来,我上哪儿去找那两个人?
呸呸,我吐了两口,乌鸦嘴么!长风怎么可能不回来。暗夜冷眼看我的怪异行为,有一会儿才说:“小伙子,发什么疯?你是在念咒语吗?”
我懊恼地说:“念什么咒语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