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辅机安插在沐阳君身边的宫人,告知了辅机一件事关紧要的密事——沐阳君龙体不大好,时常在早朝完就四肢颤抖,浑身乏力,脸色是一日不如一日,全靠着蓝妃想出来的抹胭脂的法子来蒙蔽朝堂官员的视听。
沐阳君病危,自然是齐胜介入的大好时机,辅机往大夏送去讯息后,就着手策划让日兆大乱一事,而后那齐胜便可以趁此时机浑水摸鱼。
辅机素来没有称霸一方的想法,他只想雍容华贵、富足安稳,才不愿坐在那人人都觊觎的龙椅上,每日心惊胆战,食不下咽。
但是,辅机不想篡位,可对于有此想法的朝中权贵,也是很通析的,只是想着拉拢关系,万一某一日风云变幻,他自己也有退路。
所以,那些怀有不臣之心的奸佞小人,此时派上了大作用。辅机有意将沐阳君病危的消息广而告之,让朝堂之上人心惶惶,居心叵测之徒更是蠢蠢欲动。
而后,辅机在命令自己的亲信,去探一探某些他都能看出觊觎王位之人的口风,有几人着实正中下怀,而另外的不是胆怯,就是怕消息并不属实,过于谨慎。
但敢于谋权篡位的那几人的身份和地位,已足够使得日兆大乱,辅机便很是满意了。
日兆三殿下,自小不得沐阳君宠爱,好武,却只有莽夫之勇,上不得台面,脑子又愚钝,对于搅乱日兆安危,能起颇大作用。
日兆尚书总管,姓刘,人送外号刘大能人,并不是尊称,乃是因为此人确实满腹诗书,但目光短浅,小聪明不少又好吹嘘,对于蛊惑人心有用。
还有许多闻得沐阳君病危而兴奋彷徨的朝廷重臣,辅机都瞧出了对方在祸害这方面的本事,继而对症下药,搞乱时局。
这些官员都还以为——身居高位的辅机,于乱世中挑选了他们为同盟,殊不知——他们只是辅机手上的一枚棋子罢了。
这一日,沐阳君照例来到承乾殿聆听臣下汇报公务,却在和不二公公一同走入大殿内的时刻愣在了原地。
因为——大殿中央本该站满衣冠楚楚的官员,此刻却无一人出现。
若说是迟到,也不可能都约好了就选在今日,且——错过朝会是要严惩的,哪个敢冒险挑衅权威。
等了约有半盏茶的工夫,沐阳君挑挑眉,忘了眼身边焦虑不已的不二,摆手叹气道:
“不用等了,这是在跟寡人示威呢,国法严厉,但法不责众,这些个天天在我耳边阿谀奉承的小人,如今怕是要闹事——”
沐阳君此话将不二吓得不轻,倒不是因为不二的底子不干净,或者同那帮乌合之众是一类人,而是由于造反一词被一国君主道出,那可是大大的罪过,怎能不打怵。
“陛下是否多虑了,或许——”
不二还在思考原因,却闻得沐阳君冷笑一声,眸色淡然的回道:
“不二,你跟在寡人身边多年,何时见过这等景象,不用再为这些个乱臣贼子找借口了,先看看你手底下那些人,是否将寡人重病的消息传了出去,如今事态严重,不可掉以轻心,否则……”
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已经不用再作解释,不二身为宫中老人多年,怎会不懂一朝风云变的道理,擦了擦冷汗,不二立刻蹙眉回道:
“回禀陛下,小的这就去查!”
……
罢朝一事闹出后,紧接着便是三殿下的那些官兵,成日里不在兵营里待着,大街小巷的欺男霸女,搞得百姓怨声载道,甚至很多姑娘家不敢出门。
沐阳君自然震怒不已,可生气只会伤身,传召对方,他那叛逆儿子称病不能前来,倒是比老子还娇贵。
无奈,沐阳君唯有下旨勒令三殿下肃清兵营污浊之气,尽快还京都百姓一个安稳,那三殿下恭恭敬敬接了圣旨,该置之不理依旧置之不理,甚至于派手下人打发沐阳君道——身子抱恙,实在管不了。
接踵而至的各方面起义和轻慢都朝着沐阳君招呼,搞得沐阳君不仅身体并无好转,还愈发厉害,蓝妃每日以泪洗面,早就将齐胜的预言抛之脑后,只想着让沐阳君快些好起来,他们一家三口能平平安安的过完后半生。
失去过一次至亲至爱的蓝妃,终于懂得了珍惜自己应该珍惜的眼前人和来之不易的情分,可惜,她能享有这些美好的时间不多了。
日兆都城的处于日兆最中央,只要团结,按理说是绝不会出现问题的。可正因为地形问题——选在最中央作为都城,也是十分冒险的行为,如若哪一方被打点妥了,悄无声息将敌人放了进来,首先沦陷的便是处于最中央的都城。而后挟天子,降服周围的城池又有何难。
巧就巧在,这些城池的地方官员,有三位都是辅机的内线,大开方便之门,简直易如反掌。
先前的铺垫都差不多了,该轮到辅机上场了,却没有他那些个棋子闹事顺利。
民心不安,罢朝许久,政事荒废,沐阳君垂危,这差不多就等于属于日兆的盛世即将完结。
可是,日兆还有个英明神武的昭王在此,怎能让贼人如此顺利的将国土卖给他人。
昭王先前安置在辅机那里的眼线,由于官阶低,辅机也不甚信任的缘故,并未在大事上起作用,可对于昭王防患辅机将外敌放入境内,几乎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那日听完对方的回禀,说是辅机接连好几天都不在都城,好似慰问底下的官员去了。昭王联系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