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身上被灼伤和震裂的伤痛,黎落才恍然想起彦尘曾教给她一招保命法宝。
这法子对敌人没有攻击力,但足矣掩护她逃走。
于是,黎落运气至掌心,环绕周围一圈,用灵力幻化出一片浓郁的雾境,才拖着满身是伤的躯体逃走。
这雾境不能抵挡太久,黎落走到半途,发现糖水被落下时,纠结了一会儿,才懊恼的放弃了回去取走的打算。
果然,雾境对孙妙仪的迷幻时间很短,见那些愚蠢的走卒还在雾境中自己人打自己人,孙妙仪气急败坏的挥手一扫,净化了雾霾,才转身怒吼道:
“一帮蠢材!还不给本使去追!”
那些走卒闻声立马清醒过来,各自朝不同的方向追了出去,聪允的黎落选了一跳最难走又极为隐蔽的路线,对方不会及时跟上,再慢慢绕回到城中。
孙妙仪追了不远,停在路上,眸色锐利的思考了一阵,才惊醒的选择了黎落走过的那条路。
毫发未伤的孙妙仪自然比黎落走的快,黎落实在支撑不住的时刻,迷蒙间看到半山腰上的一片茅屋,无奈只能向茅屋中走去。
没有发现一个人影的黎落,偷偷躲到了茅屋的最里间,准备暂缓片刻,再继续逃跑。
追踪到茅屋的孙妙仪,发现山路上的血迹于此停止,无声狞笑的她,面色开怀无比。
谁料,才踏入房前的庭院,孙妙仪便被回荡在山谷中的声音喝令止步:
“谁人擅闯我洞天筑!”
孙妙仪听着对方的内力浑厚,神色警惕的她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硬闯。
最终,心里的不甘战胜了理智,孙妙仪抬腿向前,却被不知从何方射来的飞剑吓得不敢动弹。
愤怒的孙妙仪不知对方埋伏在何处,只能以激将法逼人现身:
“谁人在装神弄鬼!滚出来!”
话音未落,孙妙仪就听到了山谷里又响起神秘人的声音,那种振聋发聩的笑声,纵使是孙妙仪听了,也不堪忍受,躲在茅屋里的黎落,更是面色痛苦的紧捂住双耳。
神秘人死活不现身,孙妙仪拿彼人毫无办法,只能退了两步,朝屋内的黎落吼道:
“黎落!我知道你在里面!若是不想连累旁人,就不要贪生怕死继续畏畏缩缩!”
孙妙仪的声音很大,又因为内力加成,声音也是回彻整个山谷,可比及不肯露面的神秘人,并不算震慑人。
躲在屋内捂住身上最重一处伤口的黎落,神情苦恼,脸色惨白的挣扎着是否要出去。
黎落并不想因为自己同孙妙仪的私人恩怨牵连无辜,可若出去,只能是死路一条,这岂非自轻自贱,因何要凭白丧命于孙妙仪手里……
黎落做着思想斗争之际,孙妙仪仍在屋外不停的叫嚣,如此不肯罢休,让黎落心烦意乱至极,正欲出门面对,不再为茅屋主人带来困扰,却闻得神秘人再次发声:
“黄毛丫头,休得在我洞天阁前胡闹!若不快快离去,别怪我动手撵人!”
见神秘人非得插手此事,孙妙仪很是气闷,却又碍于未见其人而感测不到对方到底修为几何。孙妙仪尚且徘徊中,神秘人却当真言出必行。
逗留在茅屋外的孙妙仪,忽然迎来一阵剑雨,那剑雨来势之凶,险些要了孙妙仪的小命。好在孙妙仪身手不错,勉强躲过了剑雨针,可身上依旧有被飞剑擦伤的划痕。
又气又恼的孙妙仪跺跺脚,还未出口骂人,神秘人抢先发话说:
“莫要挑战老朽的耐性!”
孙妙仪听出对方似乎是隐士山林的高手,怎敢继续惹怒,只得跺跺脚,很是痛恨的离去。
听见屋外没了孙妙仪吵闹的声音,黎落走出茅屋,见孙妙仪果真被神秘人逼退,虽不知对方身处何处,黎落却必须报以诚挚的感激。
黎落面朝茅屋周围,提声喊道:
“多谢前辈出手搭救!不知前辈可愿现身,但受小女一拜!”
神秘人沉静了一会儿,才悠悠回道:
“不必拘礼,还以为是故人到访,然则也算巧缘,就此别过吧——”
黎落听着神秘人不想现身,就不好强迫对方,便对着天地一拜一叩,面色信然道:
“谦卑扶危之恩,晚辈谨记于心,他日若前辈有烦扰之事,如肯告知晚辈,晚辈定当报答!”
话毕,黎落等待了一会,听到回荡在山谷中很是欣慰的轻嗯声,黎落这才踏步走出茅屋前的院子。
刚出庭院,黎落忽然驻足,似乎在担忧此时就出去,那孙妙仪正守株待兔。
“你往西向行,那个小魔女守在东向,不会同你撞见——”
黎落闻声踏实不少,转身面朝茅屋,眼中是无以言表的感谢,欠身鞠躬再道:
“再次敬谢前辈!”
答谢完毕,黎落这才朝高人所指的方向行去,果然途中没有埋伏孙妙仪的手下或者孙妙仪本人。
绕到医馆前方时,黎落很是庆幸自己福大命大,若非那位不知名的隐士搭救,她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步入医馆的时候,苏锦云和彦尘都在等待黎落,一眼注意到黎落浑身是伤,触目惊心的彦尘初次流露出浮躁的神态。
彦尘首先质问的便是苏锦云,那眼中几乎将人冻结成冰的冷冽,吓得苏锦云不敢与之对视。
尽管彦尘一言不发,那苏锦云也知晓此时无论她说什么,在彦尘眼里都是错。
黎落见状忙道:
“师傅,你别吓着师妹,是我被孙妙仪带人围剿,才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