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云看黎落意志坚决,心道黎落愚蠢,可一思及黎落或许以为自己受过彦尘几日指点,就觉得能跟一派掌门叫嚣了,如此自不量力、螳臂挡车的自大,让苏锦云加剧了毒害对方的心理。
“好,师姐勇敢刚毅,知恩图报!那我便陪师姐一起去!我们姐们共进退,同生死!”
黎落见状,抿唇不语,此刻已经无暇让她感动,也无暇让她劝说苏锦云不要掺和进来。她点点头,两人携手往前山行去。
尽管黎落没有在此刻表示出感动或其他,可她在心底已暗暗发誓——苏锦云这个小妹,她这辈子都要以性命相护。
来到前山时,黎落才理解振鹭为何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逍遥门来了不少人马,阵仗颇大。想来这逍遥门的掌门很是疼爱自己的独女,带来的门人几乎连山路都挤满了。
守门的门童还在和孙妙仪的父亲周旋,孙令也算知书达理,并未硬闯,而是耐心等候着无龄的几大长老前来。
只是,孙掌门守规矩,可不代表他的门人就能忍受自己门派的掌上明珠在无龄受了欺负,尤其站在孙令后方的那几个精壮不凡的后生,一直叫嚣着让无龄教出黎落。
门童瞧见黎落来了,着急的都快哭了出来,他以为逍遥门还未发现黎落,便一把将黎落门后一推,斥道:
“师姐你快回去,此时你还是不要现身的好,等掌门师祖他们到来再说吧——”
然而,站在孙令旁边的孙妙仪可没有忽略门童的小动作,她探身上前,果见被门童护在身后的人乃是黎落,便高声喝到:
“黎落!你何时变成了缩头乌龟?需要小小门童护你?”
闻得自家大小姐冲门童身后叫嚷,逍遥门的门人应声而起,那门童见黎落的身影已然败露,便一脸无措的杵在那儿。
孙令年有四十,武功卓绝,面容硬气而俊朗,唯有他在人群中不发一言,只以探询的目光盯着黎落那方。
黎落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便以安心的眼神瞥了门童一眼,才只身一人站到了门外。
见黎落生得沉鱼落雁,之前叫嚣着要教训黎落的大部分逍遥门门徒有一刻的愣神,若不是孙妙仪娇嗔的对着孙令指着黎落气闷道:
“爹,就是她害得孩儿在无龄颜面扫地!”
孙令冷冷的看向黎落,自上而下的打量着,似乎在探知黎落的实力。
因着黎落胆敢独自面对一整个门派的挑衅,孙令还以为黎落本事惊人,便显出稍安勿躁的迟缓。
黎落面色镇定的与孙令对视,好声好气的说到:
“孙掌门,我同师姐之间有些误会,还望您留给我二人冰释前嫌的余地。”
孙妙仪闻言,正要驳斥黎落,却见缩在黎落身后的苏锦云朝她摆摆手,那孙妙仪才欲言又止,气得跺了跺脚。
苏锦云上回诓骗孙妙仪,又根本拿不出证据来证明彦尘同明空间有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她动不了手脚,又无法自圆其说,便只能示意孙妙仪莫要拿毫无证据的东西说事。
“什么误会!你是看我逍遥门人多势众,才作出一副谦卑、讨好的样子吗,真是令人作呕!”
不得不说,自从上次孙妙仪在无龄失态后,早已不顾什么大家闺秀的仪态和端庄,说起话来像个恶妇一般——无理也要搅三分。
黎落见孙妙仪依旧固执,似乎就是打着讨要公平的名头来挑事,便觉得解释也无用。
眼瞅着黎落变得沉默,眼神也十分无奈,孙妙仪又道:
“怎么?你口口声声说其中有误会,现在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此自欺欺人不觉可笑吗!”
黎落听了孙妙仪的话,面无表情,她盯着孙妙仪那张刻薄的一直炮轰她的嘴,仿佛又看到昔日里总得想尽办法同她发难的姜慧母女,这不说是错,说了也是错,多说更是错上加错。
孙令不发话,站在人群中听了半天,几乎已经判断出了谁是谁非,可精明如他,才不会就此作罢。既然是上门找事,哪有无功而返的道理,便由着孙妙仪胡来,他才好发作。
两拨人对峙了一会儿,清玄乃头一个赶到事发地的人,瞧着逍遥门来者不善,清玄也揣摩出了孙令的用意,便含笑上前,同孙令寒暄起来:
“孙掌门别来无恙啊,今日是除夕,孙掌门带了这么多弟子,莫不是来跟无龄联欢?”
孙令领略过清玄的睿智,自然不会给清玄机会让对方三言两语化解危机,便很是不配合的将头扭向一边,装作问责者的样子摆起谱来:
“清玄道长,客套话就别说了,你无龄欺我小女,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她赶下山去,这便是江湖第一门派的作风?”
孙令果然不是吃素的,在得知孙妙仪于无龄受了委屈后,他当然想借机把事情闹大,杀一杀无龄的威风,可孙妙仪所说明空为了得到一本秘籍尔尔的言辞,连他自己都无法信服,更别提以此去指证。
于是,孙令便让孙妙仪咬死——乃无龄逐她出师门,有了这个借口,便足矣让孙令带着浩浩荡荡的逍遥门一众门徒前来声讨。
清玄听了孙令的话心中好笑,面上却不能跟孙令闹得太僵,便一脸茫然的回道:
“孙掌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妙仪这孩子有些任性,我无龄祭典循例比试,她输了一场,这才负气出走。孩子们之间的纠葛,做长辈的插手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尽管清玄和颜悦色的跟孙令讲理,可不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