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参将,听闻你藏了一件宝贝,用在何生身上效果不错,不妨说来听听——”
齐胜闻言耐人寻味的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了一枚香囊,又从香囊里掏出了一个制作精巧的小木匣子——大小约为两指长,三指宽:
“回殿下,此乃卑职游历南疆时,一擅长制蛊的友人所赠——名曰忏悔,因不知作用如何,便先取了一枚喂给了何生。殿下有所不知:这蛊养起来甚是麻烦,每日都得割取少许鲜血喂它食用,所以这蛊虫认得我,此生也跟定了我。”
昭王表面上在观察齐胜手中的木匣子,实则在暗暗窥探孙武聆听齐胜讲述时的神情——瞧着孙武紧凝地面,眉心沁出汗来,昭王方又含笑讨教:
“齐参将,听你谈了这些,倒不曾提到这蛊虫有何厉害之处啊?”
齐胜瞥了眼孙武,眸色阴骘,继而收回视线向昭王解释:
“殿下,卑职若不讲述喂养蛊虫的方法,便无从谈及下蛊的效果。”
齐胜故意停顿了片刻,瞅见孙武偷瞄了他一眼,似乎完全被齐胜之言吸引了注意力,齐胜这才面向昭王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这蛊虫钻入何生腹中后,在无人看守的情况下,他不曾逃跑过一次!”
昭王佯装讶异的挑眉,一脸难以置信的追问:
“哦?这是为何?”
齐胜走近了昭王,以便让昭王看得更仔细些,昭王打量木匣子之际,齐胜则站在一旁悉心解释:
“只因这蛊虫认定了我,不论把它养在何处,它都能辨别我的气味,若远一些,它便会狂躁不安,奋力啃噬盛它的器皿,那种肠穿肚烂的痛苦,何生只尝试过一次,就再也不愿逃跑……”
“啪啪啪!”
昭王自发的鼓掌称赞,引得孙武侧目,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盯视昭王。
昭王对孙武的愤怒的眼神视若无睹,仍是兴趣盎然的神情,还道出了让孙武更加胆寒的话:
“单单是让何生不敢逃跑,未免无趣了些,可还有其他值得一提的妙处?”
齐胜指着自己手中的木匣子,一脸得意的继续解说道:
“殿下算是问到点子上了!仅仅困住何生的腿脚,这轻微的惩罚当然是不够的。要说这重头戏——便是蛊虫养成的习惯!”
昭王的眸色一亮,好奇的催问道:
“习惯?齐参将就莫要藏着掖着了,速速教给本王,这不——眼前正有个讨死的,本王顺带一试。”
昭王这个打算惊得孙武身躯一颤,他默默朝昭王投来一瞥——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怎能如此丧心病狂。
齐胜没有忽略过孙武的一举一动,昭王亦然,此时得见孙武开始恐惧,昭王与齐胜相视一笑,只是两人的笑容皆有些冷寒,令人毛骨悚然。
“殿下,先前卑职提到过——每日定时让蛊虫饮用我的鲜血,若到了这个点儿它喝不上,便又会躁动不安,时间拖得久了,纵使铜墙铁壁也能被发狂的蛊虫咬穿,至于何生那皮包骨头的小身板儿嘛——每日要受多少罪,卑职就不多说了,免得殿下听了不适!”
听完了齐胜更进一步的讲解,孙武的面色惨白,嘴唇开始哆嗦,他匪夷所思的再次抬眸去看昭王和齐胜,发现他二人的眼神中暗有交流——
孙武思忖了一会儿,总算明白了昭王和齐胜的意图:好你个昭王跟齐胜,竟用此等下三滥的手段来吓我,老子就是不认罪!我倒要看看你二人还能使出什么花招!蛊虫?呵呵,编的还挺像……
昭王不动声色的斜过身子,去探探此时孙武心中的惧怕可曾加剧,却见他一脸的决绝,面色也好转了许多,昭王狐疑的朝齐胜使眼色,示意齐胜回眸瞧上一瞧。
谁料齐胜的视线正巧与孙武撞上,孙武不仅不怵,还朝齐胜鄙视的冷哼—
这就让昭王与齐胜有些纳闷儿了,难道孙武根本不怕被下蛊,不对呀——适才孙武明明一副惶惶不安的神情,此时却这般泰然自若,转变如此迅速,有些说不通啊……
思忖了顷刻,昭王有了眉目,从方才孙武准确的捕捉到齐胜偷窥的情形,昭王知晓了孙武的反应为何会前后不一了,便胸有成竹的望了齐胜一眼,暗示对方不必慌,他自有办法。
昭王径自踱步到孙武跟前,佯作一脸信誓旦旦的表情问道:
“孙武,这会儿我猜你该是想清楚了?这些罪状,你可承认?”
孙武横了昭王一眼,将头移向别处:
“殿下莫要冤屈属下了,属下不知殿下在说什么。”
明知会碰一鼻子灰,昭王却仍要确认孙武是否准备改口,并非是昭王痴呆,而是有其他目的。
见孙武死不悔改,昭王装出一脸痛心疾首的悲哀,感叹道:
“唉,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孙武闻言险些笑出声来,只在心底回答昭王的长吁短叹:哈哈,就你们这种哄孩子的把戏,还妄想治住大爷我?可笑!
昭王神色无奈的走回齐胜身边,见齐胜一脸的诧异,昭王背过身露出轻蔑的微笑,这笑容孙武是看不到的,能看到的仅有齐胜。
瞧着昭王好似把握十足,齐胜也不再多疑,继续演戏来配合昭王。
“殿下,这蛊虫卑职还剩下一只,您若要,我便将它转赠给您!”
昭王先是面色欣然的表达着对齐胜馈赠之情的感谢,随之又有些迟疑,但见他指着孙武唉声叹气道:
“这东西只怕不管用,喏——嘴太硬!假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