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经透亮,花草上还带着露珠,像珍珠一样,晶莹透亮,空气中带着丝丝的凉气,有一股芳草的气息。这座别院地势偏僻,占地面积不大,外表看上去平淡无华,像是普通人家的院子,走进去之后才发现,整个院子的格局奇异,院落,假山的摆布像是遵循着什么原理。
“玄北,我舅舅是不是已经走了?”,昀凰边走边仔细观察着四周,冷不丁的问道。
玄北闻言,瞪大了双眼看着她,这。。。她是怎么知道的?
见玄北露出惊诧和佩服的表情,昀凰了然:“看来,他果然是走了”。
玄北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出口:“昀姑娘,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昀凰用看白痴的眼神瞧着他,道:“这还用问吗?舅舅他来这里,必定有他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如今知道我来了,怕我追问,他自然会开溜”。
更何况,她今日来此,也不是为了见即墨恒。
她是笃定了舅舅所见之人会是慕容瑾,她此次,是为了慕容瑾而来。
有很多事情,她想当面问问慕容瑾。
很多的疑惑,等着他来解释清楚。
一路走来,不见一个下人,昀凰内力尚可,耳聪目明,清楚的感应到这院子四周隐藏着一些高手,看来这里的戒备倒是森严。
玄北偷偷的看着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心中的女神,他内心的激动澎湃简直难以用言语来描述,想到日后她成为自己的主母就兴奋不已,公子他太过寂寞了,若是有她陪着,想必以后的日子会精彩无比。
此刻对着昀凰,她问什么,只要是他可以回答的,玄北简直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而不杂,杂也不乱,能怎么献殷勤就怎么献殷勤,而昀凰也聪明的,并没有问他任何隐私的事情。
昀凰跟随者玄北一路向里走着,穿过长廊,竹篱笆,竹林,绕了很多弯,来到一个独立的别院,昀凰愣住了,她清楚的记得当时在前院,是看不见这里的,她回头望去,发现来时的院子也看不到了。
这里跟前院隔的并不是很远,却像是独立隔开的两个地方,昀凰不由眯了眯眼,看了看此处的地段,若有所思。
“昀姑娘,公子他在内屋,你直接进去就可以了”,玄北说着,看着内屋一眼,偷笑着退了出去。
昀凰点了点头,自他走后,提步走进屋,四处看了看,原来这就是慕容瑾的书房。
书房的窗户都大敞开着,光线充足,窗户上摆置着很多盆景,给房间带来了勃勃的生机,淡淡的紫檀木香萦绕着,整个房间布局精致,清静淡雅。
房间正面是一紫檀木制成的巨大的书架,书架一边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经史子集,游记闲谈分门别类,一边放着很多密封的公文要件,房间左侧一张金丝楠木制的案桌靠窗而放,案桌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摆放着笔墨纸砚,和很多公文,账簿,淡淡的墨香扑面而来,墙上挂着几幅字画,昀凰走过去一看,上面的落款皆是慕容瑾三字,他的画作挥洒自如,笔精墨妙,神功意匠,每一幅都是难得一见的佳品,再看书法,字迹苍劲有力,秾纤折中,横如同千里阵云,隐隐藏于天空,看似无形,实则有利,竖如万年枯藤一般,苍劲雄强,气势磅礴,有雷霆万钧之势,转折处又暗藏锋芒,霸气与内敛并存。
昀凰不由得感叹,当真如古人所说,纸者,阵也;笔者,刀鞘也;墨者,鍪甲也;水砚者,城池也;心意者,将军也;本领者,副将也;结构者,谋略也,从书法笔迹上,就能看出来,慕容瑾他是一个心思深沉无比,雄韬伟略,运筹帷幄之人。
昀凰看完,转过头去,见一个漂亮的屏风将此处与内室隔开,隐约听见里面有细细碎碎的水流声传出。昀凰心中疑惑,书房处,怎么会有水流声,她走到屏风面前,愣了一下下,也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神经搭错了,她凑过去,不自觉的透过屏风朝着里面望去。
那屏风单薄,上绣着梅兰竹菊四君子,靠近看的话,透明处能将里面看的一清二楚。
里面像是卧室,一侧放着卧榻和案几,靠近墙的一处摆放着浴桶,她凑过去,正好看见了一个半裸的身体站在浴桶前,长袍披着,尚未系好,内里的风光若有若现,肌肤如玉,身姿修长。。。昀凰目露赞赏,嗯,身材真不错,黄金比例,真是秀色可餐,虽然还未看全,但是她已经能够肯定,这若是放到现在,不看脸的话,绝对是男模中的男模。。。。。。
她赞叹完,视线上移,正与一双微诧的墨色眼眸对上——
昀凰愣住了,那人也愣住了。
他身上微湿,银色面具未拿下来,上面有水滴留下,显然是刚刚沐浴完毕,正在穿衣。
昀凰短路的大脑瞬间反应了过来,面色一下子就囧了。
卧槽,她刚刚在做什么?
偷看男人洗澡?
还是在偷看堂堂的左相大人洗澡?
这种龌蹉的事情,竟然是她昀凰干的!
啊啊啊——这下脸丢到江南老家去了!其实,她真的不是想偷窥慕容瑾洗澡啊,只是听到水声好奇,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谁知道里面竟然是这般光景,当真是好奇害死猫啊——昀凰脸涨得通红,心里抓狂不已,可惜,尴尬的她未曾发现,那人在她走近屏风之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他眸光诧异,银色面具下的脸,却是噙着戏谑的笑容,好似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