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北不屑地看着他,冷哼道:“我们相爷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她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瞧不起我们相爷,莫非是听信了什么流言蜚语,认为我们相爷有隐疾吧,哼,我向来怜香惜玉,废了她一只手已经是便宜她了,若是我们相爷知道了,只怕没有这么容易就收场,少说也要再废她另一只手。李侍郎莫要忘记了,前段时日,督察院左督御史家的长公子出言侮辱了相爷,被相爷当场派人狠狠的扇烂了嘴巴,打断了双腿,至今还躺在家中”。
墨林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人真是有趣,一上来就废了人姑娘的手,还说自己是怜香惜玉。
那他要是不怜香惜玉,岂不是更残忍。
李成峰呆愣在那里,这件事情轰动一时,他如何能忘,就在左相不能人道这件事情传出来之后,京城里流言蜚语,督察院左督御史家的长公子,本就是个整日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一日闲逛无意中撞见了左相,便出言讽刺挖苦了几句,被左相当场令人折断了双腿,打的他鼻青眼肿,连他爹看了都没认出来。
之后督察院左督御史告到了皇上那里,要求皇上替他做主,谁曾想,反倒被皇上当场训斥,言说他教子无方,他儿子胆敢诋毁当朝丞相,此乃重罪,理应严惩,责令其回家闭门思过。
自此,无人再敢触犯左相霉头,流言也渐渐压下去了。
想来也是,不能人道可是一个人最为隐私的秘密,如今这个秘密被人挖了出来,是个男人都难以忍受,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这不是找打吗?皇上袒护着左相,想必也是通晓这一点,爱臣心切。
李成峰叹气,皇上恩宠左相,这件事情又是李府有错在先,闹到皇上那里,想必也是跟督察院左督御史同样的下场。如若玄北没有听见,他还可以声称自己是怕茹雪是个庶女,身份低微,配不上左相,所以才起了让昀凰代嫁的心思,可现在,对方已然明了,再多的解释也是枉然,若是再惹得左相生气,怕是得不偿失,到时候李茹雪损失的怕不止一只手。
难道要他当着皇上,当着众位大臣的面,亲口承认自己女儿嫌弃左相长相丑陋,不良于行,不能人道,想攀上皇子吗?这话说出去,怕是李府离覆灭也不远了。
唉,只是可怜了茹雪,这辈子怕是要做一个废人了。
这个女儿,已经没有价值了,为了一个没有价值的人得罪李府,岂不是傻子行为,李成峰神色变了几变,最终化为嘴边的一声叹息:“这件事,是李府的过错,本官择日便上相府请罪”。
“请罪就不必了,李侍郎好自为之吧,以后若是继续宠庶灭嫡,传到了御史耳朵里,到时候在御前参上几本,可有得受了”,玄北见他如此识抬举,便也不再咄咄逼人。
他看向一旁的昀凰,想着还躲在丛木后面的慕容瑾,公子他含蓄内敛,说话都是遮遮掩掩的,不如他就替公子捅破这层纸窗户。
于是,突然坏心眼的笑了起来,道:“刚才瞧见昀姑娘果断刚烈,手段不凡,真乃女中豪杰,不愧是镇国侯爷的嫡外孙女,有其当年的风范,不知你可愿嫁给我们相爷?”。
昀凰一愣,随即笑道:“那要看相爷的诚意如何了?”
丛木后面的慕容瑾气息有一丝不稳,转瞬间又恢复如常。
玄北一听有戏,瞬间激动起来了:“昀姑娘有何要求,但说无妨”,只要她肯嫁,不管什么条件,都能够答应,没有他们家公子解决不了的!
昀凰壮似无意的瞥了眼丛木,笑道:“黄金白银,翡翠珠宝——这些我不要——”,玄北感慨,昀姑娘果真不亏是高雅清贵一流,不屑这些世俗之物。
“——是不可能的!”
玄北默,默默的收回了刚刚的想法。
昀姑娘你可不可以一口气把话说完。
这样说话留半句,真的好吗?
昀凰接着语不惊人死不休:“四个条件:第一,给多少并不重要,关键是一份心意,至于这个心意嘛,就看相爷送了多少。第二,婚后我自会以相爷的利益为优先,但本姑娘向来随心所欲惯了,我的事情他不得干涉,他做什么,我也不会干涉。第三,本姑娘一向包容,相爷如若想要纳妾,也不是不可以,先送至我的院子让我调教一个月,若能活着走出去,便可以成为相府的妾侍。第四,是他求婚在先,在本姑娘这里,没有休妻也没有和离,只有丧偶的说法,若是他日后不想要我了,请自行了断,回去转告你们相爷,让他好好考虑,能够做到这几点,这辈子上天入地,刀山火海,本姑娘都陪他一起闯,做不到,就无需多言”。
墨林,墨衣闻言砸舌。
小姐真是彪悍,这些话她以前倒也说过,只是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提了出来。
李成峰心里一阵冷笑,不知死活的东西,她倒是好算计,不想嫁,就故意为难,提的这些要求,除了第一点还好说之外,其他的条件,别说是丞相了,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真是妇人之见,相爷岂是那般好糊弄的,他就等着看她的好戏吧,只要别连累了李府就好,他看向玄北,等着他发怒,可就在下一秒,他惊呆了。
玄北面上除了吃惊之外,竟是半点恼怒都没有,若他没有看错,他脸上竟然还带着丝丝的钦佩之意,竟是连连点头道:“好说好说,昀姑娘放心,属下这就回去转告我们家相爷,姑娘就等着好消息吧”,好像说慢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