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顺天府尹的位置上一坐就是三年,坐的稳稳当当的,别管何向南是怎么做到的,有什么手段,有一头是肯定的,这人不好惹。
穿越以来,夏南做事一向果断,看着十分大胆,很像作死,但做每一件事,都估摸着会在能力范围之内,不会真把自己陷入绝境。
已然愤怒的如一头狮子,强烈要捍卫自己作为顺天府尹威严的何向南,绝不好惹,最好不要惹他。
何向南虽不是铁血青天吴定海,可谁能预料他在愤怒到疯狂,疯狂到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会有什么作为,要来个刀斩夏南,可就惨了。
所以,夏南老老实实的应对:“是,大人。”
反正上一波和俞长福交锋,他又没吃亏,是俞长福的脸都要被打肿了,占了便宜最忌不依不饶,否则容易没朋友。
俞长福和夏南老实下来,何向南也没有进一步逼迫,就让他们站着回答问题,享受和秀才一样的待遇。
“夏南,本官问你,俞长福状告你杀害第一珠宝店孙管事,可有此事。”
公堂肃静下来,各归各序,何向南终于有时间问案了。
夏南回答道:“大人,我不是杀害,而是正当防卫。”
何向南追问:“正当防卫,这么说,孙管事确实死于你手。”
夏南承认道:“确实如此。”
“好,太好了,何府尹,你看他都承认了,快定他的罪吧,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俞长福忍不住了,跳出来嚷嚷道。
何向南愠怒,一拍惊堂木,向俞长福呵斥道:“放肆,本官问案,哪有你插嘴的余地,再敢如此,必治你咆哮公堂之罪。”
看在镇山侯俞啸林的份上,何向南本想给俞长福几分面子,不想这人太过混不吝了,是比绣花枕头还差劲的草包,让他十分不耐,不得不动用强硬手段。
已被何向南压服过一次,有一就有二,见其发作,俞长福又软了,再不敢插嘴,躲到一旁画圈圈去了。
镇住俞长福,何向南再次对夏南说道:“承认就好,你将其中因由讲于本官听。”
对于夏南,何向南这一次倒是刮目相看,诧异于他承认的爽快,按照他刚才表现出来的难缠劲,怎么也该先辩解一番才是啊。
夏南的口才不错,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前面一大半都是实情,到了最后,陡然一变。
“大人,当时我战胜了江湖帮帮主魏伟力,其一众手下见势不对,纷纷上来围攻我,那个孙管事就在其中。我对他本就看不惯,一时愠怒,下手重了些,可我也没有想到,他的武功竟然那么差,躲不开我的暗器,最终死在了暗器之下。”
夏南一脸沉痛,大为后悔的道:“我真没想过要杀他,只是想揍他一顿,给他一点教训,哎,实在是错手了。其实,在我的诸般功夫之中,暗器是最差的,孙管事连我的暗器都躲不过,还敢参合进战斗中,哎,真是害惨我了。”
越说越悲痛,夏南连连摇头,就差一点涕泪皆下了,看这演技,比奥斯卡影帝都不差了。
夏南这番自白,何向南看着还没什么,只是有些狐疑,俞长福越看越觉得假,心中十分焦急,觉得他这是在打悲情牌,想提醒何向南一下。
但他前两回被何向南敲打怕了,心中多有胆怯,生怕何向南又教训他多管闲事,转念一想,何向南多精明的人啊,应该看得出来,便做罢了。
长公主和皇甫正心则看傻眼了,他们看到过整件事的发生过程,夏南的话,哪些为真,哪些为假,二人心中了然,孙管事分明是被他蓄意杀死的。
皇甫正心的双眼微睁,瞳孔中反射着惊愕,嘴巴微微张开,展现出了心中的诧异。不过,这些小小的惊诧转瞬即逝,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一直低着头,置身于自己世界中的长公主,也被夏南的言语惊动了,微微抬头,瞟了一眼他。
长公主的内心活动十分复杂,起先对夏南很有好感,在第一珠宝店前现身相救,更让她惊喜,可夏南谈笑间杀人,真吓了她一跳,会怀疑他是不是那种漠视人命的人。
现在又听到他这样说,摆明了在说谎,让她的心很乱,一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该如何表态。
何向南高居台上,俯视下方的公堂,一双眼好似鹰眼,观察下方几人的表现和面部表情,每一丝细微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
俞长福想的不错,何向南不简单,断案能力如何且不说,至少足够精明,想骗过他不容易。
夏南这边的表演多卖力啊,却一下被皇甫正心全漏了,他要是知道的话,一定打死他。
心中多少有了底,何向南又问道:“你说你是正当防卫,过失杀人,单凭自己说可不行,你有证据吗。”
夏南问:“证人可以吗?”
何向南道:“自然可以,你的证人是谁?”
夏南一指长公主和皇甫正心,说道:“这二位就是我的证人。”
“哦,你们可愿意作证?”
何向南看向长公主和皇甫正心,沉声问道。
皇甫正心毫不迟疑的举手,朗声道:“我作证,我愿意作证,这位公子说的都是真的。”
长公主也没怎么迟疑,闷声闷气的说道:“我也作证。”
从进顺天府的公堂开始,长公主就没怎么抬过头,一直微微低头,连作证也没有抬头。
“好,我会综合考虑的。”
问完了夏南,何向南转脸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