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上一片沉默,没有兵器交击的清脆声音,没有拳脚碰撞的呼喝声响,也没有了“嗡嗡”如蜜蜂飞舞的窃窃私语,只剩下一片沉寂。
哦,如果往地下看去,应该可以看到一地眼珠子,一个个瞪得跟青蛙似的,满是震撼和难以置信,那是惊掉的。
当秦重承认落败之后,演武场就陷入到了这种诡异的沉默之中,所有人都傻了、呆了,不知如何是好,或发表个什么看法。
围观的众多大内侍卫和御林军不想说什么,再没二人开打之前看热闹的兴致勃勃,不知是兔死狐悲,还是怎么的,这一块的气氛有点低落。
靖平皇帝也感到有些意外,奇怪的看了一眼郑老太监,郑老太监不以为耻,努力解释道:“秦重之败,败的,嗯,怎么说呢,有点莫名其妙。他落败的关键,在于枪头被削断了,可是,那孩子内力不如秦重,兵器也不是什么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会产生这种状况,只能说他运气极好。”
郑老太监还有一点没说,便是夏南的一剑不至于将秦重重伤到如此程度,其中怕也有什么不为人知之处,他暂时也参悟不透,却不好胡乱说给皇帝听了,只归结于运气方面。
靖平皇帝将信将疑:“原来这小子的运气竟然这般好,看来神武堂之事,要另想办法了。”
看着秦重脚步沉重的离开演武场,夏南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反正没有战斗胜利的喜悦,当然,也没那个矫情的惆怅和悲伤,更多的应该是归于平静吧。
目光从秦重的背影上离开,看向靖平皇帝,夏南淡淡的说道:“陛下,这场比武我胜了。”
这种淡定的装比范,夏南很喜欢,是他以后的主要追求。
靖平皇帝点点头:“不错,是你胜了,我说话算数,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不过,我还有个提议,你想不想听一听。”
“不听了,拜拜。”
向靖平皇帝挥挥手,夏南转身就走,背影那叫一个潇洒,正是我轻轻的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无形装比最致命,靖平皇帝准备了一肚子话,一句还没说出口,全给憋回去了。
愣愣的看着夏南离开演武场,靖平皇帝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等他都没影了,才摇头一笑,感叹道:“这小子,还真与众不同。”
郑老太监有些诧异的问道:“陛下,您就任他这样走了?”
“急什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总归是宫里的太监,我要找他出来还不容易。”
靖平皇帝表示一切尽在掌握中,如果再拿个破扇子摇一摇,都可以装诸葛孔明了。
“对了,你找人查一下他,把他的祖宗十八代给我查个底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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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国皇宫,太医院。
太医院不属于十二监、四司、八局等宫中二十四衙门,属于另外的职能机构,专事医药病理,颇为重要。
宫中建立太医院,是为了给贵人瞧病的,上到皇帝娘娘,下到各监、各司、各局的管事太监,都免不了会有个三病两灾,有用到太医院的时候。
太医院是一片宫殿群,占地面积不小,夏南问了人后,很容易就找到了这里。
“终于找到了,还好没再出意外。”
宫殿房檐下挂着的太医院三个大字,如此醒目,夏南绝不担心自己再走错了。
太医院的正殿,是一间很宽敞的大殿,分了左右两个部分,左边桌子、椅子摆得整整齐齐,当是接待客人或应诊的所在。
右边摆的全是药柜,一排一排,每一具药柜都有很多抽屉,外面贴着标签,那真是什么药材都有,上到人参、首乌、冬虫夏草,下到当归、黄莲、胡紫等等,应有尽有。
太医院是什么地方,可以说是全国最高等级的医院,以一国之力供养之,太医院里什么药材没有,不仅有,还配的是最高规格,年份最久,药效最好的,只要大明国有的,太医院里一定会有。
大殿之中,只有两人,左边一锦衣老者坐在官帽椅上,拿一本医书在看,不时抿一口茶水,应该是个太医。
右边有一青年太监在翻那些药柜的抽屉,不时取出一种药材,用嘴尝尝,或者拿笔记录些什么。
“你是何人,为何来到我太医院。”
在夏南四处打量时,锦衣老者开口问道。
“我是来太医院报到的。”
夏南一边回答,一边取出一块牌子,递给锦衣老者。
老者接过牌子看了看,说道:“原来是新来的学徒,你稍等。”
“石公公,快过来一下,这里有一位新来的学徒。”
锦衣老者招呼一声,在整理药材的青年太监“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问道:“牟太医,怎么回事?”
锦衣老者把牌子扔给石公公,解释了一下,石公公热情的道:“是新来的同僚啊,坐,坐吧,别客气,我立即去找王公公,他管着太医院的名册,要让他给你录入才行。”
夏南礼貌的道:“麻烦你了。”
“不客气,千万别客气,以后就在一起工作了,互相帮忙吗。”
应了一句,石公公拿着牌子急匆匆走了。
石公公不知去哪里找王公公,殿里只剩下了锦衣老者和夏南,老者只顾着摇头晃脑的看书,全不理会他。
夏南就那么背对门站着,有点无聊,也有点尴尬,觉得一个人这样站着有点傻,于是,随意拉一把椅子坐下。
一个人坐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