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清门路后,刘秘回到山中找到老虎。
老虎把《猛虎变》系统的讲了一遍,教导刘秘养气,修行古代儒生六艺,文武双全德才兼备,才能突破更高境界。
死读书是犬儒腐儒的修炼方式,古代儒生知行合一,必须入世,用红尘气打磨自己的六艺。
老虎需偿债,刘秘需入世修行,况且山中日渐寒冷,刘秘没有冬衣,耽搁不得。
夜里老虎领了薪俸——去捉了一只老鹿,带着刘秘一起来到谭家庄。
刘秘按照老虎吩咐,把衣服鞋子都藏在山里,身上只裹着一块老猴皮,赤脚站在老妪门外。
“记住你的身份,一口咬定你是得道老猴,受老虎精气影响变成人,来人间替老虎偿债。你只尊王法,其余一切规矩都与你无关。万不要被红尘气污染。”老虎说完,静悄悄走了。
地上冷,刘秘只能把鹿靠门放着,自己蹲在鹿脖子上,用鹿皮隔地上的凉气。
把老猿皮反裹在身上,就这么忍着寒气,靠在门上睡了。
天亮,谭氏老妪闻鸡而起,娶了一把面,在锅里做了两个饼,一个吃了,一个揣在怀里。
田里麦子缺水,老妪也没力气,去田里看看,有水就灌田,没水就去县衙闹腾。
“这破门也欺负我老婆子,给我开,给我开!”
黑色小门用门杠顶住,平日里轻轻一挪就开,今天却要使劲拽。
把门杠拽开,小门自己开了,啪嗒掉进来一坨东西,把老妪吓得‘啊哟老天爷嘞’。
仔细看,竟是个短发少年,赤着身子,裹着一块老猴皮。
刘秘被摔了个四脚朝天,后脑勺也狠狠的磕在地上,额头还炝在门板上,登时摔得迷糊,睁不开眼。
“是个后生!”老妪看清楚地上是个人,反而不怕了。
她眼珠朝上翻了几下,忽然扔掉?头,伸手把刘秘拖进门。
再一看,门外还有一只老鹿,老妪心中大喜,“老虎还我儿子了。”忍着泪,赶紧把鹿也拖进门,又把门顶上。
等刘秘醒来,老妪已经把家里的母鸡杀了,炖了鸡汤,端进来,热泪盈眶的喊:“我儿,你醒了。”
刘秘打量四周,这是一间青砖小屋,一张小床,床头有个柜子,上面摆了一些书。
柜子左边是一张松木桌子,没有上漆,上面摆着文房四宝。
床位还有个立橱,里面搁着些零碎物品。
“我儿,喝汤,娘炖了下蛋鸡给你,快喝了补补身子。”老妪拳拳之心,尽都在孩儿身上。
这份挚爱,就算是石头见了,也要叫声娘。
刘秘也无法拒绝这份热情,碗塞到嘴旁,他只能伸手接过来。
但这个儿子身份,万万不能认。
老虎一再提醒,女人本性贪婪,舍生取义这等事,一百男人中有十个愿意,一百女人中能有一个就不错。
男儿在世,要赡养父母,但不可盲敬父母,更不能迷信老母。
“我不是你儿子,你这老妪闭嘴。”刘秘反复推脱。
老妪眼一瞪,故作嗔怒:“我儿,你就是为娘的心啊。以后凡事听娘的,娘会给你安排好后半生……”
“闭嘴!”刘秘直接把碗扔出门外,碗在地上滚了滚,没有摔碎,鸡汤却撒的干净。
“儿啊,你这样一惊一乍,真的要了娘的命啊。”
“呸!贱妇!你闭嘴!
莫非以为自己是个好人,天帝不忍你吃苦,才送俺老孙来给你做儿子?
好叫你知道,你牝鸡司晨,将儿子玩弄鼓掌,终害他走上邪路,七分错在他,三分根在你!
你儿子恶贯满盈,为虎作伥,被山中大王处死,这是罪有应得。
你却撒泼打滚,讹诈良善,硬说是山中大王害了你儿子。
为了不让正人君子危难,山中大王为县官背锅,却连累俺老孙受苦!”
刘秘一下子蹦起,蹲在床榻上,学猴子抓耳挠腮,龇牙咧嘴嘶嘶有声。
老妪身子哆嗦,一时间被镇住,她两股战战,心慌意乱,倒是不敢再逼迫刘秘。
“好教你知道,俺老孙平日里给你跳水砍柴,等你死了把你烧埋!其余的事,一概莫论,你也不要和俺老孙攀亲,俺老孙和你非亲非故,纯纯是被你讹诈!”
刘秘龇牙咧嘴,嘶嘶有声:“唉!你出去,俺老孙走了一夜山路,困了,要睡了!”
谭氏老妪默然,随后却蛮性发作,硬生生攀扯,伸手揪住刘秘的胳膊,“你这孩子满嘴胡话,你即睡在老婆子门前,便是你与老婆子有缘。我无儿无女,有房有地有车,你认我做干娘,这些都是你的。”
“泼妇!俺老孙本事山中王,整一个山头都是俺老孙的,岂会稀罕你这小土窝,你放手!”刘秘使劲一挣,甩开老妪。
从床榻上跳下来,刘秘看到老猴皮就放在旁边,伸手捡起来披在身上。
跳到门口,又回头骂道:“俺老孙的岁数,可以做你祖宗,却被你这贱妇害苦,丢了皮囊。俺吃了发落,来给你砍柴送终,是王命难为,你莫要和俺老孙攀亲,俺老孙不吃这一套!”
谭氏老妪羞愧难当,但一股蛮性上来,她才不管仁义道德,伸手又去捉刘秘,“我的儿,莫闹!”
你这猴子,我老婆子见了县官大老爷,都敢讹他一顿,难道还不能讹你?
一边追刘秘,一边大喊:“我儿回来了!我儿学仙回来了!快帮我抓住他,莫让他再跑了!”
谭家庄都是同族,虽不喜老寡妇争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