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非目光死死盯住龚良平:“你不好好调查没有证据就说我是作弊,这是你身为班主任的应该做的吗?”他唇边泛起一丝讥笑,“还是说,龚老师觉得我作弊只是因为我从前是差生,成绩在班上一直倒数?因为在您看来,差生就一直都是这样,自甘堕落,没有半点认真上进?”
不知为何,龚良平只觉柴非这眼神颇为阴沉慑人,叫他很不自在。而这几句话控诉,也叫龚良平恼羞成怒骂道:“这是你对老师说话的态度吗!这么不尊敬老师,你让别人怎么相信你会努力上进!你现在给我滚去墙角站着!先写一万字检讨,再把你家长叫过来!”
他大吼着这番话,面红耳赤,衬着后头标语上方“教书育人”四个字,愈发丑陋难看。
柴非冷笑一声,冷冷看了他一眼,走出办公室。
龚良平在他身后吼:“给我站住!你要去哪里!我告诉你你要走了就直接退学,别想读书了!”
柴非充耳不闻,直接往五楼的校长办公室走去。
周一学校的高层领导都要开例会,一直到下了第一节课,柴非才看到谢建忠的身影。
在自己办公室外头看到柴非的谢建忠当然很惊讶:“柴非,怎么了?”
“校长。”柴非对谢建忠深深鞠一躬,站直身体后直视他的眼睛,“我有话要对您说。”
谢建忠看着少年这张明明稚嫩的脸庞,却摆着一副严肃模样,忍不住有些想笑。他打开办公室的门道:“有话进来说。”
柴非被龚良平叫走之后一连两节课都没来,张勇心里很是满意。一想到现在那废物估计还在办公室罚站,他心里就暗爽,到底是没白费自己父母每次都给狗屁龚送这么多礼。
“我就说勇哥一出手就是不一样。”跟班之一李明谄媚的笑着,他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肚子,心中满是愤慨,“就那个废柴还想和你斗?也不看看我们勇哥是好惹的吗!勇哥,干脆直接把他整退学算了。”
张勇懒散地将两条腿交叠架在桌子上,冷笑:“退学算什么,敢打我就要等着比退学还要严重的后果。”
另一个跟班周邦领会了他的意思,直直走到讲台,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这个时候,上课铃声刚响,任课老师还没有来。原本同学们各自吵闹说话,教室里乱成一片。听到周邦的话,教室里骤然安静下来,全部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周邦很享受这种引人注目的感觉,他故作潇洒一甩额前刘海,说:“大家都知道,我们班有个同学,为了在这次能考到第一名就作弊!我们虽然在二年七班,但大家考试从不作弊,就算考低分也是光明磊落!”
“没错,那个作弊的人,就是柴非!”
柴非这个学期努力和改变,被班上很多人都看在眼里,有胆子大一些的人在底下反驳:“考得好不一定就是作弊吧?大家明明都看得出来,柴非这段时间都很努力啊!”
李明一拍桌子,怒道:“我们勇哥就坐在他后面,亲眼看到他作弊,你敢质疑勇哥的话吗!”
出头那人下意识张了张口,但他不敢为了柴非得罪张勇,只好默默低下头不再说话。
周邦冷笑,满意地继续说:“柴非这样严重带坏了我们班的风气,我们勇哥最看不惯这种人,所以从现在开始——”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扫视一眼教室里窃窃私语的众人,大力咳嗽几声将所有人的视线拉回来:“我们勇哥决定,以后谁再和柴非说话再和他接触,就是和勇哥作对!记住……啊——”
周邦来不及说完整句话,头却被一个篮球重重砸到了。
张立新平时一下课就去操场练习篮球,因为早读来得晚,不知道柴非被班主任叫了过去,也因为上课睡觉,不知道班上在传柴非考试作弊的事。所以他打完篮球赶回教室听到周邦这样说,气得狠狠将手中的篮球砸向周邦怒吼道:“你他/妈再敢污蔑柴非试试!”
校长办公室内。
谢建忠听完柴非的话,当场考了他几个问题,又让他解了几道一道数学题。
见柴非对答如流,应付自如,他沉吟半晌,先是夸赞道:“我看过你以前的成绩,也知道你这次的成绩,柴非,你的转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你肯努力肯上进是一件好事,也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影响你以后的努力。”
他说到这里,继续道,“你被怀疑作弊,这并不是你的错。那些人怀疑你、质疑你的成绩,是觉得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别人也同样做不到。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语罢,他扶了扶眼镜,无奈的笑道:“你的班主任在听到一些流言蜚语的、没有证实真相的情况下怀疑你的品性、否定你的努力,这是他作为一个老师的不合格,甚至严重点说是师德有亏,你千万不要因此否定你自己。”
面对谢建忠温和鼓励的目光,柴非只觉心内满满的愤慨都被一一安抚,“我不会的,校长!我只是觉得既然他认为我做不到,那我偏偏要做给他看!狠狠打他的脸!”
“打脸?”谢建忠并不理解这个词,他拍拍柴非的后脑勺,“小小年纪可不要这么暴力。”
“并不是真的要打他。”柴非兴致勃勃的说起自己的计划,“我本来打算期末考到年纪前十再申请转到一班,校长,我能不能申请马上转班?我要让他看看,在别的班上,我能更优秀,甚至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