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很容易,而且我也相信你有很多种方法可以了结你自己的性命。”孟玥淡淡一笑,如是说道。
韩氏眉头轻蹙,抿着唇没有接话,不知道他在盘算着什么。
而孟玥也没有跟她打哑谜,他笑了笑后,接着说道,“可是你之所以没有在事情败露之时就马上了结了自己的命,不就是因为不甘心吗?”孟玥盯着韩氏的双眼,仿佛能将她看穿看透。
韩氏眼眸微眯,冷哼一声,“那又怎样?”
“正如你先前所说,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我娘,无非就是要看着她如何痛苦,如何活在儿子痴傻,地位不保的煎熬之中。虽然如今你的事情败露了,可是你真的就这么一死了之?你要是就这么死了,那你心中的不甘,除了你自己,就没有一个人能体会,更不会有一个人会替你感到可怜。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
孟玥字字句句,直戳韩氏的神经。
其实他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从她口中探出当年的真相,那个连他外公也不知道的真相。
毒仙子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怀上外公的孩子,而她又是如何因爱成恨,这一切,一定要让韩氏亲口告诉大家。
不然的话,大家只知道外公因为一段糊涂的孽缘,而让自己的女儿蒙受如此苦难。而且保不准,大家还会认为是他外公对韩氏的母亲始乱终弃,才会导致今天这样的悲剧。
如果事情真变成这样的话,那么外公的一世英名就会毁于一旦。
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今晚一定要韩氏当众说出所有的真相。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可怜。”韩氏冷笑道,对别人的所谓同情之心不屑一顾。
“你是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可怜,但是芷柔呢?”孟玥盯着她的双眼,继续说道,“你就这么死了,世人只道我们孟家的大小姐有一个丧心病狂的母亲,毫无缘由地毒害府中的长子嫡孙,然后又像个疯子一样自杀而死。你以为,芷柔在这样的流言蜚语当中,还能活得下去么?”
孟玥知道韩氏此前对孟芷柔说的狠话,其实只是为了说给奶奶听的。因为她想保住芷柔的一条命。
如果韩氏真的对芷柔有如此深的恨意,那么当日她大可不必在利用完芷柔之后,又冒着暴露的危险给芷柔调配解药。
这么矛盾的行为,只能说明一件事,她心里面其实还是舍不得这个女儿的。纵然她此前真的对这个女儿产生过恨意,但血肉之情,总归还是难以割舍。
就好像韩氏会为了自己的母亲而对他的母亲疯狂报复一样。
因此他相信,芷柔会是她唯一的软肋。
果然,韩氏在听了孟玥提到孟芷柔之后,神色变了几变。
“玥儿,你不必浪费唇舌了,这个女人之前不是说了,她第一个想杀的人,就是芷柔吗?你还指望她会为了芷柔的未来着想?可能吗?”这个时候,周氏跳出来对韩氏一顿冷嘲热讽,顺便卖个人情给孟玥。
曲祎祎原先也是抱着跟周氏一样的想法,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过来,然后暗骂自己笨。
是啊,如果韩氏真的想要杀芷柔,她没理由会留着她活到现在。
恐怕她此前的那番无情的狠话,其实是为了跟芷柔断清关系,好让老夫人不再追究芷柔,还因此而同情她。
曲祎祎看了一眼怀中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孟芷柔,然后又抬眸看向韩氏,心情复杂。
只见韩氏冷冷地瞥了周氏一眼,然后道,“她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周氏忍住内心的哆嗦,继续趾高气扬地说道,“看吧看吧!我没说错吧!这女人没心没肺,恶毒得很!”
但是她说完后,又忍不住往孟昶和身后缩了缩。
韩氏见了她那个样子就觉得好笑。
果然烂泥扶不上柄。
此前她还寄望于这个没用的女人,以为她可以帮自己的忙,能让李氏在府里的日子过得更加不痛快,只是这个女人有野心却没胆色,尽是做些不痛不痒的小事,真真是无用至极。
还有这个女人的儿子也是一样无用!白白浪费了她的一片“苦心”。
韩氏心中对周氏的不屑,毫不保留地显现在脸上。
“说我狠毒,那么你呢?你做过的那些事情,难道就很善心了?”
周氏身侧的孟昶和闻言,忍不住低头看了周氏一眼。
周氏心下一惊,可是嘴巴依然逞强,“我……我做过什么了?你别血口喷人!”
“也对,你能做成什么事呢?”韩氏讥笑着摇摇头,道,“就连紫菊和兰菊那两个丫鬟都搞不定,还想做当家主母?”
周氏见她忽然提起紫菊和兰菊,当即心虚得手心冒汗。
“你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那两个丫鬟是明月轩的人,跟我何干?”周氏极力地保持脸上的镇定,撇清道。
“哼,要不是我帮了你一个忙,送那两小丫头上路,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恙地当你的二夫人吗?”韩氏冷哼道。
这是韩氏第一次亲口承认自己杀了兰菊和紫菊这两个丫鬟,大家此前虽然已经听过曲祎祎提及过此事,但现在印证了,大家仍不免觉得有些心惊。
周氏虽然心惊,但是现在死无对证,只要她死口不认,大家也不会怀疑自己的。“你自己杀了人,却要把脏水给泼到我身上,谁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离间我和姐姐的关系吗?”周氏巧言善辩,她利用韩氏现在狠毒狡诈的形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