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孟昶和的意思,就是韩氏最多也只跟那个叫徐麽麽的妇人学过一点制作安神香囊的方子而已,根本就不可能无师自通,成为一个精通药理的用药高手。
孟芷柔听到父亲开始为娘亲说话,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她也马上加入分析疑点的行列,接着孟昶和的话继续说道,“父亲说得很对,而且我娘与徐麽麽也就近几年才相熟的,也是这几年才开始跟那徐麽麽学做安神的香囊药包,可是大哥却说我娘在我刚出生的那年就下毒毒害他,这就更说不过去了。”
“会不会是她的娘家人教她的?”周氏见孟昶和也开始为韩氏说话,她担心风向会变,于是马上补上了一个可能性。
孟昶和摇摇头,非常肯定地说道,“不可能,如果馨儿的娘家人如此精通用药之道,他们两老又怎会早早病逝?就算他们不自救,她难道就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爹娘病逝而不去医治吗?”
原来韩氏的爹娘早在七年多前就相继因病去世,因此,假如韩氏真的精通药理,那么为何不去医治自己的父母双亲呢?
“娘,你也开口说句话吧!”孟芷柔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自然希望自己的母亲能趁机为自己澄清,于是她再次劝说韩氏开口为自己辩护。
韩氏却只是轻轻地摇头叹道,“其实如果你大哥认定了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那么我说再多,又有何用?”
韩氏的这番看似逆来顺受,委曲求全的话,实在是在以退为进。
一则她的言外之意是,只要孟玥死口咬定她就是凶手,那么老夫人定会不分青红皂白地站在他那边,旁人说再多也及不上孟玥这个长子嫡孙的一句无凭无据的话。
二则,她这话还能离间孟玥和孟昶和之间的父子关系。因为孟昶和身为孟家的一家之主,他说话的分量,竟然还不及他那个装疯卖傻多年的儿子。
而且韩氏早在孟玥忽然前去李家之时,就已经知晓他们已经在怀疑她的真实身份了,因此她绝对不会开口提及有关她的娘家的事情。
如果她说了,就会正中他们下怀。
这么愚蠢的事情,她才不会去做。
然韩氏的猜测一点也没有错,无论是她对孟昶和的心理揣测,还是对孟玥他们的想法,都被她猜中了。
孟昶和在听了韩氏的这句话后,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虽然是孝顺老母亲,平时也很听老母亲的话,但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他还是有的。
再加上现在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老母亲居然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他,想来在他这个母亲的眼里,他这个一家之主真的可有可无。最起码,在她的眼里,他根本就比不上自己儿子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哪怕他儿子“傻”了,老母亲对儿子的宠爱依然没减半分,甚至比从前更加溺爱了。
对此,其实孟昶和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而现在,儿子居然没有傻,那恐怕,老母亲很快就会逼他把当家的位置给让给儿子吧。
以老母亲对大儿子的宠溺程度,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孟昶和越想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他为了在这个家树立威信,于是再次对韩氏说道,“你放心,如果你是无辜的,我绝对不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
“多谢老爷!”韩氏望向孟昶和的双眼蓄满了泪水,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简直我见犹怜,孟昶和看着都觉得有点心疼。
其实他与韩氏之间的感情早就淡了,要不是这次的事情,他或许一年到头,都不会去一趟梨棠苑,跟她见上一见。
李氏的心也在痛,不过却不是心疼韩氏,而且对丈夫维护韩氏的举动而感到心痛。
“你这话,我可不乐意听。难不成,我还冤枉她了?”老夫人看到儿子居然开始站在韩氏那边,为她说话,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母亲,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玥儿所言之事,实在是匪夷所思,而且根本就没有实质的证据。我不希望母亲您因为对玥儿的宠爱,而错怪任何一个人。”孟昶和道。
曲祎祎看着火药味渐浓的对话,心里暗叫不妙。
孟昶和会为不受宠的韩氏说话,这事她此前根本就没有想过。
这下该怎么办?
她可不能再让他们两人继续这样争辩下去,因为孟昶和和老夫人争辩得越激烈,立场区分得越明显,那么最后被打脸的孟昶和,他的面子肯定挂不住的。
曲祎祎着急地偷瞄了孟玥那边一眼,发现他还在暗暗运功为穆叔疗伤中,暂时也不宜打扰他。
于是她只好先自己想想办法,去终止这场争辩。
啊!有了!抓字眼!
于是曲祎祎马上赶在老夫人再度开口之前插话道,“奶奶,祎祎也觉得爹说的话没有错,在我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可以拿出来之前,三娘的确还是无辜的。”
老夫人闻言,不禁愣了一愣。孟旭和也一样,不过孟旭和的反应倒是比老夫人快多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曲祎祎这话背后的含义是什么。
“嗯。”于是他点了点头,对曲祎祎说道,“如果你们有证据,就拿出来。在证据面前,我绝对不会偏帮哪一方。”
曲祎祎心里一喜,心道孟昶和果然是个精明的商人,很快就领悟了她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其实她刚才是在暗示孟昶和,希望他不要把话说得太绝,因为万一他们有证据,那么他就等着被啪啪啪地打脸了。
刚开始她还有点担心孟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