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齐王爷率军抵达京城外。
“齐王爷回来了!”
“咱们靖国的大英雄马上就要入城了!”
……
老百姓奔走相告,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不少热情的商家,早已摆好大红的鞭炮,只要齐王爷进入京城,立即点燃庆祝。
老百姓高兴,靖帝也高兴。为了迎接这位劳苦功高的皇弟,他甚至亲自到西大门迎接。
“皇兄在上,受臣弟三拜。”齐王爷出现在靖帝面前。今日,他特意披上了那件红色战袍。“臣弟西征有惊无险,特地回京复命。”
靖帝摆驾的地点位于城墙上,此刻,他正坐在宽大的玉椅上,笑容满面地接见齐王爷,“皇弟英勇不减当年,不战而屈人之兵,是我靖国的大功臣,赏黄金千万两,别院两处,其余官兵lùn_gōng行赏。”
“谢圣上。”说完这句话,齐王爷又补充了一句,这一句让靖帝的笑容慢慢凝固。
齐王爷说,“此次征服西域的功劳,臣弟不敢独占,众官兵将领出谋划策浴血奋战,每一个都是有功之臣,臣弟恳请皇兄同意,让他们所有人进城,在城内巡游一日,展现靖国官兵将士的风采。”
“这是皇弟的想法,还是众将士的想法?”靖帝问。
自古以来,将士若非奉召,不得入京,一来确保京城皇族尤其是皇弟的安危,二来将士驻守各地,对其他各国也是一种威慑。齐王爷此次带回的将士,足足有三十万之众,除了西郊练兵场的兵马,还有他的老部下。
齐王爷笑了笑,“当然是众将士的想法。”
“皇弟好生糊涂,将士不得随意入京,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岂能说破就破。这些官兵将士跟随皇弟出生入死,对皇弟极其衷心,想来皇弟只要加以解释,他们必定会放弃入城的想法。”靖帝道。
这一次,齐王爷没有妥协,他站在原地,声音铿锵有力,“皇兄言重了,这些官兵将士虽然跟随臣弟多年,但他们都是靖国的军队,他们衷心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今圣上您。臣弟曾和他们说过,官兵将士不能入城,可他们说圣上待他们亲厚,这个小小的愿望应该能够得到满足。”
“他们当中很多人的亲人在京城,数年未见甚是想念,皇兄一向仁慈,最能体恤将士,想来也不愿意他们伤心难过。”
“老祖宗的规矩不能破,这一次只能委屈众位将士了。”靖帝的态度也很明确,“来,来,来,今天是来为你接风洗尘的,咱们哥俩好好喝几杯,不醉不归。”说完,命人摆上香气馥郁的上等佳酿。
齐王爷依旧站在原地,不坐下,不端杯,“皇兄,请恕臣弟直言,如果众将士不能入城和亲人团结,臣弟亦无颜面对他们,只能和他们一样,住在城外。”
威震四海,征服西域的齐王爷拒绝入城,住在城外,这要是传出去,老百姓不知道会怎么议论当今圣上?
靖帝面色陡变,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息,这样的靖帝,齐王爷已经很多年不曾见到了。“皇弟这是在威胁朕?”他很少在齐王爷面前自称“朕”,可见他此时的心情很糟糕。
齐王爷道,“就算借给臣弟十个胆子,也不敢威胁皇上。”
“不敢威胁?我看你什么都敢做!”靖帝的话如一把利刀,扔向齐王爷。
齐王爷也不再伪装,盯着眼前压制了他一辈子的皇兄,冷笑起来,“臣弟什么敢做,什么不敢做,一点也瞒不过皇兄的眼睛。臣弟一辈子听话惯了,仅任性这一次,难道皇兄也不允许?”
靖帝痛心疾首,“皇弟好生糊涂,如今你要什么没有,何苦咄咄逼人?我继承大统,你心有不甘,我何尝不知,但你知不知道,这个位置并不是那么好坐的。父皇在世时就曾说过,你智谋过人,尤其擅长带兵打仗,但谈到治国之道,你却屈居我之下。”
“屈居你之下?你也不看看这些年,你为靖国子民做过什么?”齐王爷没想到,他这个不学无术不管朝政的皇兄,竟然自诩擅长治国之道。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果他擅长治国之道,怎么可能让胡贵妃轻而易举掌控朝中局势?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昏庸无道的昏君?”靖帝反问。
“那倒不至于。”齐王爷说的是实话。
“既然这样,你凭什么认为,你更加适合这个位置?”靖帝步步紧逼。
“凭他们。”胡贵妃的声音响起。
胡贵妃身着红色长裙,裙上绣着金色凤凰,她原本就是极品美人,此时此刻,更是带着几分胜利者的气势,似乎,高高在上的权利已经到了她手里,而靖帝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这些年来,皇上沉迷酒色之中,对朝政不闻不问,百姓苦不堪言。你听信谗言,滥杀无辜,残害忠良,一桩桩,一件件,皆有案可查。他们,无一不是对忠臣良将,为了靖国的安危,百姓的疾苦,他们付出了一生的心血,可他们得到了什么,被贬、流放,甚至是家破人亡。”
站在胡贵妃身后的正是这些年来,被贬或者被流放的官员,他们当中有开国元老之后,有享誉全国的文人墨客,有征战沙场的将军,有冒着杀头的危险为老百姓求情的一方官员……
“皇兄,先祖开国不易,既然你不能将天下打理好,何不让臣弟帮你分担。”齐王爷想到父皇生前对他的好,更加笃信,皇兄当年必定采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得到皇位,可惜他前半辈子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