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贵妃,那个温婉淡雅的女子,“她可是格博尔的宠妃,怎么判定她话里的真假?”
“她确实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但也是朱君安的亲姐姐。”何啸天的表情里竟闪过几许悲凉。
“原来如此。”朱君安就像一股无形的助力,时时处处出现在周边,胡她周全。这样的男子,穆念云怎么忍心错过。一个转身,或许将是沧海桑田。
出得地宫,回到房间。原本漆黑一片的房间,点着烛火,红姑的背影拖得老长老长。红姑披着褐色披风,纹丝不动地站在房屋中央,背对着王忆竹,声音听起来毫无温度,俨然寒冰一般,“夜深了,王姑娘这是到哪儿去了。”
“夜里无聊,到院子里散心罢了。我倒是要问问红姑,大半夜的到忆竹房里,有何急事?”
王忆竹冷冷地看着红姑,“虽然我和王子尚未大婚,但到底是国王赐婚,难不成这点自由都没有?”
红姑转过身来,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在烛光的映照下竟像是入土的死尸一般,毫无生气,“老奴担心王姑娘的身体,一时情急,这才闯入房间,还望姑娘恕罪。姑娘安阳无恙,老奴也就放心了。”
“看来姑娘失眠的毛病并未根除,老奴会再想办法。”红姑说完,离开房间。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凉意袭来。凭直觉,红姑中了毒,而且中毒很深,好在她内力深厚,这才将中毒的迹象掩盖住。
红姑脚步飞快,出得中殿,闪身进入房间。今晚怪事连连,不仅红姑中毒,就连御甲护卫也比往日昏睡得沉,两个时辰过去了依旧毫无醒转迹象。嗅了嗅,腊梅花香比往日浓了几分。
一个飞身,来到红姑房顶。透过缝隙,王忆竹看到,红姑盘坐在床上,不断用内功逼毒,不一会便大汗淋漓。“噗嗤——”一口鲜血吐出,红姑筋疲力尽,倒在床上。趁着红姑昏迷,王忆竹取走了部分毒血。
“奇怪,红姑婆婆往日起得最早,今儿个却睡起了懒觉。”第二日,雪雁一边给王忆竹更衣,一边讲述这“雅苑”的新闻,“自打我进院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王忆竹唇角微扬,“红姑辛劳了大半辈子,总会感到疲惫,偶尔睡睡懒觉无可厚非。倒是你们这些小丫头,背后嚼舌根儿,红姑听了一顿责罚是免不了的。”
雪雁吐了吐舌头,“姑娘可误会我了,姑娘平日里待我如亲妹妹,雪雁才越了矩。换了旁人,雪雁是万万不敢讨论红姑婆婆的。”红姑的厉害,她领教过多次。刚入“雅苑”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打碎了茶杯,硬是在风雪中跪了三个时辰,如今拉下了膝盖疼痛的毛病。
“红姑休息,规矩是学不成了。你也下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叫你。”王忆竹支走雪雁,“懒得偷得浮生半日闲,今儿个我得看看书,弄弄花草。”雪雁一脸兴奋,作为下人,日复一日地伺候主子,早就烦腻了,“姑娘对奴婢真好。”
“红姑,身子不要紧吧。听吓人说,红姑一反常态,至今仍未出房门,特地来看看。”当王忆竹出现在红姑房间时,红姑脸上稍微有了血色,努力撑坐在床头。“多谢姑娘关心。”红姑努力保持着平静,“老奴不过是患了风寒,伤了身,过一两日便没事了。”
“当真?”王忆竹扬了扬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一两日便能没事?都说病来如山倒,红姑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的时候。红姑如果不介意,不妨让我替你诊治。我自幼熟读医书,略懂岐黄之术。”
红姑干咳了几声,连连摆手,“这可使不得。姑娘乃万金之躯,岂能沾了老奴的晦气。姑娘放心,老奴会很快好起来的。老奴还等着姑娘和王子大婚,讨一杯喜酒来喝。”
“红姑执意如此,忆竹也不便勉强。”王忆竹保持着一脸得体的笑容,“如此,我便回房间去了。”出得门时,只听红姑说了一句,“姑娘半夜记得将房门锁好。”王忆竹唇角微翘,看来目的达到了。
夜里,花香阵阵。
一名黑衣人闪身而入,扶着身子坐在木椅上。
“你终究是来了。”王忆竹笑盈盈地盯着黑衣人。当然黑衣人看不到她的笑容,她耷拉着脑袋,没有半点力气。刚才提气飞来,耗去了大量的内功。如果不是中毒,她怎会如此脆弱不堪?
黑衣人气若游丝,“姑娘,救我。”
“你的毒是谁下的?”王忆竹问。尽管已猜到了三分,但到底未加证实。昨夜,她将毒液带回后研究了整整一个晚上,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只是巧合罢了,他不是恶魔!可事实摆在眼前。
黑衣人开口,“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就信了他的花言巧语……都说文人擅长攻心,这话不假,如果不是因为他,我怎么会背上这一生的枷锁,进退维谷……”
“他?”王忆竹问。
“陈家老爷陈穆和,陈皓然的亲生父亲。”黑衣人苦笑,“我怎么就信了那些话呢?自作孽,不可活。王姑娘,你耐心听,我和他的故事长着呢。”
很多年前,她不过是赫连城小户人家的闺女,待字闺中。只一眼,便爱上了英俊潇洒的陈穆和。陈穆和已有妻子,但他承诺,会纳她为妾。她满心欢喜,等着那顶大红花轿。花轿没等来,反倒等来了入宫当宫女的通知。
她哭过,闹过,埋怨他不早点娶她进门。他哄她,宠她,劝她接受事实。在那以后,他们偷偷约会,偷偷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