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别吵。”族长拄着拐杖,缓缓而来。族长虽已年过百岁,但精神头极好,血祭后消耗太多,一夜间老了不少。
“族长,忆竹她——”花如非上前,扶住族长。族长是巫族的主心骨,他一出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一届族长统领巫族数十年,历经大风大浪,足智多谋,必定能想去万全之策。
族长上前,摸了摸王忆竹的额头,“孩子,去西域吧!
“族长。”花如风道,“西域乃野蛮之邦,忆竹此去岂不是自投狼窝。”
“无妨。陈公子不会伤害她的。”族长看人的眼光何时出过差错。从刚才陈皓然的惊慌失措,不躲不避可以看出,他对忆竹情根深种,他的狠毒阴险,只针对旁人,针对那些他认为的敌人,绝对不可能用在忆竹身上。
忆竹身重西域奇毒,勉强留在巫族,就算性命无忧,也只会痛苦一生。洛神医的名头他是听过的,恐怕天下间,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够为忆竹解毒。
“族长,那宝物——”花如非压低声音,附在族长耳旁,低声说道。
“宝物已经苏醒。”族长回道。族长的话刚说话,黄光闪现,一把宝剑从石室飞出,在人群上空盘旋三圈后,稳稳当当地落在王忆竹身边。黄光消失,众人这才看清宝剑,这剑看似平淡无奇,但怎么看怎么古怪。
“忆竹,从今以后,这莫邪剑便是你的兵器,莫邪在手,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族长声音朗朗。
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无不眼红,甚至有人拔剑而出,企图上前抢走莫邪剑。众所周知,莫邪剑和干将剑乃上古神剑,传言两把剑被封印起来,不知所踪,没想到竟在巫族。“师兄。”“蝙蝠王”的小弟子扯了扯大师兄的衣袖,眼中迸发出贪婪的光芒,“要么我们——”
“不急。”大师兄一把按住。莫邪剑谁也不想要!不过听巫族族长的语气,这把剑透着邪气,万万不能冲动,“让其他人士先上。”
果然,有人按耐不住,体检上前,朝王忆竹飞去,目标直指莫邪剑。“啊——”尖叫声传来。刚飞到半空,这人就被一股强大的掌力震飞,重重地落在地上,口吐鲜血。出掌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之前搬到的“救兵”——陈皓然。
“你——”那人根本没有机会说完便一命呜呼,断了气。“大哥。”有人扑上去,大声哭喊起来。
“这——”在场的江湖人士无不胆战心惊。陈皓然的厉害他们是见识过的,如今他护着那莫邪剑,谁能抢到?
“族长,打伤忆竹确实是我不对,我保证让洛神医为其解毒,时间最多一个月。解毒之后,我会立即将忆竹送回中原。”陈皓然双手一拱,对着族长道,“洛神医性情古怪,当年和皇上不和,愤而离开中原,如今无论如何是不会回来的,唯有带着忆竹到西域。”
“晓月,你一路保护忆竹,解毒之后,速回巫族。”族长开口,“如非、如风,你们留下来坐阵,我倒想看看,谁敢在巫族撒野。”族长威严地扫视一圈,如今宝物已苏醒,族人无需再有所顾虑,倘若有人不怀好意,巫族必定让他有去无回。
花如茜知晓族长话里的深意,对着众人道:“巫族地方狭小,恐怕不能接待如此多的江湖侠士,请便。”众人这才悻悻地离去。
“族长,我作为忆竹的夫君,理应陪她去西域。”白陆风起身,忍住胸口的疼痛。王忆竹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白帮主,你留下来,老夫有要事相商。”族长回道。
“可是——”白陆风并不情愿。
“没什么可是,这件事非听我的不可。陈公子、晓月,你们速速离去,一个月后,我自会派人到边疆接应。”族长补充了一句,“陈公子,要是你使花招,我们巫族会让你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王忆竹虚弱无力,只能任由陈皓然抱着,离开巫族。
“白帮主,请到石室相商。”花如非听了,立即上前,将族长扶向石室。
石室内,族长和白陆风商谈良久。
“王大夫,巫族族长和公子到底在商量什么,怎么这么久都不见动静。”何啸天等得不耐烦起来。
“族长不曾明示。”花如风回答。族长形事,自有他的理由,谁敢过问?更何况,花如风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忆竹身上,哪有心思理会白陆风。族长是不是老糊涂了,竟然只派晓月前去保护忆竹。晓月虽天赋奇高,但到底未在巫族长大,巫术尚未精通,西域之行凶险难测,晓月能担任如此重责?
“啸天。”青梅这才缓过来,眼泪汪汪地看着何啸天,“对不起,没想到陈皓然是这样的人。”“事已至此,你后悔也没用。”何啸天不愿再和青梅多费口舌。
“看来,我来晚了。”石梯上,一个人疾步而来。
“君安。”穆念云求助般看着他。如今她全身不能动弹,帮手陈皓然和红衣已离开巫族,谁还记得她?总不能一直这样呆着。
朱君安别过脸去,强忍着不看穆念云。他曾无数次劝说,穆念云毫无改过之心,只一意孤行。
“朱公子,人是我打的,有什么冲着我来。”何啸天料定,朱君安会为穆念云出气。穆念云再不济,也是朱君安的心上人。谁能容忍心上人被欺负?
“何兄,念云罪孽深重,到如今这般田地,是她咎由自取,我岂会追究。我来不过是想看看忆竹怎么样了?”朱君安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