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巫族上下在溶洞设置上百个关卡,没道关卡三十人以上把守。关卡处布上巫族独有的药粉,这种药粉散发出奇异的香味,普通人闻了立时便会进入昏睡状态。
巫族不乏巫医,擅长各种药物。有人提议,干脆用上烈性毒物。这一提议遭到了族长的否决,“江湖人士仅是一时贪念,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巫族岂能痛下杀手。先祖曾说过,巫医只会救人,不会害人。”
花如风和其他三位长老守在大厅石门外,晓月则守在王忆竹的房外。
次日一大早,族长便进入王忆竹的房间。王忆竹此刻呆的正是神女专用的房间,房内干净整洁,摆放着一张白玉床和一把白玉躺椅,墙壁上悬挂着一把宝剑。王忆竹刚踏入房间,宝剑就莫名兴奋起来,绕着王忆竹不断飞舞,凤镯也不停晃动,俨然老朋友见面一般。
自打花如眉出嫁后,这间房屋便尘封起来,再也不曾打开,这也是族长第一次进入。
“忆竹,我们开始吧!”族长对王忆竹毕恭毕敬,“你只需坐在躺椅上即可。”
王忆竹依言照做。白玉躺椅晶莹剔透,质地均匀,上好的玉。坐在躺椅上,一股清凉之感窜遍全身。王忆竹原本就是寒冰体质,白玉的冷气让她倍感舒畅。
族长身披白色披风,白发白须,面色红润,俨然是得道高人。他双腿盘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白光闪现,将族长整个包围起来,成了一个白色的光球。光球越来越亮,有些耀眼。
突然,一道白光飞来,直奔王忆竹的手腕。凤镯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卖命晃动,王忆竹的手也不受控制地向前伸,露出手腕和凤镯。白光将手腕团团围住,包裹起来。手腕处隐隐一疼,立即出现一道口子,鲜血顺着口子流出,凤镯自动移动到伤口处“吸”血。
“闭上双眼,用意念促使鲜血和凤镯融合。”族长突然开口。
王忆竹赶紧闭上双眼,催动凤镯。她明显感觉到鲜血正一点一点向外流,体力逐渐不支。不能放弃的念头在她脑海里回荡,满脑子想的都是保护巫族,保护宝物,担起神女的职责。
半个时辰后,晓月发现神女房间爆发出耀眼的红光,这股红光迅速蔓延至整个溶洞。只听得一声巨响,溶洞剧烈摇动,红光冲破洱海,腾空而出,上方传来波浪呼啸的声音。巫族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住,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倒是花如风最先反应过来,满脸惊喜,“血祭成功了!”
“血祭成功了!”这一消息,迅速传遍巫族人的耳朵,无不欢饮鼓舞。有人甚至原地手舞足蹈起来,两百年过去了,神女再次现身,这确实是天大的喜事。
神女房间内,寂静无声。
晓月紧紧地盯着大门,十多分钟过去了,族长依旧未能出来。难道发生了意外?晓月敲门,无人应声。紧贴门口,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晓月再也顾不上许多,推门而入。房间内的场景让她惊呼出声,“快来人!”
房间内,王忆竹斜躺在躺椅上,面无血色,昏睡过去。族长则倒在地上,嘴角有鲜血流出。晓月疾步上前,查看凤镯,当看到变成血红色的凤镯时,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看来血祭成功了。
血祭前,族长曾告诉晓月,血祭后凤镯会有变化,由金黄色变为血红色,法力也会增加数百倍。
花如风等人听得惊呼,赶紧进来。把脉后,花如风的话让众人放下心来,“无妨,族长耗费太多内力,疲劳过度,需要静心休养。忆竹血祭成功,休息几个时辰就会醒来。大家守住各自的关卡,想必江湖人士已赶往洱海底部。”
这日,大理城中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巨响,和这巨响同时出现的是一道红光直冲云霄。
“公子,洱海有异动。”何啸天低声道,“我们何时动手?”
“立即出发,越快越好。”白陆风说完,提剑就走。这把剑看上去与其他剑无异,剑鞘也是青铜打造而成。这把剑是上届青龙帮帮主传授给白陆风的,白陆风一直带在身边,从不离身。
“陆风,你们可是前往洱海?”穆念云见状,跟着出门,“我也要一起去,说不定能找到父亲的下落。”
白陆风点头。
走在街上,原本闹热的街道陡然清净下来,一如瘟疫时的场景。
突然,穆念云的肩膀被人撞了一下。回头看去,哪里有人,这人已奔出十多米远。看背影应是中年男子,着蓝色长袍,背上背着一把剑,剑鞘纯金打造,甚是招摇。
“师兄,等等我!”不等穆念云开口叫住这人,身后就传来一位惊呼。回头看去,乃是一位妇人。妇人三十岁光景,挽着发髻,穿着绣着牡丹花的丝绸长裙,扮相甚是奢华,一看便知出自富贵之家。
“没想到富庶的岭南派也千里迢迢赶来夺宝。”何啸天不屑地看了看这对师兄妹。
岭南派,穆念云略知一二,这个门派其实算不得纯正的江湖门派。创派之人乃是岭南一带的富商,这位富商自幼习武,武艺算不上高强,但好武成痴,后来创立门派,招收富家子弟练习防身之术。岭南派创始人腰缠万贯,为人仗义,经常接济江湖侠客,是以,在江湖上颇有名望。
岭南派不缺钱财,招致门下当师傅的江湖高手众多,素来瞧不上别家宝物,没想到此次竟然亲自出动。那黄金剑鞘的主人乃是岭南派的授业大师傅,江湖人称“黄金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