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幽抬头看了看那巨树的枝干,老半天才吸了口气,道:“我早该想到了,也只有这树,才能让魑蠡活在这地底不见天日的地方……”
我一怔,道:“你是说这棵树养活了那些魑蠡山怪?”
杨幽点了点头,道:“不单是魑蠡,我看整个阴人谷,曾经繁华的夜郎古城,变成人畜难近之地,都是因为它。”
我更加地惊奇,急忙问道:“这又是为什么?难道这棵树还变成千年老妖不成?”
杨幽没有说话,将手电筒的光线集成一束,照往离地面最近,但也有将近十米的枝干,道:“你们看那里,是不是倒垂了许多的枝条?”
“我从上面滑下的时候已经看见了,这棵树该不是巨型柳树吧?”我自然看见了,回道。
“小姐是让你看枝条的末端。”铁叔眼尖,不用杨幽说已经看得清楚。
我闻言望去,虽然手电筒的光线不强,但隐约还是能看得见,果然那些倒垂的枝条末端,都有着一个个小小的窝状物体,由于太远不是看的很清楚,硬要形容的话,我觉得倒像一个个鸟窝沾在了枝条上。
“巫楚神话传说中,魑蠡因母而生,但却非能远离,而这魑蠡之母,便是眼前供其所需的巨树,称为魑蠡鬼母。”杨幽又一指那些窝状物体,道:“只怕那些,就是魑蠡寄居之处。”
我闻言大惊,道:“那我们岂不是闯进魑蠡的老巢啦,这要是那些魑蠡发现了我们,只怕这里就是我们的葬身之地了。”
杨幽却显得十分的淡定,道:“由于我们开了蛊王的棺,魑蠡都被引了出去,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这青花教妖人果然不简单,不单将魑蠡引入长守古墓,甚至连魑蠡鬼母都给他利用来封锁阴人沟。青花教历史悠久,能人众多,看来他一定不是无名之辈。”
“小姐,你说的这魑蠡鬼母,是不是南方海边常说的鬼海柳?”铁叔脸色深沉,忽道。
杨幽点了点头,道:“只怕是了,巫楚传说中的魑蠡鬼母,确实有许多和南方海边的渔民口中代代相传的鬼海柳相似之处。比如能吞吐剧毒雾气,渔民在大海中捕鱼,一旦遇见鬼海柳吐雾,必定凶多吉少,只有极少数优秀的渔民才能掌握一定的规律避开,这点倒与阴人沟能夺人性命的白雾十分的相似。”
“慢,慢,你们说这魑蠡鬼母便是鬼海柳,这活在大海中的鬼东西,怎么可能活在这古墓的地底?”我发觉其中的不妥处,急忙出声问道。
杨幽和铁叔都不说话了,可能他们也不知道,不过隔了一会,杨幽才叹了口气,道:“青花教实在太过神秘,你说的没错,这活在大海中的东西,确实出现在这古墓之下。如果我猜的没错,一定与四周的环境有关,就是这些水晶状的矿物质,给了他们生存下来必需的环境。”
先不管它们是怎么存活下来的,从刚才杨幽说起这叫鬼母的树是魑蠡的老巢后,我心里就一直觉得凉飕飕的,可能是先前留存的心里阴影面积太过巨大,急忙道:“那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一旦那些魑蠡回来就麻烦了。”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杨幽在这里探不到青花教的秘密,毕竟那是她家族里一直苦苦追寻,心中必定难过。而且她不计任何报酬为罗大疤需找解蛊之物,我这找到了就急着要走,未免也太不够仗义了。
杨幽低头想了片刻,道:“魑蠡鬼母要吐纳雾气,一定有排泄之口,我猜只要我们沿着树身往上爬,就一定能够找到出去的办法。”
“我……”我刚想说要不再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没想到手一抬,握着的手电筒没拿好,刚一举起便掉在了地上,我急忙蹲下去拣,忽的一愣,只见地面上如水晶般的表面下,刻着了一幅画,只是这画十分的诡异恐怖,画着的就是我们先前见着的那些魑蠡。
那魑蠡在水晶下张牙舞爪,似乎在全力的奔跑着,身上的黑毛和那满嘴的尖牙都画得栩栩如生,就像就要从水晶下蹦出来一样。
“你们快看,这里有一幅魑蠡的画。”我对杨幽和铁叔道,只是抬头低头间,我忽的一怔,因为那幅画与刚才见着的模样似乎又不同了。
原来那幅画画的是一只魑蠡在奋力奔跑,左脚在后而右脚突出,只是我这抬头低头间,它的前后脚便换了个方向,连两个前足的位置都不一样了,那小眼珠闪着妖异的光芒,让我看得直哆嗦。
这水晶画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还能随着角度的不同做出不同的变换?到底是谁在这里画了这么一幅画?又是怎么画出这么诡异的魑蠡像?难不成是那青花教的教宗?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我发现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那幅魑蠡画好像又有了一些不同的变化,当真是诡异到了极点。
杨幽和铁叔蹲在地下,用手电筒照着那幅画,越看脸色越变得凝重,我正想问他们究竟发现什么没有,忽的杨幽脸色大变,站起来道:“不好,鬼母受伤,这些魑蠡应该感应到了,它们要回巢了,快上树。”
我一听头皮顿时发麻,后脑勺绷得紧紧的,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站起来一看,手电筒的光线在地面上一晃,发现整个地面几乎都有魑蠡的影子,吓得我三步并作两步朝魑蠡鬼母的树干蹦去。
有些人对神话传说嗤之以鼻,认为是人在愚昧无知的社会下自我欺骗的产物,可是没云何来的雨,再怎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