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裙展开,在白色月亮上投下一个优美的弧度,像天上的云,云中的仙。
他在上面跳舞,台下训练有序的士兵一步步接近,驱赶无数无关人士,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抬枪瞄准台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台上的方华无动于衷,他就像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一样,坚持要跳完一曲舞,摹仿孔雀的一举一动,千姿百态。
台下数千士兵看呆,也不忍心打断那优雅的舞步,等那一曲终了。
饮泉,戏水,展翘,飞翔,他动作一气呵成,给这曲舞收尾。
月亮上出现一个完整的孔雀,挺胸,摆尾,方华高扬着头,拉开裙摆。
“开枪!”一声厉吼响过,是无数的枪声,夹杂着铁片掉在地上的声音,子弹壳很快积成一片,下脚都难。
台上的月亮被打出无数个洞,几乎支离破碎,后台的灯光不幸中招,一闪一闪的亮着微弱的光,枪火渐渐平息下来。
上千名士兵虎视眈眈的盯着台上那个残破的月亮,那里空无一人,也不知道方华是死了还是受伤了。
现场一片寂静,拍摄这段视频的人忍不住凑近了点,视频晃了晃。
一只带着血的野兽爪子陡然出现,撕开那残破的月亮,蓦地降临而下,张开血盆大口将那拍摄下这段视频的人咬死,一声惨叫过后,视频晃的更加厉害,最终闪了闪熄灭。
“那天去的一千多号人都没有回来,包括两个上尉,一个少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变强了。”
“没错。”那人松了松领带,“如果让他一直变强下去,国家就不得不采取措施。他的机会不多,能不能把握全看你了。”
“我?”方容迟疑了,“我能干什么?”
“方容。”那男人认真的看着他,“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严刑逼供,而是以礼相待?”
方容摇摇头,“我不知道。”
“因为你有能力。”他推开凳子站起来,“飞远集团名下有上万个像你一样的员工,辞退率高达百分之七十,能做到上两年的人不超过百分之十,而你做了五年,我相信这不是巧合,你一定有某种技巧,了解他们,让他们信任你。”
他收起那些资料直视方容的眼睛,“帮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更是在帮方华。”
俩人挨的极近,呼吸都能感受的到,方容有些躲闪。
“你可以考虑考虑,不用现在回答我。”他把资料夹在腋下去开门,“最近外面有点乱,我送你回去,对了,我姓孟,你可以叫我修远。”
孟修远是个极有魅力的男人,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成熟的荷尔蒙,善解人意且温柔体贴,他很容易就猜透了方容的想法,“不用怕,就算你不帮我,我也尊重你的选择。”
方容还是有些困惑,“不治我的罪了吗?”
“不了,有人要我关照你。”他倒是挺诚实。
“为什么现在才说?”
“因为公事私事不能两全。”孟修远冲他招招手,“走吧,我送你。”
方容迈开脚步跟上他,“我能问问是谁吗?”
“我只能告诉你好人有好报。”他还算温柔,尽量照顾方容的感受,不让他有压力,“车在外面,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方容摇摇头,“不用了,我们快走吧!”
他对这个地方都有心理阴影了,时不时会出现一声惨叫,然后归于平静,就像恐怖电影里面的场景一样。
“看来你不太喜欢这个地方。”孟修远打开车门,让方容先进去,他关上门之后才走进驾驶座,给自己系上安全带,还不忘提醒方容,“安全第一。”
“恩。”方容慌乱的给自己也系上安全带。
来的时候他坐在后座,心乱如麻,都没时间好好观察这里,现在才发现这里居然是市中心,人挺多,也挺热闹,远不是他的小区能比的。
孟修远开的是磁浮飞车,很快的那种,相当于一百多年前的跑车,嗖的一声就没了,他驾驶技术又好,方容还没有好好看看外面就到家了。
外面下了雨,飞车稳稳的停在他家门下,孟修远打了把伞出来给他开门。
方容一只脚刚伸出来,孟修远突然叫住他,“你鞋带开了。”
他把雨伞交给方容,自然的蹲下来给他系鞋带,“野兽从小被困在笼子,从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他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食物链的第几层,如果没人出来制止他,他会不停的杀下去,直到确保自己是食物链的最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