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轩鑫又缓缓地道:“不过,父皇不知道他纵的是一只猛虎,皇兄可不像台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无害。他现在有了机会,只怕会成为我们的劲敌,连父皇也压制不住。”想想,也是有些可惜的,楚轩淼那个废物垮了,皇上的气运也在走下坡路了,可是楚轩森的气运却在成倍的增长,会成为他最大的威胁。
刘国公的心又揪了起来,有些坐立不安了:“王爷,那我们怎么办,先下手为强,还是看着安王做大?”
楚轩鑫双手交插在胸前,倒是有一种棋逢敌手的兴奋:“敌不动,我不动。你赶紧收拢手上的势力,将这些年依附过来的墙头草给拨掉,也让下面的人手脚干净一些,往事扫清首尾,别留下把柄。”慌乱才容易出错,出错就容易被人给抓住了马脚,楚轩森不是一个好对应的人,他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刘国公像得了主心骨,也平静了下来:“好,我这就让人吩咐下去。”他明白,这次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也是一场背水苦战,该安排的后路也要安排下了。
半夜的时候,苏君释再一次爬墙进了曹家东府,熟悉的避开东府里的护卫,绕到正院的后窗那,轻轻的敲了三下窗户。
窗户一下子被推开了,苏君释退了一步,避开了差点打着他俊脸的窗户。
果不然,窗户里面是曹陌那张绿得有些发青的臭脸。
苏君释瞥了一眼软榻上的枕头与被褥,心里没由得的舒畅。
曹陌瞧着他目光所落之处,恨得牙根儿都痛:“你又来干什么?”
苏君释瞥了一眼他的黑脸,满不在乎:“怎么,你把我家墙头儿都爬矮了三寸,我这才来几趟你就给我脸色看?”他拍开曹陌的手,迅速的闪身进了屋里。
还好正院里都习惯了,只要曹陌在屋内,连外间都不会留人守夜,苏君释这些天每晚过来,倒是方便了,不会被人发觉。
曹陌恨不得将他的脚踩到苏君释的笑脸上,恨恨地低声道:“你说这话要不要脸,我与若伊可是明媒正妻的夫妻,我半夜爬墙头去见她,那是我们夫妻情深的表现,外人知道也是一曲佳话。你呢,一个大舅子天天爬墙头过来敲自己个妹夫的窗子,可是影响我们正常夫妻生活的!”
现在若伊人是回来了,可苏君释半夜三更的来,若伊觉着不好意思,直接将他踢到了软榻上睡。
谁能理解一下,他这个正常男人看着老婆不能碰,只能憋着等老婆睡着了,才能爬上床的悲哀。
苏君一口白牙在月光下格外的闪眼:“活该!我可没承认你是我妹夫,用不着过来套近乎。”
曹陌咬牙切齿,低声怒斥:“你不承认又怎么样?”
苏君释不在意的挑了挑眉,靠近曹陌低语:“不过是给小妹暖床的男人而已,世上漂亮的男人多了去了,说不定你明儿就不被喜欢了。”
曹陌吐血,心里打定了主意,他一定、一定、一定要想尽办法将苏君释与若伊隔开,万一哪天若伊跟苏君释学坏了,那他这个旧男人怎么办?不,他一定要加倍的对若伊好,让其它的男人都比不上,让若伊有了他之后,都瞧不上其它的男人。
“你今天来有什么事,不会是半夜跑来与我说这个的吧。”曹陌瞪着苏君释,要是他再点头,他一定会让他知道他穿哪一码的鞋。
苏君释轻“切”了一声,冲曹陌勾了勾手,曹陌附耳过去,他才道:“你与安王有什么的算。”
曹陌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你说的是你的意思,还是祖父的意思?”他知道苏家可是一直讲究做正臣的,他从没有动过心思要将苏老将军拉拢到安王这边来。这也是他的一种私心,若伊的心愿是想要苏老将军好好的,他也不愿意苏老将军一个忠直的人搅合到这一摊混水里来。
苏君释道:“是我。”
若伊名义上嫁到了曹家,就与曹家安王脱不了干系,再说安王是大哥,他不助大哥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好。”曹陌不拒绝这送上门来的好事。别看苏君释只是一个四品的将军,但手上有京都的信武营,这可是近水,能起大作用的。
若伊穿着件家居小袄,盘腿坐在床上,听了他们几句话后就觉着没意思,就拿了曹陌给她挑的有意思的话本翻着看。
苏君释与曹陌将事儿说定,这才走到床边,伸手抽了若伊手中的话本,认真问:“最近京都里会局势紧张的,你要不要回府里住几天?”他倒是不怕有人过来暗杀若伊,他只是怕若伊被某些场面给吓到了。
真要来了刺客,那绝对是血肉横飞,尸体满地的。
若伊摇头:“不,我每天会过去一趟,如果三天里将长公主列给我的单子上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五日后是个好日子,那天去给三公主下聘吧。”
这要是几天之前,她可能还会想着自己不要在这场夺嫡之战里给他们添乱,可现在她都知道荣王府是二哥了,还知道二哥也认出她了,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苏君释对这个没有什么要求,点头应下:“这些事你拿好了主意就让石胆给我传个话。”
风雨欲来,京都异乎寻常的平静了下来,连街头上的纨绔子弟都少了许多。
苏如碧的凌迟因为皇家的脸面,并没有公开施行。
她死之前,苏家上下没有一个人去天牢看她一眼,苏老将军也只是让人往天牢狱卒寻送了五十两银子,让他们买个好点的棺材给苏如碧收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