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因此尴尬了起来,不良行走的赵大公子成了赵家唯一的继承人。赵大公子自小聪慧,要不是因为中毒必定能在朝堂上有一番作为,不良行走注定这一辈子与庙堂无缘,却阻了赵家其它人的道路。皇上不允许赵家这一辈人中有任何人能胜过赵大公子,所以赵家这一辈人里,有才华的不能露,有谋略的要藏着,大家只能碌碌无为。赵家的老太爷和大老爷有多疼赵大公子,也就有多恨赵大公子。”
“各家也因大公子不良行走,又与赵家本家关系不好,对长公主的态度也很暧昧。想将自己家的姑娘许于赵大公子,却又不敢赔上自家最优秀的嫡女,差一些的长公主又瞧不上,赵大公子的婚事就成了老大难。”
“反而赵大姑娘却成了一个香馍馍。赵家嫡长女,长公主的亲女,赵大公子的亲妹,娶了她能有多少好处,拿算盘也算不清。同样,她这不亚于公主的尊贵也不是那么好娶的,宫里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她的主意,却不敢提到明面上来。当初,长公主曾看上过瑞王世子,怕皇上猜测,瑞王与王妃硬是没敢将这香馍馍给吞下去,就怕噎死。”
若伊算是听明白了,敢情众人是都眼馋着这桩婚事,却明里不敢向赵家提亲,就暗里下手算计文怡,把事情给做死了,逼得赵家为了自家和文怡的颜面不得不委屈求全提起这亲事来,这样皇上那也才能说得过去了。自己今天是解了文怡的围,但长公主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得留点什么防着她这边出意外。
这样一想,若伊心里又舒坦了些。
若伊突然转身,冲着梁姑姑抬手,梁姑姑将耳附到她的嘴边,她轻声问:“姑姑,我那裙子上可有记号?”
梁姑姑被吓了一跳,转脸看着若伊,很是吃惊。
若伊大方的被她打量,又小声道:“在宫里,长公主就是这样问文怡的。”
梁姑姑松了气,也是,姑娘要是有心机,能想到那方面去,那她该高兴了。
“没有,因为一共做了三条裙子,一模一样的,一条送给了赵大姑娘,一条留给姑娘,还有一条准备送给三公主。当时怕拿错了,所以都没有做记号。”
梁姑姑又道:“刚才三公主让人送方子来,我已经让来人将三公主的裙子给带回去了。明天,我再给姑娘做一条新的。”一模一样的裙子多了,这水才能浑,到时候谁能说清楚是谁的。
若伊脸色一变,梁姑姑竟然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将三公主也拖进了这趟浑水里。
梁姑姑这种深宫里查言观色的哪会不知道若伊不高兴,小心地问:“姑娘是怪我吗?”
若伊也不掩饰,点头:“为什么还要将裙子送给三公主?”
梁姑姑没回答,反而道:“回来的路上三公主是不是问了你什么?”
若伊将三公主在马车里追问的事又说了一遍。
梁姑姑像松了一口气,点一下若伊的鼻尖,道:“三公主派人送了几张宫里的调养方子过来,那方子是专门调养气血不足的。三公主必定是问过宫里精通药理的人,才能拿到这方子的。”
若伊一下子懂了,梁姑姑在提醒她,三公主有可能没有相信她在马车上的说词,事后找了懂事的人打听,什么样的人才会出现饿了就会脸色苍白的症状。
这点,若伊倒半点都不怪三公主。在宫里要是没有点心计早死了不知几万回了。再说,她不也明明知道三公主中了别人的催眠术,不仅没有替三公主解开,甚至都没提一句。
不过,就冲着三公主给她送方子这情份,她真不愿意将难得的朋友想得那么坏,“说不定……”
“说不定三公主是真为您好,想着您的身体,才会找人打听的。”梁姑姑说出了若伊没说完的话,她往浴桶里添了点热水:“三公主没有母妃,在宫里还能得宠,当然不是个简单的人。但她能送来这几张方子,那就代表着她的态度,她在大大方方的告诉您,她问过人了。”
若伊嘟着嘴:“拐弯抹角的这些事,我又不懂。”
梁姑姑笑了:“应该说,不管是长公主,还是三公主,这些话都是说给我与祝姑姑听的。”梁姑姑没说,这也是她与祝姑姑到了姑娘身边,才会有什么说什么,不然随便换个主子,她们也得将话在肚子里绕三个圈,想足了能说不能说,才能说一半留一半。
若伊无精打采软乎乎的爬在桶浴边上,“这叫什么事啊!”一个一个过得比卧底还累,得防这个,防那个,说句话都得小心再小心。反到是她,对外有个傻子的名声,对内有苏老将军的呵护,除了和句不痛不痒的取笑外,到是比她们自在些。但来,她还得寻个机会寻出给三公主下催眠的人,再想办法替三公主解掉催眠,不然真误了终生。
梁姑姑放下替她擦拭头发的布巾:“这就叫身不由已啊,姑娘,那条裙子你早就在信里就提过了,眼下不给三公主,反倒会让她疑心。好了好了,别再泡了,再泡皮肤就要起皱了。”梁姑姑催促着若伊从浴桶里起身。
“真累!不是人过的日子。”若伊小声叨叨着,从浴桶里起身,任由梁姑姑用一块大的软布包裹着她的身子。
祝姑姑打帘子进来,怪啧的看了若伊一眼:“那姑娘想过的是什么日子?”
“团子一样的日子,想吃就吃,想玩就玩,不高兴就一巴掌拍过去。”若伊说得眉飞色舞。
梁姑姑哑然失笑:“只怕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