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扬抬头看间,前方恰好是一个拐弯,离车子不足五米的地方,一个直径约一米五左右的大坑赫然出现在马路的中间,昨天晚上下了一夜大雨,路面经雨水浸泡后塌陷了。
黑车司机骂了一句粗口,然后撇下一脸戒备的高扬便推门下了车,他走到坑边看了一眼后,旋即又朝四周打量了起来,最后把阴冷的目光锁在了车内的高扬身上,而左手迅速伸向右腰藏着凶器的部位。
我草,这孙子要动手!车里的高扬见状,暗叫一声不好,推开车门一闪身便窜到了车后,对方手里有枪,他必须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后再图攻击。
把身子隐藏在轿车后面的死角后,高扬从地上捡了两颗鸽蛋大小的石子,这才小心冀冀的抬头朝黑车司机望去。
当高扬看清仍站在坑边的黑车司机手里拿的东西时,不由得傻了,黑车司机手里握的竟然是一只老款诺基亚手机,而在他掀起t恤的右腰位置,一只老式的手机套显得格外刺眼。
麻痹,丢人了!高扬把手中的石子一扔,然后一脸不好意思的走了出来。
“兄弟,是不是把我当劫匪了?”黑车司机好象看出了高扬心中的想法,脸上堆起一抹僵硬的笑容冲高扬问道。
两人这一聊,高扬才明白是自己误会了黑车司机。
黑车司机叫唐斌,青阳市郊区县人,今年二十八岁,去年从部队退伍后由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再加上母亲身体不好孩子还要上幼儿园,于是便用当兵十年的复员费买了一辆二手车,学别人跑起了黑车。
唐斌的黑车生意并不好,主要是因为他那凶神恶煞般的长相和毒蛇般阴冷的眼神,百分之七十的客人还没上车便被他的长相吓跑了,另外百分之二十是中途受不了唐斌的眼神下车的,只有百分之十的人成为了唐斌的顾客,生意可想而知......
唐斌刚才只所以会那么问,是因为他已经习惯这种情况了。
至于行车途中唐斌为什么好几次用那种怀疑的眼神冲高扬看,高扬也从唐斌嘴里得到了答案:福缘斋属于高档饭店,菜价贵得吓人,随随便便几个菜便是上千元,但高扬怎么看也不象是消费得起的人,因此唐斌好奇之下便多打量了高扬两眼,没想到却引起了这么大的误会。
唐斌就路面塌陷一事向交警队报完警后,又在高扬的帮助下用树枝在大坑周围做了个简易的护栏和警示标志,这样有车过来时便能提前应对,避免发生危险。
这条路本来就不宽,现在又出现了这么大一个坑,车肯定是开不过去了,从唐斌嘴里得知这离福缘斋已经不远时,高扬决定剩下的这段路自己跑过去,在付车费的时候,唐斌以没有把高扬送到地方为由坚决只收一半车费,最后赶时间的高扬拗不过唐斌,只得按他说的办。
临走前高扬留下了唐斌的电话,反正自己现在也没车,又总不能老是坐公交,如果有需要用车的地方正好可以找唐斌。
五分钟后,当高扬来到福缘斋大门口的时候,他终于明白唐斌先前所说的并不夸张,福缘斋是会员制饭店,不是饭店的会员你有再多钱也进不去,这不,高扬刚要往饭店内走便被两个身穿白色短袖拿着对讲的保安人员给拦住了,请他出示会员卡。
高扬这个窘啊,女神好不容易答应跟自己吃饭,可自己这个请客人连饭店大门都进不去,这不是笑话吗?楚寒烟肯定用不了多久便会到了,怎么办?怎么办?望了一眼如两尊门神般立在门口的保安,高扬急得直挠头。
“滴!”正当高扬苦思冥想怎么破解这道难题的时候,随着一声汽车鸣笛在身边响起,一辆奥迪a6在高扬的身边停了下来,车窗缓缓落下,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高扬的视野里,当高扬认出来人后,脸色不禁一沉,怎么在这地方碰到他?
来者叫韩建,高扬的大学同学,同样也在省人院实习,由于家里有亲戚在青阳市卫生部门工作,因此在省人院的待遇要比高扬好上许多倍。
韩建家里是做茶叶生意的,虽然生意不算太大,但这些年下来也是攒了不少钱,优越的生活环境再加上他在家里是独子,自小便养成了目空一切、嚣张拔扈的性格,在大学时他更是自恃家里条件优越,压根看不起班里一些家境贫困的同学,因此很不招人待见,同学们私底下都叫他汉奸。
几天前高扬在省人院遭受不公平对待后韩建作为同学不但不同情支援,反而幸灾乐祸,差点被杜子腾给揍了。
“哟,我没看错吧,这不是咱们高大才子吗?真巧啊!”当韩建看到站在道旁的高扬时,先是一怔,然后像是看到外星人般叫了起来,表情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随着韩建的叫声,奥迪车的后座玻璃也落了下来,当高扬看清坐在后面的一男两女时,嘴边情不自禁的浮起一抹苦笑,今天是什么破日子,出门不利啊!
高扬在省人院实习的同学一共有八个,现在这车里一共坐了五个,除了和其中一个女孩关系还凑合外,其余四人和高扬的关系都不怎么好。
这要是搁在以前,高扬面对这种挑衅也许会置之不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但是现在不同了,如今打交道的都是上古大仙,他哪里还会忍受这几个小鳖犊子的欺负。
“是挺巧,我来这请一个朋友吃饭。”高扬冷冷的瞥了车里神色各异的四人一眼,然后指着紧闭的大门一脸疑惑的冲韩建问道:“你们也是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