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深夜,福寿宫依然灯火通明。
太后手持佛珠立于窗前,看着天上的明月。
“太后,晚上天凉,您早些歇了吧。”刘嬷嬷过来给太后披上一件衣裳,垂首搀扶着她的手臂。
“莒惜,你说苏爱杋那丫头是不是过于聪慧了些?”
“回太后,奴婢也听说了她的作为,普天之下莫说女子,就是最聪慧的男子也当自愧不如。”
太后微微叹了口气。
“莒惜,哀家也有眼拙的时候。”
“太后。”刘嬷嬷搀扶着太后走向内间,“您不必为她烦心,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庶民之女,四王爷不待见,能翻出什么天,她若能留在皇家为皇上效力也是好的,若不能,是生是死,还不全凭太后您一句话。”
她说完,皇太后会心地笑了。“莒惜,就你最懂我。”
轩王府的沁芳阁。
沁芳阁里的丫鬟仆人都被遣了出去,现在只剩下吴贞与紫儿还有小红三人。
“你说什么?王爷近日不去上朝,不理政事,每天都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皇上身边的女人?”
小红跪在地上,身子的姿势显得非常忠诚,但低下头的嘴角却沁着冷冷的笑。
吴贞气极,她嫁进王府到现在,王爷根本就没有碰过她,原来是心里还藏着别的女人,她随手抓起一个茶盏就扔在了地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姐姐,王爷还是很宠您的,王妃的玉印都保管在姐姐手里,如果您要是再有个孩子,母凭子贵,想要抓住王爷的心不就更简单吗?”
吴贞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冷笑,的确,等她有了孩子,母凭子贵,到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怀孩子这件事不是光凭一个女人就能办到的,她得好好想想,让王爷到她这儿来睡才行。
“姐姐,妹妹这儿有个药方,用了保管姐姐满意,可是姐姐千万要收好,别让人发现了。”
紫儿和小红走后,吴贞便派人悄悄地去按药方抓药了。
“啊,紫儿姐姐,她真的信了!”小红惊讶地喊道。
紫儿赶忙捂住她的嘴,怕让人发现,她们都是在那种地方待过的人,哪里有什么好的壮阳之药啊,给吴贞的壮阳药其实就是春药。
“姐姐,就算吴贞蠢没有发现,那以王爷的能力难道会察觉不出来吗?”小红有些担心地问。
“哼……“紫儿冷冷地道,“这不正合咱们的意吗?王爷一旦知道了,那她离死期也不远了。”
第二天一早,稍加整顿后,苏爱杋又开始出发。
花里逢借口为了好好保护苏爱杋,必须坐在马车里,霎时,本来还算宽敞的马车变得拥挤。
苏爱杋愤愤地看着昏昏欲睡的花里逢,还保护她?为了睡觉才是真的!不过,这家伙还真是帅,连睡着了都那么迷人。
“小七,给我找张纸来,我要写封家书。”
“姐姐,是想老爷了吧?也不知道还需几日才能回。”小七把纸张铺好在车内的小几上。
“月枝妹妹要嫁人了,我分不开身,怕是赶不回去,爹爹和她应该明白的,我想让爹爹以嫡女的标准为她备置嫁妆,定不要亏了月枝妹妹,等我回去后再给她补一份大礼吧。”昨晚上小黑它们说的,苏青山没事就在它们面前念叨,就像她在他身边一样,全让小黑它们学了来。
“不知是谁家的姑爷呢?”小七问。
“江家,江牧阳。”
“他们家?姐姐,老爷同意了?”
“嗯,是月枝妹妹的意思,她跟爹爹说的,她倾心于江牧阳,愿意嫁给他。”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突然猛一停顿,因着冲力,毫无防备的苏爱杋直接就往前冲去。
“唔……”花里逢被苏爱杋撞得不自觉地呻吟出声。“你这个臭女人!”
苏爱杋赶紧抬头,看着脸快皱成包子的花里逢,很不好意思,伸出手朝他胸口就揉了过去。
“啊……你这个臭女人,敢非礼本大侠。”花里逢胡乱地就把苏爱杋推了出去,苏爱杋一个没防备,一屁股就坐地上了。
花里逢刚要出去,只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当即又缩回了车里。
“找你的。”
苏爱杋皱眉,抬头凶狠的看着车外,揉着屁股就窜出去了。
“怎么回事。”
樊青无语地看着对自己瞪着眼睛,表情可以算得上凶狠的苏爱杋。
大虎指了指对面。
她一看,好家伙,在去黑风郡的这条小道上竟冒出不下三十个劫匪,她回头不满地吼道。
“哎哎哎,是哪个大侠说的,要保护我的!”
花里逢闭着眼睛往车里缩了缩。
“几个小贼,给你练练手。这群没脑子的笨蛋,抢谁不好敢抢你。”
哦呵,苏爱杋心里自嘲:花花,人家为什么不敢抢我?你太高看我了吧。
大虎挡在苏爱杋面前,厌恶地看着前面的几个劫匪。
只见为首的疤瘌脸,嘴掘了半天,磕磕颤颤地说道。
“此......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要想过......此路,留,留,留下买路财。”
苏爱杋推开大虎,好笑地看着对面的劫匪。
“哎,我说,你......你.......你话都说不清还当劫匪啊你。”
那疤瘌脸眨巴眨巴眼睛,脸上的刀疤也跟着一鼓一鼓的,最可笑的是那嘴上细长的小八字胡,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