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更是个直爽的姑娘,看了一眼君轻尘那犹如怨妇般的哀怨烦躁样子,心下了然,便直接道:“少爷,我们主子与她的两位好友喝多了,醉倒在房里,请问该如何处理?”
眼下府里头没女主人,华徴嫆是后院里唯一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主子了。她醉倒了,丫鬟也只能来请教君轻尘。
“喝醉了她?”君轻尘搁下笔,从桌后绕出来,“她哪来的酒?”
“是主子自己去酒窖取的。是一壶蓝色瓶身,白色布封的酒。”
“蓝身白布?”君轻尘想了一下,瞬间如遭雷击,“我的醉生梦死!”
直接擦着知更的肩冲了出去,也不管这漆黑长夜的寒风有多凛冽,君轻尘快步的向落凤阁赶去,果然见着三个女子醉倒在桌上,酒樽倾倒在一旁。
真是个傻子!君轻尘气的直咬牙,但也只能叹气,过去将华徴嫆抱了起来,放到床上。
“爷……”迷蒙中华徴嫆唤出了一个字,抓着君轻尘的衣袖却没有多说。君轻尘无奈,“降魔,双狼,剩下两个你们搬到客房去。”
“遵命。”两人同时答,降魔扫了一眼桌边剩下的两个女子,看中了略微要高上一些的无双,想把缱绻这一看就不算重的留给双狼。但双狼领命之后,只是迟疑了一下,就去抱起了无双。
降魔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们俩的体型也差不得太多,只是他做暗卫的时间更长,身体素质更好,但也不代表双狼就很弱,别说抬一个姑娘,就算一边肩头抗一个都没问题。
其余两个女子被抬了出去,蝉鸣知更也体贴的关上了门,世界瞬间安静了。
“爷,”华徴嫆又弱弱的换了一声,亮晶晶的眸子闪烁着看着君轻尘,“妾身好像做梦了。”
“嗯。你梦到什么了?”君轻尘替她脱了鞋,将她放在了床上。
关系变了就是方便,都不用驾着马车把她送回去了,随便往床上一放就是。
华徴嫆咯咯地笑,在香软的被子上蹭了蹭,抓着他的手道:“妾身梦到,娘亲教妾身弹琴,第一首曲子就是《徵嫆小调》。可难了,可是娘亲说,我的名字就来源于这首曲子,必须学……”
她倒是没怎么与他说过过去的事,之前好像也没想告诉他她有着怎样的过去。而这醉生梦死本就是让人回忆过去犹如前世的酒,会将心里想的,看到的,都说出来,因此这酒还会被拿去在关键时刻做问审的酒,因听说味道很好,他才在鹃山时向皇舅舅要了一壶,不远千里带回云来,还一口都没舍得喝过。
这就被她拿来敬客了?他真想咬死她!
君轻尘稍微用力的捏了捏她的小手,“学了之后呢?”
“学了之后……”华徴嫆眯了眯眼,“好多坏人啊……我和娘,没有银子……也不知道,爹是不是真的欠了他们那么多银子……”
被恶意讨债了?
君轻尘想起最初见面时她说的那些稀里糊涂的话,依稀记得好像是说过讨债的事情,还把他当成了讨债的人。
华徴嫆的脑子里,不断的浮现着百年之后的回忆,有些十分连贯,有些又支离破碎,令她说出的话也是支离破碎的:“婚约……容沅……容家……活下来了……真好。活下来了。可是娘去哪了……”
这容沅,真的给她带来了这么深刻的印象?使她醉梦里总能想着他?君轻尘明知道华徴嫆说了恨着容沅,可当真因为恨而一直记着自己的前夫,他这个现任的心里也不会多好受。
“爷。”华徴嫆松开了他的手,小手儿又摸上他的脸,“那酒很贵吧?”
看她的样子,分明是醉眼朦胧了,可也能连贯的说出两句话。这也是醉生梦死的奇妙之处。
至今舍不得喝醉生梦死的君轻尘痛惜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酒壶,荧光透亮的杯身分明是在告诉他:这酒不多了。
也只能叹气:“醉生梦死甚是难得,要从海的另一面运过来,钱是买不到的。”
“对不起……”华徴嫆嘟嘴。
也是被她这惨兮兮的无辜神情打败了,君轻尘道:“没事,你喝了就喝了吧。你喝了,也方便我喝。”
说完,不待华徴嫆反应,他先将唇印了下去,舔舐着上面的甘甜,也不知这浓郁的香气是来自酒还是来自人。
华徴嫆闭上了眼,揽着他的颈子生涩的回应,“爷……”
君轻尘垂眸,浓密的睫毛扫在她的脸颊上,“怎么了?”
“对不起……”
君轻尘动作一顿,维持着撑着身子在她上方的姿势,“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妾身不懂得如何取悦人,总是惹爷不开心,总是……辜负爷的好意,曲解爷的心思。”
她自己也知道啊?
君轻尘听后终于笑了:“念你脑子不好使,这点小事爷原谅你了。往后机灵点就好,记住再惹爷生气爷就把你扒光了丢雪地里去!”
“不会的。”华徴嫆摇头。
“你不信?”君轻尘语气威胁,两只魔爪开始伸向她的胳肢窝。华徴嫆被他抓的直笑,却是道:“屏门灾难的第二年起,天灾人祸不断。爷若是无聊而想要做点什么,不如提前准备下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天灾人祸?”君轻尘的动作顿住,“这也是你预见的?”
就算不是,华徴嫆也得说是。
她对历史上的东西知道的并不透彻,可以说是一知半解。她知道这中间发生过很多事,但具体的年份是记不清了。不过这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