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天色微橘,一行人才准备离开。此时赫连已经不知弹了多少遍,苏明溪都觉得枯燥了。
在这里顺流再往下可以直接通到驿馆,驿馆有到鹃山的马车。赫连和苏明溪游船时就是带着行李一起的,到了这会儿就是时候和要回去的人就此别过了。
“姑娘,赫连以曲觅知音,今日得以结交姑娘,实乃幸事,他日待赫连生产完,定要再来拜会姑娘!”赫连拉着华徵嫆的手,满心不舍,“还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华徵嫆头一次被如此重视的问,有些不好意思,“叫我徵嫆就好。华徵嫆。”
“徵嫆……?”赫连讶然,“难道你与那位叶嫆是……”
“我与她毫无关系。”华徵嫆飞快的打断她的遐想,“至于我是从何学来曲子,这个我想保密。”
赫连闻言顿了顿,抚着肚子道:“此事该如何是姑娘的权利,我不会透露半分。”
另一头,苏明溪刚和君轻尘说完告别的话,走过来道:“师父,您怎么比我还啰嗦啊?”
赫连笑道:“行了,该说的都说了,咱们走吧。”
两人与护卫同船而去,剩下三个站在岸上的相互对视。
在这里是可以抄近路回君家的。
君轻尘原本想让双狼送华徵嫆回去,可是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是说不出口,半晌才一脸不开心的道:“一起送华姑娘回去吧,爷这么容易被山贼点击,一个人走近路也不安全。”
华徵嫆忍不住腹诽,像他这种欠揍的人是谁都会看他不顺眼吧?别说走山路了,就算走大路,估计人家都想拿麻袋套他的头暴打一顿解气。
君轻尘看着她挑眉,“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很讨打?”
华徵嫆闷不做声的冲他笑了笑,低头又撇绫罗嘴,抱住自己有些抖的肩膀。
“笑就痛快的笑,那么憋着干嘛?”
华徵嫆摇头,“快些回去吧。”
她只是觉得有点冷。
回去之后,华徵嫆就病倒了。
放在原来,她是连病都生不起的,所以除了十岁那年染上了风寒两天没能砍柴导致和娘亲饿了一天肚子,她就再也没病过。
可能这华芷柔原本算是小户人家的掌上明珠,没受过太多苦,才在落了水又吹了风之后有了头疼脑热。好在病得不重,又有穆韶青体贴的照顾,第二日下午便退了热,人也可以下地走动了,只是身子有点虚。
穆韶青的店铺刚刚正式开张,有絮姐帮忙照看但还是忙得不可开交,见她好得差不多后便去店里了,顺路托了鹿儿过来照顾。
一整日没见这有眼力劲儿的小姑娘,华徵嫆真是一百个啼笑皆非。但见鹿儿笑嘻嘻的进了屋子,她还是忍不住道:“坑了姐姐,你很得意是不是?”
鹿儿扁了扁嘴:“人家哪有得意?姐姐你在韶青大哥回来之后都和他没那么亲近了,我是在替你着急呀!韶青大哥这么一等一的好男人你可不能放走了!”
华徵嫆翻了个白眼,她着急有什么用?人都换了,感情也不在了,这要是还和人家亲近那才是坑他。
“啊,还有,姐姐,我刚听了一件解气的事儿呢!”鹿儿双眼放光的坐在了华徵嫆床边,“听说君大少爷回去之后也病了!”
“他病了有什么好解气的?”
鹿儿神秘的笑着摇头,“姐姐您不知道,那君大少爷看着长得高大,实际可是弱不禁风!就他那样儿作,早晚作死自己!让他欺负徵嫆姐姐你害你回来生了病,该啊他!”鹿儿说完还呸了一声。
华徵嫆听得神情有些凝重,“你说他弱不禁风?他怎么病的?”
“听说是回了君府就开始发热,然后还坚持要画画,画着画着就倒下了吧。”
“坚持……画画?”他还会绘画?
“姐姐不知道吗?他是圣上钦点的宫廷画师啊,以前好像书法写的也好,棋下的也好。不过他这几年愈发不务正业,慢慢的在人心里的印象就越来越差了,也很久没出过作品了。”鹿儿拿食指点着嘴唇,眼睛往房梁上瞄,“原本圣上就不答应他娶明溪公主,这样儿下去估摸着更没戏了吧。一个生一次病就搭进去半条命还喜欢瞎折腾的男人,我看要不是君少爷的娘亲是圣上的远房表妹,圣上才不会多看他一眼!”
华徵嫆撩起了盖在自己腿上的薄毯,“鹿儿,你知道的挺多啊。”
鹿儿有些得意的笑:“还好啦,毕竟咱们落香坊是数一数二的风月场,每天来往的客人可都是大有来头,想听点儿什么八卦可方便了!”见到华徵嫆要下床,她又忙站起来,“哎,姐姐,你还是再休息休息吧?刚喝完药呢!”
“我没什么大碍了。”华徵嫆穿了鞋子道,“我去做点清粥小菜,你趁着晚饭之前帮我送到君府。”
“送到君府!?”鹿儿差点瞪出了眼,“为什么?”
“君公子是为救我才生病,我总得做点什么报答。你若不去,那我就只能自己去了。”
鹿儿一噎,半晌才不甘心的道:“那好吧,我去还不行嘛!只是姐姐,你报答可以,若是有了什么喜欢君少爷的想法,可千万要打住!绝对,绝对不可以!”
华徵嫆疑惑:“为什么?”
鹿儿憋红着脸趴到门缝看了看,把门推的严了些,而后附在她耳边道:“之所以君少爷和明溪公主是表亲他们俩还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卿卿我我,是因为君少爷他——他不行!”
“不行?”
“对,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