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个疑问,这天周末,吴蔚开着自己的私人轿车,朝着那个在地图上消失的古镇飞驰而去。
经过了四五个小时的长途跋涉过后,晚上,他抵达了目的地。
来到古镇的他发现这里完全被一片黑暗所笼罩,虽然古镇曾经因为拍戏被重新整修过一番,但由于前段时间陈导出事,剧组停止了拍摄,所以,整个古镇空无一人。
他独自一人漫步在无比空旷的古街上,阴冷的寒风卷着败落的树叶,在青石板铺成的古道上呜呜的刮着,仿佛一个老妇在呜咽。
“阿萍……阿萍……”他连续不断的叫喊着她的名字,可是,整个古镇漆黑的天空中,只听得见他的回音。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一阵极为悦耳的葫芦丝乐声在他的耳边响起,那凄美、迷人的唱腔犹如空谷传声,回荡在漆黑的深巷中。
这个曲子是《金孔雀》,一曲很有名的傣家民谣。
他顺着声音传出来的方向慢慢走去,不一会儿,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条废弃的小巷。
只见那条废弃的小巷异常凌乱。
突然,一身着白色筒裙的长发女子在不远处一闪而过。
“阿萍?”男人跟着跑了过去,转过弯,却发现那女子消失不见了。
随后,《金孔雀》的葫芦丝曲调再一次在耳边回荡了起来。很明显,那声音是从背后传过来的。
本能的转过身,只见深巷的最尽头,那女子正背对着自己,一头披散着的长发直泻而下。
“阿萍,是你么?”
他向那个女人走了过去,女子继续施展着高超的葫芦丝吹奏技术。
就在此时,女子突然停止了吹奏,并发出了异常苍老且可怕的声音:“啊——呜——”
吴蔚停止了前进的步伐:“阿萍!”
顷刻间,那苍老的声音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咳咳咳”的奇怪声。
随后,那女子渐渐的转过了身,一张苍白的面孔映入了他的眼帘。
女子的眼睛不停的流着血红色的泪水,不时的抽动着“咯咯”响的身体,并迈着轻盈的台布,快速的向吴蔚漂了过来。
他瞪大了眼睛,只见那迈着台步的女子穿透了他的身体,紧接着,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后的他发现自己睡在一灯火通明的房间内,只见房间内洋溢着璀璨的烛光,烛影摇红,风传昵语。
吴蔚顿时被眼前的所见所震惊:只见房间的梳妆镜前,坐着一个身着红色新娘妆的女子,女子脱去了新娘妆的外衣,新娘妆的下面,又是一层红色的衣服。
女子拆掉了自己的发饰,一头漆黑的长发直泻而下。
他惊讶的发现,镜子中的女人根本就看不见脸,她的脸完全是漆黑的一片。
紧接着,更让他惊愕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女子用自己的双手慢慢的将头颅取了下来,并放在桌子上,用梳子细细的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随后,女子将她的头颅再次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紧接着,卸妆完毕的女子渐渐的准备转过身来。
此时的吴蔚,心跳开始急速加快。
女子转过了身,但令他吃惊的是,出现在他面前的,完全是一张拥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的完美脸颊。
“阿鹏,你终于醒来了?”女子温柔的询问着他,并带着一脸关切来到了他的床边。
吴蔚一阵茫然与不解:“什么?你叫我阿鹏?”
“是的,阿鹏,我等你等的好苦啊,不过,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女子用那双纤细的玉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
她对他微微一笑,好似一代倾城花。
“阿萍!”他握住了她那只冰冷的玉手。
“阿鹏!”女子俯下身去,小鸟依人般的偎依在他的怀中。
“不要,阿萍,不要这样——”他清醒过来,连忙推开了她。
“阿鹏,不要离开我。”
“你,我不是你的阿鹏,我是吴蔚,阿萍,快醒醒吧,我爱的人是……”
“我完全知道你爱的人不是我,只是,再过半个时辰,我就要离开你,去投胎了。我的孤魂在人间漂泊了七十年,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其实,一直以来,我只希望能在我投胎转世以前,没有任何人能夺走你。现在,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和你在一起,度过我们仅有的一点时间。”
怀中的女人依依不舍的哭泣着,吴蔚一时流露出怜悯之心,用手搂住了她的纤纤细腰。
片刻,女子道:“阿鹏。”
“嗯。”
“你跟我来。”
他跟着她来到了古镇的空旷大街上,霎时间,女子挥舞着似水如波的红色水袖,犹如仙子般轻飘飘的飞上了屋顶。
他惊呆了,入神的望着房顶上的“仙子”。女子再次挥动红色的水袖,长长的水袖轻飘飘的来到了男子的面前:“阿鹏,上来啊。”
“什么?上来?”
“嗯,抓着水袖就可以了。”
吴蔚抓住了水袖,女子轻轻一用力,他便跟着水袖来到了屋顶上。
“阿鹏你看?”她用手指了指那边的石桥。
“怎么?”
“还记得么?那是我们初相识的地方,是属于我们二人的定情桥。”
女子拉着他的手,迈着轻盈的台布腾空而起。
此时的她犹如一飞天仙子,在水袖的伴随下美轮美奂的轻舞起来。
吴蔚牵着她的手,和她在空中伴舞。
小桥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