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期待的心情盯着棺材盖子,此刻却觉得它特别的慢,恨不得去推一下,唰一下完全打开,将我想要的答案以最快的速度呈现在我眼前。
可是越期待,就感觉它越慢,就像过了几年一样漫长。
终于,里面的一部分露了出来,是一件陈旧的血旗袍的领子。当我看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我,这口石棺的打开,一定会解开我心中的所有谜团。
渐渐地整个棺材露了出来,里面如我所期待的一样,一件旧旧的带有些许时间感的血旗袍呈现在我眼前。
我忍不住激动的上前伸手去触摸那件旗袍,就在我手指触碰到那件旗袍的时候,一种坚硬的质感从我指尖传来,旗袍下面还有东西。
我轻轻撩开旗袍的领子,就在那一刹那,我看见了让我既激动又惊恐的不可思议的事。
领子下居然出现的是我姥姥的脸,干瘪苍黄,但看来十分精神,也十分亲切。我的手就在那一瞬间剧烈的抖动起来,原因是我姥姥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亲眼看见姥姥被下葬在石桥镇的梅花岭上,怎么可能?
这是我惊恐的原因。
我颤抖着手,把整个血旗袍揭开来,姥姥依然是穿着那身卡蓝色旗袍躺在里面,跟下葬时没什么分别,只是换了一个棺材而已。
姥姥下葬了快半年,我去过姥姥坟头好几次,从没有想过姥姥的坟里居然是个空棺材,不可能,我出去了回到石桥镇一定要去挖开了看看,否则我辈子都不会心安。
我咚地跪下,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哽咽着说,姥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吧,别让我再受煎熬了,我已经受不了了。
可姥姥并不会起来说话,像活着的时候一样为我排忧解难。这时洞里静的出奇,只听见我的哽咽声在洞里回荡。
我将头拼命往地上撞,每一下都是百分百的响头。具体磕了多少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那个苍老的声音让我停止了磕头。
含泪按下按钮,棺材盖子徐徐合上。我趴在棺盖上,不停敲打着棺盖,哭泣着不停大喊,姥姥,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告诉我。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声音又在提示我赶紧进行下一个。我有气无力的站起来,精神有些游离,跌跌撞撞来到下一个石棺。
经历这样的事之后,我变得什么也不怕了,死对于我来说已经无所畏惧,我猛地按下石棺按钮,眼神呆滞着看着棺盖徐徐打开来。
这次没有什么让我惊奇的,棺材里躺着一个男人,满脸胡茬,大概五十岁左右,对于他肉身鲜活我已经不足为奇。我木讷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木讷的去按下按钮,就在我将要按下按钮的那一瞬间,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出现了,在你按下按钮之前,我得告诉你一件事,否则,你会抱憾终生。棺材里躺着的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
一听这声音说完,我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击中一样,浑身颤抖着。
我的亲生父亲?他死了?为什么姥姥不告诉我?为什么?
但此刻我却对棺材里的这具尸体没有任何情感,我只是在心里责怪姥姥不告诉我实情。
我缓缓站起来,凝视了一会棺材里的男人,他是如此陌生,要不是那个苍老的声音告诉我,我真感觉不到这人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看了一会,我忽然仰头大笑起来,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我没有去顾及,只是一个劲的大笑。
终于声嘶力绝,我停了下来,猛地一下按下按钮,棺盖缓缓合上。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我转身走出几步之后,忽然急匆匆转回来,跪在棺材前面又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离开,前往下一个石棺。
一连几个石棺开启下来,棺材里基本都是白骨和尸体,有的鲜活如生人,有的有些腐烂的迹象。而白骨则是干干净净的,像是被什么药水洗过一样,一点腐肉粘过的痕迹都没有。
我很奇怪,同一个空间,同样的石棺,为什么里面尸体的腐烂程度会不一样?
但这些诡异的问题也许只有出了骆泉洞之后才能问出答案,那两个神秘的悬浮尸灵应该会告诉我,因为是他们让我来知道这一切的,这也许就是他们的目的所在。
我拜完最后一口棺材,起身准备往外走,忽然一抬头,那个残疾女孩双手撑着地挡在我的跟前的石阶上,用一种神秘而无法猜透的眼神看着我。
此刻,我不知道她是人是鬼,因为这里的一切让我重新认识了还有另一种方式活着的可能。
你不是应该守在洞口吗?进来干什么?
我狐疑的问了她一句。她撑着地转身往外走,没有回答我。
跟在她后面,似乎有一阵阴风朝我脸上吹,也许是这洞里的潮气,我没有太在意。但走出百米远之后,我却发现了问题。
那阵阴风吹来之时,会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哀怨之音。像是在我耳畔,又像是在我跟前,我忽然浑身毛孔紧缩,神经极度紧绷。
我以为她是带着我出洞的,但没想到,几个转弯之后,他将我带入了另一个空间。
我跟在她身后,感觉空间越来越小,越来越压抑,甚至到了有种要窒息的地步。我轻声问她,我们不是要出去吗?怎么这暗道不像是进来时的那条?
她还是没有回答,一个劲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好久,我想应该外面已经天亮了,为什么她还带着我在这幽暗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