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柏是个老好人,先是见他服软认怂,后又听被免了保正,心里的气也就消了大半。虽然两家过节不小,但终究不是什么血海深仇,非要纠缠下去,于己于人,又有何益?
想到此处,便朝外道:“罢了,到底是乡邻,抬头不见低头见,东西你拿回去,日后与人为善也就是了。”
孙宝林利索地站起来,频频点头,连声称是,把东西放在门槛外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几番张口欲言。
李柏见状,心头暗想着,他既被免了保正,就说明事情已经捅上去了,官府这般处置,显然是在包庇。今日他亲自登门,恐怕是想让自己不要再告了吧?
“行了,知道你在想什么,只要今后不再生事,难道我非让你去吃牢饭?”
“是是是,木白兄真是虚怀,虚怀……”
“若谷!回去吧,东西带上,我什么也不缺。”
“这点东西不算甚,只是兄弟一点心意,万望笑纳。”孙宝林再三作揖,其谦卑之态与往日的飞扬跋扈简直判若两人。
李昂看在眼里,真不知该说他能屈能伸,还是没皮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