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身锦袍,还带着一路的风尘,似乎刚刚才从很遥远的地方赶回来。他正转头看她,俊朗的面容上带着温暖的笑容。颇有邻家哥哥的亲切感。
但呼延暖心从他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种缱绻的爱意。
呼延暖心一步步走进大厅,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那个人,而那人也只看着他,眼里的笑意越发的浓郁。
呼延暖心有种直觉,这人,就是墨初。虽然呼延暖心没有见过墨初,甚至连画像都没有,但,那人给她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他就是墨初,而且与呼延暖心的关系,很不一般。
“墨初哥哥。”
呼延暖心暗惊,这个声音,竟然是出自她之口。叫的那么缠绵,那么柔软,含着那么多的喜悦,那么多的思念。
“心儿。”墨初笑,声音中都带着笑。
呼延暖心突然站在原地,只是含笑看着他。他太过美好,太过纯粹,美好的呼延暖心不愿去破坏,不舍去靠近。
“墨初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半晌呼延暖心开口,声音中同样带着笑,但却没有了之前那浓浓的思念,只有喜悦,却也是淡淡的。
墨初一愣,一抹哀伤划过眼底,随即又笑道:“刚刚才回来。”直接就来找你。后面的一句墨初没有说出口。
心中有一抹沉痛。痛的他,多说出一句,就会加深痛感。
几天前,他收到秦王妃的来信,信中只有四个字:心儿已拒。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他心中一痛,差点就要从马上摔下来,多亏身边的人将他扶住,但他心痛的无以复加,又有谁能帮他?
这四个字代表什么,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快马加鞭的赶回来,比预计的提前了两天。进了城,他听到了关于她的,和关于墨宣的一些流言,他是不信的,就没有理由的相信,她的心儿绝不是百姓口中那个样子。他直奔将军府,连秦王府都没有回,只打发了同行的随从回府报了信。但到了将军府外他却又在府外停住了脚步,他害怕面对她,害怕她会亲口拒绝他。
马的嘶鸣声早已惊动了将军府里的人,有小厮跑出来,见了他,显然没有想到他会回来了,而且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那小厮也仅仅是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向里面喊了一声,又跑到他面前为他牵马。
墨初叹口气,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小厮,自己进了府。
呼延庆已经得知了消息,墨初一进门,就见到呼延庆远远的走来。
他走上前,被请到了大厅里,后来呼延将军和呼延夫人也来了。聊了几句,墨初才知道,原来呼延暖心出府去了。
他有些意外,以往,若是他不在,或者没有几人陪着,呼延将军是不会允许呼延暖心出府的。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呼延将军,才听说了呼延暖心当初的那番话。
后来又听了一些呼延暖心发生的事情。
墨初听了,沉默了片刻,他想,他的心儿,果然不一样了。两年未见,他都不敢相信,他的心儿,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然后连她都一同错过了。
她淡淡的喜悦,让他本沉痛的心,刺的更加痛苦难耐。
“心儿,不和我拥抱一下吗?”他望着她,眼里那浓浓的爱意与哀伤全部化为了一抹温柔的笑。
既然,她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他就接受吧。
呼延暖心突然鼻子发酸。心里涌上强烈的酸涩感。硬是扯出一抹笑来,走向墨初。
抱住墨初的那刻,呼延暖心仿佛听到了呼延庆的一声叹息。更多的,却是来自墨初的一种强烈的悲伤。
最后是墨初推开了呼延暖心。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道:“这么快,心儿也都长大了。”
他似感慨,似感伤。呼延暖心莫名的心塞。
“是啊,墨初哥哥都要老了。”呼延暖心蹦出一句来。脸上带着调皮的笑。
墨初一愣,随后又笑道,“怎么这性子一点长进都没有。”
呼延暖心还是笑,笑的自己都有些僵,但若是她不笑,似乎心底的那抹哀伤就要将她吞噬掉。
究竟呼延暖心和墨初到底什么关系?
“墨初哥哥果然守信。”
“答应过你,我何时不曾做到。”似是知道呼延暖心说什么,墨初笑着答。
呼延暖心说的,自然是墨初来信说,会在她及笈礼前赶回来。
而如今他风尘仆仆的出现,甚至是脸上难掩的疲惫,呼延暖心怎么会看不到。她心中隐痛,却只能用笑来掩藏。
“墨初哥哥可为心儿准备了及笈礼物?”似乎早就料到呼延暖心会有此一问。墨初面上带着宠溺的笑。
“这么久,我以为你不会问了。”
以前的呼延暖心早就开口问了。现在她这时才开口,果然,她的心儿不一样了。
“自然是你最想要的。”墨初叹口气,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可是却丝毫没有将她的头发弄乱。
“这是青莲花了大半个时辰梳的,可别弄乱了。”呼延暖心躲到一边,撇撇嘴,乱了,受苦的不还是她?又要坐大半个时辰,等青莲重新梳好。
墨初闷笑出声。她眼里的情绪,他看得一清二楚。即使再变,也还是这样。
这时,呼延将军却是斥责了一声,“心儿,怎么越来越没了规矩?”
呼延暖心皱皱鼻子,看一眼呼延将军,不再说话。
“呼延将军言重了,心儿与我自小相识,这些俗礼,不必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