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心思单纯,加之从小被哥嫂抚养长大,对张兰兰早就视若母亲,这会三两下就被张兰兰把话套出来。
张兰兰估摸了下时间,约摸着是海棠离开刘家村后立刻就制造机会,和刘裕“偶遇”了。而后每逢刘裕在外摆摊写字,海棠便做出一副贤淑的模样来送茶送水。幸亏刘裕年纪不过十二,还未知男女之事,海棠又顾忌着装矜持淑女,两人没有啥身体接触。
刘裕虽然没明说中意海棠,可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对海棠动了点心思。张兰兰估摸着幸亏两人认识时间不长,刘裕只对海棠有朦朦胧胧的好感,倒不至于情根深种,总归不算太难办。
说着说着,一家人走进酒楼,刘景依旧选择刘裕摆摊的接口那家酒楼,一家人包了个雅间,临窗坐下。
刘景知道媳妇和弟弟有话说,主动揽了刘秀刘清两个孩子,让孩子们一左一右围在自己身边。张兰兰则在刘裕旁边坐下,叔嫂俩继续说话。
张兰兰喝了口茶,既然她要将话同刘裕翻开了说,便不瞒他,告诉刘裕自己瞧见他摆摊的事。刘裕脸稍稍红了,道:“原来嫂子都知道了……”
张兰兰笑眯眯道:“裕娃,是个懂事的,知道为哥嫂分担,我们都很是欣慰。对了,你说那女子好,你觉得她好在哪里?”
刘裕不假思索道:“她虽然命苦,却孝顺懂礼,善解人意。我平素摆摊写字,私塾里总有三两个看不惯的人跑来阴阳怪气,说我街边摆摊成何体统,简直有辱斯文。可她却说我不偷不抢,凭本事吃饭,不必理会那些人的胡话,叫我莫放在心上。”
哟嗬,狐狸精还挺会说话。
张兰兰点点头,道:“咱们刘家最看重女子懂礼,要不然若是将那些胡搅蛮缠的无知妇人娶进门,还不得整日家宅不宁。”张兰兰忽地想起原身那蛮不讲理的性子,心稍微虚了一下。
刘裕点头称是,张兰兰立刻搬出了个反面教材:“比如咱们村的翠姑……”
而后便将翠姑领着侄女在罗婉坐月子的时候闹上门的事绘声绘色跟刘裕说了一遍,只不过隐去了海棠了名字没说。刘裕听完,义愤填膺的攥着拳头,愤愤不平道:“这天下竟有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子?”
张兰兰点头,道:“平日看着翠姑人模人样,她那侄女更是长的水灵,往那一站不开口,还以为是大家闺秀咧,谁知道知人之面不知心,竟做出那般不知羞耻的事。”
刘裕与大侄子刘俊的感情极好,且知道大侄子与大侄媳妇感情极好,大侄媳妇罗婉又是温柔孝顺的好女子,更是对翠姑俩人厌恶的很。
张兰兰又套着刘裕将海棠的诸多好处一一说了出来,面上做出和颜悦色状,偶尔还附和刘裕跟着夸几句。刘裕见大嫂的支持态度,渐渐放的开了,说的眉飞色舞,真真恨不得将海棠说成那天下第一的好女子。
张兰兰抚掌笑道:“这般的好女子,裕娃何时引给大嫂瞧瞧?”
刘裕面上又红了,伸着头往外瞧了一眼,道:“每每我摆摊写字,她都会来送壶茶水,估摸着一会人就该来了。”
张兰兰笑道:“那我们就在这边吃边等。”
没多久便上了一桌子好菜,刘裕心情极好,连饭都多吃了一碗,心心念着将好女子引给家人瞧瞧。
吃完饭,张兰兰闲闲的吃茶,刘裕时不时朝外张望,忽地眼睛一亮,张兰兰抬眼一瞧:来了。
只见海棠手里挎着个竹篮,迈着小碎步缓缓沿街走来。
“她来了。”刘裕满脸喜色,放下茶杯,若不是顾忌家人在场,简直要飞奔下去。
“咦?”张兰兰故意咦了一声,假装没听见刘裕的话,指着楼下的海棠,撸起袖子,对刘秀道:“秀秀,你瞧那个人,怎地那样面熟?”
刘秀正和刘清玩呢,听见母亲的话,跑过来扒着窗户往外瞧,刘清也忙跟过来,小屁股一扭一扭,学着姐姐的样子,点起脚尖。
“是那个……那个……欺负大嫂的坏女人!”刘秀认出了海棠,她可还记得当时翠姑侄女把大嫂气成什么样。
“对对,还是秀秀眼尖。”张兰兰点头,冲刘裕挥挥手,道:“裕娃,你瞧,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就是方才嫂子跟你提过的翠姑侄女,跑咱家闹俊娃两口子的那个。”
刘裕脸色顿时不好了,扒着窗户仔仔细细瞧,家人手指的方向只有海棠一人站着,并无旁人。
“是、是那穿粉红衣裳的女子么?”刘裕不可置信。
“是啊,就是她。上次来咱们家闹事的时候,她就穿着这身呢,直往俊娃怀里钻呢,若不是我护着,谁知道能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张兰兰满脸不屑。
“怎么、怎么可能……”刘裕呆住了,海棠姐明明是那样温柔贤惠的女子,怎么会是大嫂口中说的不知廉耻的翠姑侄女?
张兰兰怎会不知刘裕口中的怎么可能是什么意思,这会子故意不说破,道:“哎呀,一样米养百样人,天下之大什么事没有呢。不过是翠姑侄女贪财,看着咱们家条件好,趁着小婉坐月子,想勾搭俊娃呗。裕娃你从小在城里读书,龌龊事见的少,我早就见怪不怪了。”
刘秀想起那事,也为大嫂罗婉不平,跟着道:“那天幸亏娘回家早,不然大嫂就叫那两个坏人欺负去了!可怜大嫂还坐着月子呢,就叫外人欺到头上!这女子真真是坏心肠,连大嫂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刘裕一屁股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