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夏这一觉睡得无比酣畅,等她醒来时,天色已经有点暗了。
穿上衣服,她把浴缸擦洗干净,准备回自己房间时,发现门边有一颗亮闪闪的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一枚男人的袖扣。
暗蓝色的宝石波光流转,周围一圈铂金饰边,看上去就很雅致,很贵重的样子。
这袖扣的设计风格很年轻,应该是顾凛的东西吧。陈之夏把袖扣捏在手心,准备等顾凛回来交给他。
一走出浴室,陈之夏就敏锐地发现书房里有动静,似乎有人在里面走动。
进贼了!她脑子里第一时间涌进这个念头。
周围没有趁手的东西,陈之夏想起博古架上有一只黑色的大花瓶,便走过去把花瓶拿在手里,蹑手蹑脚地向书房靠近。
书房的门半开着,里面果然有人!有抽屉关上的响声!
突然,陈之夏屏住了呼吸!因为,书房里的脚步声竟然朝门边来了!小偷偷完东西要出来了!
门开了!陈之夏一咬牙,猛的举起花瓶,只等小偷一露头,就狠狠朝他头上砸!
陈之夏手里的花瓶已经带着风声往下砸了,开门的人一抬头,两人目光直直在空中相遇。竟然是顾凛!
陈之夏认出了顾凛的脸,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花瓶已经砸下去了。
啊!陈之夏在心里惨叫一声,吓得紧紧闭上眼睛。
哐当!花瓶发出碎裂的脆响。原来是顾凛一闪身,花瓶砸到门框上去了!
还好!没砸到人!陈之夏拍拍胸口,后怕地松了口气,幸好顾凛够机警。
顾凛看看地上的瓷片,脸色冷淡地看着陈之夏:“你发什么疯?”
这个花瓶,是他不久前花两百多万从苏富比拍卖到的,现在变成一地的瓷片。
陈之夏咬着嘴唇,呐呐解释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家进贼了。所以……”
顾凛真是无话可说。他这个小区的安保级别是一级,仅次于国家领导人。360°无死角的监控遍布各个角落,敢到这里面来找死的小偷,还没有出生!
面对这么个蠢丫头,他又能说什么呢?
“算了,收拾干净吧。”顾凛瞟她一眼,准备下楼。
陈之夏还是很过意不去的:“那个,这个花瓶是不是很贵啊?要多少钱?我赔给你……”
顾凛停住脚步,语气里有轻微的不耐烦:“不用了。”
顾凛越是这么高风亮节,陈之夏越是过意不去:“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顾凛没理她,自顾自下楼了。
陈之夏一边收拾地上的瓷片,心里一边暗暗想道,难怪顾凛不让她赔,这个花瓶肯定不贵,瓷质看上去挺粗糙的,上面也没什么花纹,跟乡下土窑烧的差不多,就是样子特别一点。
不过,虽然瓷器不贵重,但她摔了别人的东西,心里还是有些负罪感的。
她现在很想做点事弥补一下顾凛,可他家里到处干净整齐,她想找点家务活做都找不到。
顾凛的卧室门开着,门口的沙发椅上随手扔着一件衬衫,陈之夏看着那件衬衫,唉,她总不可能低三下四地为顾凛洗衣服吧?
咦,那衬衫上的袖扣怎么那么眼熟?蓝色的宝石,周围一圈铂金饰边,跟她在浴室捡到的一模一样!
陈之夏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捡到的袖扣,走到顾凛卧室,蹲在沙发边跟衬衫上的袖扣对比了一下。真的,她没看错,这两枚袖扣不是相似,而是完全一模一样!
“你在那边做什么?”顾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陈之夏一个激灵,赶紧站起身来。
她献宝似地把袖扣递到顾凛面前:“这个是你的吧?刚才我在浴室捡到的。还给你。”
陈之夏本以为顾凛至少会道个谢,结果,这厮不仅没道谢,反而看她的眼神还有点闪躲!
他接过袖扣,一言不发地走进卧室,当着陈之夏的面,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真是太没礼貌了!陈之夏气得内伤。不就是摔他一个花瓶吗!到底多少钱?她赔啊!
嘴上说不用她赔,心里又小气巴巴地心疼,简直太差劲了!
陈之夏气鼓鼓地回到自己卧室,想了想,给程一楠打了个电话。
“一楠,快下班了吧?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我请客。”
程一楠非常遗憾:“唉!太不凑巧了!今天部门的人要一起聚餐,老大说我新入职,趁着这个机会大家一起吃顿饭,互相熟悉熟悉。”
陈之夏也很遗憾:“那好吧,改天吧。部门聚餐,你一个新人当然不能缺席的。”
程一楠笑道:“今天怎么突然想去外面吃饭了?”
陈之夏家境非常一般,不说很穷,但也不富裕,她生活一向还是比较节俭的。很少在外面吃饭。
陈之夏叹口气,把摔了顾凛花瓶的事说了,又说顾凛给她脸色看,她还他的袖扣,他的表情还跟见了鬼似的,让她心里很不爽。
“这没道理啊,你捡到他的袖扣,好心还给他,他干嘛还那种表情?是不是你多心了?”程一楠也觉得很费解。
“绝对不是我多心!他当时的表情真的很奇怪,好像我是洪水猛兽似的!好像很不想见到我!”
“你摔了人家花瓶,人家心里不太舒服吧!花瓶不贵,那也是人家的东西嘛!”程一楠给陈之夏支招:“你厨艺好,一会儿做顿饭请他吃,再好好道个歉,应该就没事了。你们毕竟要住一个屋檐下,关系搞太僵也不好。”
“好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