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膛里的火越来越旺,火光映照的厨房内一片红亮。
罗隐从窗边一步步走到门边,每一步都走的很沉重,苏三知道他是在寻找地窖。
这厨房里应该有地窖,可借着手电光和灶膛的火光,看不到地面哪里像是有地窖的样子。
罗隐这样大踏步的走一圈,如果地下有中空的地方就能发现了。
他这样来回走了几圈,就听着吱嘎吱嘎木头楼梯开始响了起来。
从这楼梯响声程度判断,下楼的是个壮汉。
果然,白三探头进来;“你们,在做什么?”
罗隐回答:“找地窖。”
“地窖?为什么找地窖?”
白三莫名其妙。
苏三看到白三,眼睛一亮:“白三爷,你也帮我们找吧。”
白三不知道苏三是什么意思,只见她指着地面说:“也不用多麻烦,你只要这样走上几个来回就成,脚步尽量放重点。”
白三聪明人,立马反应过来,摇头道:“你这是嫌弃我太胖。”
话虽这样说,他还是如言来回走了几趟。
炉膛里的火啵啵地烧着,锅开始咕嘟咕嘟冒着泡,外面是呼呼的风声,雪花被风吹的簌簌打在牛皮窗户上,炉火的影子在地上跳来跳去。
肥胖的白三,脚步沉重。
苏三和罗隐站在那仔细听着。
旺堆则跪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
“这里!这里!”
苏三指着一个地方:“这里有空洞的声音。”
“这里?”白三又重重跺上几脚。
“对,就是这。”
罗隐也听出来了,他蹲下身,手电将这地面照的亮如白昼,可是却看不到地窖的盖子在哪里?
这边远地区的小店,地面是青砖的,一块块青砖缝隙对的都很密合。
苏三想了想,转身从菜板上拿来菜刀说:“就这块地方了,反正也不大,一块块撬吧。”
白三问:“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
“白三爷,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怀疑这里有地窖。这地窖里就说不准能有什么了。”
苏三指着地面说。
白三一听这个,二话不说,一把抢过苏三手里的菜刀,蹲在地上就开始一点点撬。
说也奇怪,他胸腹极肥胖,可蹲在地上的动作却非常灵活。
罗隐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也蹲下身子开始撬青砖。
旺堆看看他们,将热水舀入大铜盆说:“苏小姐,你先梳洗一下。”
苏三哪还有心情现在梳洗,点点头说:“先放着吧。”
旺堆见苏三眼睛盯着地面,按了按腰,从灶台上拿起一把饭铲子也要蹲下去撬青砖。
苏三暗笑:“这是做什么,这么点地方,他们俩蹲下哪还有你的地方。”
旺堆嘿嘿一笑,将铲子放下。
“这里,这里。”白三将一块砖撬了起来,露出一块木板。
看到木板,大家的眼睛都被点亮了,罗隐也再接再厉和白三一起将剩下的几块砖撬了出来,地窖的出口显露出来。
白三刚要打开那木板,苏三喊道:“先不要动,去找老板娘!把老板娘找来。”
不错,大家都忘记了这件事。
地窖做的这么隐蔽,不管里面是什么,先把老板娘找来才对。
旺堆方才逞能搬柴扭了腰,无法蹲下撬青砖,此刻自告奋勇:“我去。”
就在这时,苏三吸吸鼻子道:“什么气味,什么东西糊了?”
旺堆急忙回身看灶台:“没有啊,火烧得好好的,是不是木炭味?”
“不是,是稻草味!是马厩!”
一听马厩,罗隐手里拎着匕首就往外跑。
赶到后院,马厩里已经浓烟滚滚,马匹焦躁不安不停地踢踏着,还有几匹马伸长脖子嘶鸣着。
白三一一见情况不妙,转身又跑回大厅冲着楼上喊道:“都给我起来,救火。”
旺堆和罗隐冲进马厩救马,罗隐手里挥动匕首,用力将马缰绳割断。
几个白家下人掩着衣服,拎着裤腰,匆忙跑来,牵马的牵马,扑打的扑打,还有人手忙脚乱的去打水。
整个后院乱成一团,苏三忙着递水,抬头看了一眼,混乱的人群中并不见白三的身影。
这火发现的及时,很快被扑灭了。
这时天已经亮了,只是阴天又下着雪完全看不到太阳。
“白三爷,是不是老板娘跑了?”苏三见白三气呼呼地走过来,急忙问道。
“对,那贱人跑了!”白三爷气的脸色铁青。
“那楼梯年久失修,一走就嘎吱响。老板娘应该是听到咱们说话,从窗户跑的,然后来到后院放把火,趁乱就跑了。白三爷,正好现在下雪,沿着她的脚印找,看看能不能找回来。”罗隐迅速做出判断。
白三点点头,命令三个家人现在就去找人。
接着又留下一个人安顿受惊的马匹,其他人来到厨房,打开了地窖的木门。苏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一点臭味、土腥气、白菜的清甜味和萝卜味。
因为阴天,窗户外面蒙着牛皮,屋子里有点暗,罗隐举着手电照了一下,看着好像没有尸体,贴墙码着一圈白菜。
没等苏三开口,一个白家的家丁已经拎着马灯跳下去了。
接着啊呀一声,白三问:“有什么?”
“白菜,萝卜,萝卜半埋在土里,哦地上都是衣服,手套还有……首饰。”
那个人的声音传来。
“是我们粮山人的衣服!都是我们粮山人的衣服!”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