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姐。”
康太太低着头跟警察走进来,一抬头看到严樱和苏三,激动的几乎要哭出来。
只是在看守所里待了一夜而已,她觉得自己已经要崩溃了,自从嫁给康先生,走在学校里,学生们都要尊称一声康师母,出去外面的人都称她教授娘子,康先生可是全国著名大学的教授,多大面子的,可是昨晚被送到这里,进来就发现这看守所关的除了暗娼就是小偷杀人犯,看到一个体面点的女人进来,几个蓬头垢面的婆子就围上来,又是捏胳膊又是摸脸,像是在菜市场挑拣猪肉,看看肥瘦和新鲜程度。她们抢走了她的衣服,将她扒的精光,把她们换下来的有虱子和密密麻麻白色虮子的衣服扔给她,康太太稍微要反抗,那几个女人就狞笑着,叫嚣着要用门口的扫帚把强-奸-她!
这是康太太从未见识过的世界!弱肉强食,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像是一块肥美鲜香的肉被扔进狼窝,面对虎视眈眈流着口水的群狼,她只能用破衣烂衫裹住身体蹲在角落瑟瑟发抖。
“求你们,救我出去吧,在待几天我会疯掉的,你们不知道那里面有多可怕啊。”康太太看到严樱,努力想抓住这根稻草。
同为女人,严樱和苏三对康太太的情感很是复杂。
同情她遇人不淑,嫁给康先生这样的斯文败类。同时,她明明可以跳出这不幸的婚姻,却一忍再忍最后竟然用出轨来报复。
”康太太,我们会尽最大力帮你,但是需要你说实话。”
因为罗隐和这边警察局的关系,苏三她们得到了允许,可以和康太太谈一谈,看看能不能得到点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会的,你们问我吧,我一定说真话,只求你们帮帮我。”
康太太在被进来后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些年一无所有。前十来年一直在守着一个男人战战兢兢,等到开始寻找自己的幸福,享受到爱情的滋润,忽然间相爱的人死了,曾经依靠的男人也死了,自己孤苦无依。
“说说你自己吧,康学汝处处留情,情人大把,你为什么不和他离婚?”
苏三问。
康太太苦笑下,神情比哭还难看:“你们,哦,也不光是你们,大概所有人都以为我是舍不得教授夫人的头衔,自己没有办法谋生,才忍耐他这么多年。”
“难道不是吗?”严樱眼睛一翻,心想你还真是做什么立那个什么,若不是贪图这些,谁能忍受那个花心的种子。
康太太摇摇头:“其实我怀疑马宁是被康学汝害死的。”
“开什么玩笑,康先生死了后至少一两天后马宁才死的,难道是他的鬼魂杀人?”严樱认为这女人疯了,情人死了她就疯了,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一直容忍康学汝胡作非为,不仅仅因为靠他挣钱养家,是,我一个女人,没学历没能力,在这个社会立足是很难,可我会打毛衣会做鞋子还会裁剪衣服,我可以出去给人做工的,我之所以忍受着康学汝是我不敢离开他,因为……因为他不是一般人,他表面上是医学院的教授,教授科学,实际却信奉一种邪教,还要给那个邪教的神送上祭品。你们猜祭品是什么?”
“胎儿!”
苏三心里一动,脱口而出。
“对,就是胎儿。”康太太说到这里,脸白的吓人,眼睛也红了,像是充血。
“你们可知道我和他结婚这么多年为何没孩子,那是因为……只要我怀孕他就会将胎儿打掉取走供奉给他的神。这几年我听他梦话中说过,那个神的胃口越来越大,胎儿已经不能满足他。”
康太太浑身发抖,她抱住胳膊,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胎儿不能满足,那么需要的是人皮吗?”严樱想到康学汝还在学校附属医院的妇科工作,忍不住浑身恶寒,如果需要胎儿的话,那里真是最好的选择。
“不是所有胎儿都可以,必须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我曾经偷着看到一次他供奉的邪神,是一只蝙蝠的样子,比蝙蝠大,黑色的翅膀,牙齿尖锐,很是吓人。最可怕的是,这个邪教组织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还有些什么人,我是不信只有康学汝一人,若是只他一个人,他怎么会那么死去,皮又是被谁剥去的呢?”
康太太握住严樱的手苦苦哀求:“严小姐,帮帮我吧,我没有杀人,我是被冤枉的,康学汝的死一定和那个邪教有关,还有马宁,马宁很有可能是被那个邪教的人害死的,或者说康学汝并没有死,他们那种邪教,要搞障眼法也是很正常的啊。”
“康太太,我无法判断你说的是真是假。只是这些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警察呢?”
苏三觉得很奇怪,康太太一直没对警察提起过这些事。
“那是因为我不敢确定警察里是不是也有那个邪教的人,我怕他们杀我灭口,严小姐指定不会和他们是一伙的,我只敢和你们说,求你们帮我。”
“我们怎能帮你呢?我们又不是警察。”严樱觉得很为难。
“我看出来了,这位小姐是很聪明的,当时在教学楼前我听到她和那位先生说话,说的头头是道。只有你们能帮我了,这位小姐,我虽然和你素不相识,可我相信你是善良的,是有爱心的。”康太太眼巴巴地看着苏三。
苏三叹口气:“我这个人就是好管闲事,我是个记者,也总报道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时间久了就对各种古怪的事产生了兴趣。康太太,你说康先生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