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三和罗隐住进了黄局长安排的旅馆。> 以文韶光稳重性格,不会贸然来到这里的,可能暗中观察了很久,认定这个县城对他全无威胁才会落脚。
“文韶光搬出自己昔日战友坐镇,以确保我们不会对他构成威胁,就算我们自己花钱去住店,黄局长怕是也会暗中派人跟踪我们的,不如就这样大大方方听从给他们的安排算了。还不用自己花钱,何乐而不为。”
听罗隐说完,苏三有些感叹:“文韶光这个人,真是很复杂,我对他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想着他曾经为国家民族浴血奋战,未婚妻却被汉奸害死,他报仇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再一想到他那么残忍的去报复,我又觉得浑身发冷。”
“万幸的是他还良知未泯,至少没有杀害肖琴和她侄子,没有真正对无辜妇孺动手,也算是有点男儿血性吧。这也是我现在不想真的要和他为敌的原因。”
“你没想过抓他?”
苏三睁大眼睛,她本以为罗隐向来是嫉恶如仇的,没想到他现在真的没有将文韶光绳之以法的想法。
“是,他逃走后我仔细想过,事出有因,我想只要他跑掉了我就不会再追查这件事,想不到今天在这里遇到,我不想当他是罪犯,就像个普通朋友这样看待吧。”
罗隐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瓦蓝的天。
“你看这蓝天,这街道上行走的人们。> “可是当年,日本人是从这里一路杀到南京去的。”
罗隐说到这里,语气低沉,表情格外凝重:“看,这灿烂的阳光,这么美好的下午,当年那么多死于屠杀中的人们是不会再享受到了,我们现在以为平淡生活的每一天是遇难者遥不可及的梦想,我想没有文韶光和黄局长这样的人,也许中国的噩梦还不会结束,想到这点我就无法对他动手。”
苏三听到这,也明白了罗隐的意思。
这时就看着楼下有人笑呵呵地冲他们招手,那人笑容灿烂的如同正午阳光,正是文韶光。
罗隐和苏三下了楼,文韶光道:“我虽然也是客居,可毕竟算半个本地人,咱们先去吃饭。”
“那就多谢文兄了。”
文韶光注意到罗隐称自己为兄,嘴角微微翘起,伸出手去:“好,罗兄,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相逢一笑泯恩仇。罗隐没有那么圣母,文韶光杀害的是肖家人,这恩仇能否消除是肖琴和文韶光之间的事情,自己只是用一颗平常心和文韶光交往而已。
“罗兄,你对这佛像是怎么看的?”
这佛像被黄局长收到了警察局的档案室一个独立的柜子里,还郑重其事上了锁。
“我不是怕这玩意,是这中间的传闻实在太甚,为了平息城内舆论只能如此了。”
当时黄局长为自己的行为辩解道。
文韶光一笑,他了解黄局长,知道他内心还是很纠结的,他不想承认什么诅咒,可是案子又扑朔迷离实在让人摸不清头脑,这让黄局长对这佛像谨小慎微,担心再出事。文韶光不想给黄局长增添烦恼,没有提出自己保管这个佛像而是不经意地从兜里掏出手帕擦擦手,却将一小块橡皮泥放在手心里,然后拿起档案室的钥匙翻来覆去看了一遍,接着丢给黄局长道:“钥匙可要看好了,小心这佛像邪性的很,哪天不翼而飞了。”
而现在,文韶光微笑着将一把钥匙拍到桌上。
罗隐眼睛一亮:“档案室的钥匙?”
“对。”
苏三恍然大悟:“好啊,你偷配的钥匙,怎么做到的?”
文韶光大概讲了一下,苏三竖起大拇指:“文先生,你可真是个犯罪天才。”
罗隐听到这句话脸色微微一僵,文韶光却毫不在意:“不过我不会再犯罪,报仇已经完成,我放下了全部心魔终于可以坦然地在阳光下行走了。现在,我只想帮一下黄兄的忙,查清这件事。”
“文先生不像是个好管闲事的人,怎么会对这个案子这么上心呢?”
苏三觉得文韶光这次未免太过热心,竟然为了这个佛像偷配钥匙,胆子够大。
“算是缘分吧,其实我来这里也不过一个多月,早上那个人在我面前倒下时,我就想一定要帮他,但是我帮不了他,心脏麻痹瞬间要了他的命,我那时想既然无法挽救这个人的命,那就帮他查出真相。人和人的缘分是奇妙的,瞬间的想法坚定了我的信心。”
苏三注意到文韶光最近说话很有点禅机,便打趣道:“文先生莫非是窥破红尘了不成?”
文韶光淡然地点头:“可以这么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都说佛家宽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我想放下了屠刀怎么就能立地成佛呢?成就的是佛心,要靠修行做善事来完善这颗佛心,我要做的善事就从这佛像开始吧,毕竟释迦摩尼佛像杀人这种传闻,也是对佛门的一种亵渎。”
苏三看文韶光表情平静、目光清亮,心知他这次是真的想查明真相,和自己初衷一致。
罗隐点头赞道:“文兄果然是有了成佛的心思,我打算助文兄一臂之力,将这佛像诅咒的真相查出来。”
“好,那我晚上行动。”文韶光胸有成竹。
这天深夜,文韶光潜入警察局档案室,轻而易举偷走了佛像。
他不想找黄局长借这个佛像,因他看出黄局长内心忐忑,其实对这佛像很是忌惮。
文韶光只想查清佛像的问题,不想给好友增添烦恼和内疚,若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