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和速度都非常之快,苏三根本反应不过来,嘴里刚叫着罗隐小……,话音未落,罗隐已经将张佩佩反剪双手按在地上,而张佩佩兀自咆哮,对,是咆哮,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张先生急得团团转,对着苏三不住作揖:“苏小姐,我听内人说你心底善良,求你让这位先生松开小女吧,她再也不敢了。”
苏三摇头道:“她冒犯的不是我,而是罗探长,你做什么求我?”
罗隐叫道:“怎么你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张佩佩你到底是谁?”
苏三想到她刚才那个瘙痒的动作也是心生怀疑,以张佩佩过去的表现来看,虽然性格活泼一些但并不粗鄙,试问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富裕人家出身的女孩子,怎么能穿着裙子当众做出这样的动作?甚至翘起了二郎腿!
她也俯身问:“张佩佩,你真的是张佩佩吗?”
“当然是,你们在说什么有的没的?”
张先生明显有些紧张。
罗隐将张佩佩揪起来,而后者愤怒地继续咆哮:“松开我,不要伤害她!混蛋,我杀了你们!你弄疼她了!”
这一声声咆哮让人悚然心惊。
一会是我,一会是她,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苏三忽然对张佩佩说:“你现在不是张佩佩,那你是谁?你只是借用张佩佩的身体?”
罗隐听着这话怎么有点像传说中的鬼上身的意思,他直接从掏出手铐将张佩佩反手拷上,然后往沙发上一扔。张佩佩坐在沙发上,满脸愤怒。
张先生喊着:“苏小姐,你什么意思?”
“我是张龙龙。”
张佩佩嘎嘎嘎笑起来:“你还说她害得我摔断脖子?胡扯,我姐姐最爱我,怎么会害我?”
张龙龙?
罗隐看向张先生:“张龙龙是张佩佩死去的孪生弟弟?”
张先生无奈地双手捂住脸,长叹一声点点头:“老天,为什么会这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你们不能怪佩佩,她从龙龙死后不久就被鬼上身了,我在静安寺花钱做了很久的超度法事,还给龙龙母子点了长明灯,可那个鬼,始终不离开,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说到最后,他竟然哭了起来。
“这不是鬼上身,这是人格分裂。”
听到苏三说完这句,张佩佩跳起来就要冲向她,被罗隐一脚踢了回去,张先生惊道:“不要伤害她。”
说来奇怪,罗隐这一脚气力不小,可是张佩佩却毫不在意的样子,只是对罗隐咆哮着:“不许伤害她!”
罗隐听明白了苏三的意思,对张佩佩说:“我问什么你就如实讲来,否则我就叫人打她,给她身上纹杀人犯的字样,或者永远绑着她,把她扔到监狱去。牢房里都是女贼、妓-女、杀人犯,各个凶悍,看到这么娇滴滴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你说,她们会怎么对待她?怕是啃的骨头都剩不下。”
“不许!不许!我不许!”
张佩佩整个人都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脖子挣的青筋暴露,眼角都是红的,像是有血要流出来,格外渗人。
张先生喊道:“求你们饶了她吧,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鬼上身了,一切都是我做的,我认罪!枪毙我吧,我杀了人了,是我杀了人,都是我做的,罗家人都是我杀的。”
张佩佩冷笑:“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少来这套,是老子做的老子承认,干佩佩什么事?”
“你是张龙龙,你不喜欢吃桂林米粉,你讨厌酸笋子的臭味?”
苏三试探着和她沟通。
“那是当然,那味道难闻死了,佩佩吃完了总带着那股味,晚上我洗澡都要把皮搓掉。”张佩佩眼睛斜睨着苏三,“你和我家佩佩关系不错啊,她喜欢吃什么你都知道。”
“因为她请我吃过啊,不过我也是不大吃的惯。”
“唉,佩佩就是心地太好了。她从没推过我,我是自己掉下去的,那贱人非说是佩佩做的,每天打骂佩佩,我们是一体的,我要保护她对不对?”
张先生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原来你妈妈的鞋跟是你动的手脚?你要真是龙龙怎么会这样做?你妈妈那么爱你!”
张佩佩冲他啐了一口:“欺负佩佩就不行!在那个混沌的世界,只有佩佩和我在一起,我们泡在水里,一起呼吸,你一口我一口,这世界没有比我们更亲近的关系了,你猜那贱人当时捂着肚子说什么?她对人说不希望是女孩,她生我们时就是这样说的!她根本不想要佩佩。”
“龙龙,其实你才是罗念的好朋友对不对?”
苏三坐到张佩佩旁边的沙发,尽量平视她的眼睛。
张佩佩点点头,脸上显出一点羞涩神情:“我曾经……喜欢罗念。”
罗隐忽然问:“张龙龙,你吸过烟吗?”
张佩佩摇摇头:“佩佩不喜欢我吸烟。”
“来一根吧,我打开你的手铐,但你得保证老实,否则我就要收拾张佩佩,你记下没有?”
张佩佩点点头。
张先生看着苏三和罗隐一会说张佩佩,一会说张龙龙,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过去一直以为女儿是鬼上身,没想到竟然这世间还有人格分裂这种奇怪的事情。
罗隐递给张佩佩一根烟,又帮她点上。
张佩佩用力吸了一口,又长长地吐出一个烟圈,很舒服地向沙发背上一靠:“这才舒服,这味道多香比米粉香了无数倍。唉,想要腌出够臭的酸笋真不是件容易事,佩佩什么都不会做,一切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