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门的各条路上依旧来来往往,哪怕一部分低阶弟子都进入了闭关修炼的状态,而对于弟子众多的天衍门来说,就算少了这么多人,似乎也不会冷清,有好事者已经拟出了练气筑基此次最有机会进入百名的弟子,不论是掌门的嫡传弟子公子姬谧还是庞尊者的儿子庞鸿飞,亦或慕容尊者的掌上明珠慕容姌,都在册上,连那日与陆道仙演武的少年陆盼都赫然有名,这册上都是各峰最为顶尖的弟子,不仅有天之骄子还有一些平日闭门修炼许久不见的弟子,有天纵之姿的姬谧也有基础夯实的天一峰李焕然,
陆道仙坐在蒲团上,眼睛闭着,神色安静,睫毛都未曾颤动。整个洞府中的灵气经过层层的加持,空气都湿了一些,只感觉隐隐有水汽浮在皮肤之上,陆道仙整个人都隐在洞府的浓稠的灵气中,仿佛自己也化身灵气,如鱼得水,洞府的角落中堆满了小山似的上品灵石,五行灵气盘不休止的运转着,五角的灵石从开始的晶莹剔透变成了灰暗顽石,化为粉末。
弱水呼唤了几次陆道仙无果,自顾自的委屈着:“怎么又不理我了,坏人,天天修炼,都不陪我玩。”
弱水恨恨地吞噬着空中的灵气,一直到觉得整个自己都再也塞不下灵气了,难受极了,在陆道仙的脑海中打了个滚,感觉自己的意识混混沌沌的,应该是,又要睡觉了。
睡觉,睡觉好啊,睡觉就不无聊了。
弱水想着想着,整个精魄就沉寂了下去,若是陆道仙已经筑基,就能内视自己的识海,就能看见自己的脑海中那一团龙眼大小的蓝光,蓝光之中夹带着一点黄豆大小的银光,它静静地躺在那里,蓝光圣洁而又柔和,那银光却透过了蓝光的包裹,蓝光之中隐隐透出的银光霸道极了,照耀着陆道仙的整个识海。
而就这一门之隔,陆妜每日一闲下来,目光便会往门内瞟,虽然这洞府之中没有一点声响,陆妜当年也是这样修炼下来的,如今换成自己的女儿,她却又不放心,总是担心她出事,可是知道她在她身边,她又很是安心。
从前她从不留意灵石与法器,她向来是不缺这些的,可是如今一看见什么新奇的东西,就像告诉仙仙,让她也见识一番,一个人胡思乱想着,以后女儿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也像她生儿育女。
芸娘瞧着陆妜斜倚在贵妃榻上,靠着软软的枕头,一双美目望的很远,一见便知道她是在发呆,芸娘便问她:“小姐都闭关了,要不我随仙子您下山去转转吧。”
“下山?”陆妜喃喃着,整个人也清醒了回来,想着自己反正闲来无事,也早早地去为女儿买些东西,早早地做了准备才好,免得虚度时日,便问芸娘:“万宝楼最近一次的拍卖是什么时候?”
芸娘道:“我也许久未曾去过坊市,不过算算,应当也是这几日。”陆妜缓缓地坐起来,揉了揉手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伸手正了正钗环,一边询问芸娘:“练气修士的武器哪里买才好?”拍卖会一般都是大场面,像这天衍门下的坊市也是个大坊市,能拍卖的东西自然是供给金丹修士以上的,卖的尽是一些稀奇玩意,陆妜好久未曾去看过,想着顺便去碰碰运气。
既然陆妜如此问,芸娘自然知道这是要去为陆道仙挑选了。芸娘一想,便问道:“清涟尊者的私库里不是还有些东西么?”芸娘虽然没有看过清涟尊者的私库,可是元婴真人的私藏,几百年下来,哪个是能小觑的?
陆妜想起这个也是微微的皱眉:“我去翻了一圈,都被人挑了,没什么出众的了。”
芸娘心里大概知道是谁去拿过了,不过此时她也不便开口,便问道:“小姐是什么灵根?”
陆妜适才想到这些糟心事心中也颇为有些不快,可是到底是一脉的,又都不是什么太贵重东西,贵重的东西清涟尊者早就交给她了,芸娘又没有提,心下也当事过去了,提起陆道仙,心情都好了一些,转头看向芸娘回道:“是水灵根,同我一样呢。”
芸娘知道陆道仙天资应当不差,却没想到也是水灵根,既然只说了水灵根,应当是单水灵根了,这样的陆道仙日后必定同陆妜一般,结丹,元婴,镇守一峰。心底不由得有些唏嘘,都说修炼是同天争,可是这一个人的灵根与家世生下来就定了,拿什么去争呢?芸娘心底溢出一丝黯然,随即便按捺了下去,同陆妜说:“仙子您也是单水灵根,当年的法器还在么?”
陆妜想了想,她活的太久,都快要忘记自己当时用的是什么法器了,想了半天,实在是记不起了,毕竟练气的时间短又遥远,她都没什么印象了,不过筑基前期用的法宝倒是在的:“练气时候我都记不起来用的是什么法器了,不过筑基前期的法宝倒是在的。”只因为那件法宝很是漂亮,她又用它拿过门派小比的第三名,所以如今她都仍旧有印象,在她换了法宝之后就将哪一件装在了盒子中,收了起来,后来有了储物戒指就一齐放了进去。
芸娘听陆妜说她不记得了,自己也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您练气的时候用的是一把扇子吧?我还记得那扇子火红火红的,是凤鸟的翎羽炼制的呢。”
芸娘这么一提,陆妜倒是有些印象了,她当时看着那把扇子流光溢彩,便要了过来,不过与她的灵根不和,也不是常用。陆妜想想年少的自己,不禁失笑,半捂了嘴,像一朵娇羞的月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