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多走慢一些就是了。”

贺玄不理她,朝外喝道:“御医还没有来吗?”

龙辇突然停下,又是传御医,随行的官员都很紧张,下人们也在交头接耳说这件事儿。谢月仪与杜莺坐在同一辆马车里,路途遥远,两个姑娘家在一起能解闷,此时也是非常的担心,毕竟贺玄乃练武之人,身体强健的多,恐怕是杜若了,杜莺连忙叫车夫将车赶到前面去,好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得不久,木槿打听回来,笑容满面:“姑娘,娘娘是有喜了。”

两人松了口气,谢月仪笑道:“原来昶儿要有伴了呢。”转头问杜莺,“就是这时机,二表姐你也读医书的,我们这会儿搬去金陵,娘娘在车上要紧吗?”

“应不会有什么,有皇上呢。”杜莺道。

贺玄当宝贝一样的,还能叫杜若受累不成,只要车马行慢一些,算好时间晚上都赶在城县住宿便是了,赶不上,带了那么多东西,临时搭建个住所都不难。

“这倒也是。”谢月仪笑起来。

有喜了要注意心情,这会儿杜若能去金陵,也没有再让她更高兴的了,肯定不会有事。

姑娘们叽叽喳喳的,声音飘到外面,有几位公子骑马过来,故意就停在那里,杜莺从一角看过去,轻声道:“是上回胡夫人提的陈公子,你呀,当真不考虑吗?”

谁都满意,可谢月仪就是不肯。

她沉默了一下,摇摇头。

杜莺悄声道:“你莫非是要学我不成?”

“我哪里学你。”谢月仪凑到她耳边,“满长安谁不知袁大人想娶你,你还装傻呢。我听大表姐说,中秋节袁大人亲手给你画了一盏花灯挂在你家门口呢。”

杜莺脸一红,轻啐道:“谁理他呢。”

可满是女儿家的娇羞了,只怕心里早就动摇,谢月仪抿嘴一笑,脑中浮现出葛玉城的身影,自从葛石经因谋逆大罪被诛之后,葛家就很是难堪,葛玉城要守孝,自请罢官,可贺玄只同意守孝并没有削去官位,她已经有一阵子没有看到他,上次听说杜凌去探望,她请他代为问候。

后来杜凌回来时,给予她一本《相马经》,葛玉城送的,说将来不好再帮助她了。

那时候,她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酸楚。

也不知何时能再相见。

也不知,她将来到底会嫁给谁,也许命运会安排好一切吧,她倒是真的想像杜莺一样,不勉强自己,都顺其自然了。

马车缓缓而行。

贺玄换了衣袍,将杜若抱在腿上坐着:“这里软一些,省得被颠着了。”

其实他的腿很结实,杜若坐在上面,真不觉得比木质的座椅软,只贺玄这么说了,她也顺着,笑眯眯搂住丈夫的脖子:“谢谢皇上。”

贺玄斜睨她一眼不说话,心里琢磨着怎么安排行程。

要照顾她必定车马就要慢了,这么大一群人不可能跟着拖延,是不是让杜云壑带人先行去金陵,有他照看着,自己可以安心陪伴妻子。

大不了拖上半个月。

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他想得会儿,正要跟杜若说话,低下头却见她已经睡着了。

一头乌发如云般堆叠着,显得她脸庞十分的白皙,她嘴角甚至是带着笑,浅浅的,也不知是不是梦到生了个女儿。

自从昶儿大了,她不是常常嚷着要生个姑娘吗?

他笑一笑,将下颌贴在她头顶,等醒了再跟她说罢。

两日之后,杜云壑父子俩先行带领一批官员兵马去了金陵,而杜若与老夫人她们则是不再急着赶路了,沿途遇到好风光,还会停留上一两天,竟是游山玩水起来。

直到十月中,方才进入去金陵的官道。

很快就要再见到故乡了,杜若原先贪睡,但今日一天都是神采奕奕的,贺玄让她睡会儿她都不肯,等听到城内喧闹之声,更是兴奋得不得了,恨不得趴在车窗上看,只是为顾忌到自己皇后的形象才勉强忍住。

“我都闻到烧鸭的香味了。”龙辇行到街中,便是闹市,她眉飞色舞与贺玄道,“说到鸭子,必提金陵,这儿的厨子做得最有风味呢,玄哥哥,等哪一日我们偷偷出来吃呀,我请你吃。”

贺玄好笑:“我要吃个鸭子还得偷偷吃吗?”

随便叫侍从买入宫便是。

“那不一样。”杜若摇头晃脑,“要吃就得吃个新鲜……”她把手指压在贺玄嘴唇上,“不准说把厨子抓进宫!除了酱鸭,还有玉门虾,金陵草,我带你一次吃个遍。”

贺玄不能说话,眼眸却弯起来,他是说想把厨子请进宫烧的,可她手指放在眼前,带着一股奶香味,他倒是觉得好像比任何东西都要好吃了。

喧闹声渐渐就没有了,突然一片安静。

杜若坐在龙辇了,心想恐怕是要到皇宫了,以前在金陵住着,金陵四朝为都,皇宫气势恢弘,她没有想到,有一日自己也会住在这里。

不过比起长安的冷寂,定是不一样的。

她虽然还没有下来,已经感觉到温煦的阳光了。

龙辇停下,贺玄先行而出,等到车门口将手伸手给她,面前竟不是想象的皇宫,而是一条安静的,长长的河流。

秦淮河。

她一下说不出话来。

突然想起三年前她与他说的话。

“玄哥哥,你是要考虑吗,金陵真的很好呢!你去了定然会喜欢的,到时候我带你去游秦淮河,河两岸有一座座的楼,到得晚上,家家户户门口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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