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身穿碧色比甲的小丫头,那是杜莺身边的,便笑道,“二姑娘差你来作甚?”

“来请三姑娘,表姑娘去做客。”小丫头声音脆脆的,传到房里,“我们姑娘做了好些枫叶书签呢,要送给两位姑娘,请姑娘们去挑选。”

枫叶也能做书签吗?

杜若好奇,连忙就要去了,又吩咐玉竹:“你顺当去厨房再弄四碗桂花藕来,我带去二姐那里。”

玉竹答应。

等到谢月仪来,二人一同去杜莺那里。

当初分家,两家中间重新起了道墙,又各自空了几丈的距离,不过那墙上还是按了道侧门的,而今杜云岩不在,那边好似孤儿寡母一般全都依仗国公府,那侧门便也总开着,守门的小厮看见她二人,满脸堆笑的迎上来,一路护送到二门处。

里头的景色杜若仍是熟悉,毕竟乃原先住的地方,只四处看看,被杜莺打理的井井有条,奴仆们上来行礼之后又各做各的,园子里毫无杂声,到处干干净净。

谢月仪见她们虽是堂姐妹,却也住在不同的地方了,叹一声道:“若若我有件事还未告知,等十月我们就要搬出去了。”

“什么?”杜若惊讶,“怎么又要搬走了?”

“你不要生气。”谢月仪忙道,“我父亲好歹也是翰林院的官员了,有同袍聚会,住在此地实不方便,虽说舅父舅母宽和,外面传出去不好听,而今舅母也同意了。”

听到这个解释,杜若还真不好反驳。

虽然她想同谢月仪日日在一起,但她真的不是自己的亲姐妹,谢家是该有自己的家的,她心里难过,长叹口气道:“那你们要搬去哪里?”

“就在附近的。”谢月仪也不舍得她,低声道,“舅母就这一个条件,一定要近一些,故而父亲专门挑了最近的,你们过来连一盏茶的功夫都不要呢。”

那是还不错,杜若拉一拉她的手:“也罢了,你搬出去便是谢姑娘了,也不用被人表姑娘的叫,我而今想想,别人家再如何好也不如自己家好,就是你记得,我们可要经常聚聚,逢年过节必得要见一见面,是了,我们不如十日聚一次罢?”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谢月仪一口答应。

杜若就笑起来。

来到杜莺的厢房,她正当在做书签,远远瞧见,就见一桌子的枫叶,红红的散落着,十分的艳丽,但却看不出书签的样子。

等到走近了,杜若才发现那枫叶上竟然是画了画的。

她眼眸睁大了:“你竟这般厉害了。”本就是小的枫叶,还能在上面画出风景呢,又有仕女图,极为的精致,难怪能做书签,她拉住杜莺的袖子,“真是漂亮,你快教教我!”

杜莺笑道:“我这不是在画着呢,你瞧一瞧,并不难,就是那笔锋很细,一点不能出错,不然就毁了。”她顿一顿,“也是适合你,你性子慢有这耐心。”

不像她,她因为操心的事情多,是会突然浮躁的,论到精心,只怕没有谁比得上杜若。

也许拥有太多,反是没有什么贪心了。

三位姑娘轻声细语,杜若忽地问:“怎不见四妹呢?”

“她前几日已经选了书签了,今日有些不舒服便没有请她。”杜莺道,“你的桂花藕可以使人端过去,她想必要吃的。”

杜若道:“她生病了?”

“着凉罢了,不严重,她说也没必要去看她。”

杜若答应一声。

眼见杜莺画完一张书签,杜若也想试试手,便坐下来,谁料还没起笔,木槿进来与杜莺说话,声音很低,她零星听得什么夫人拜访,还有刘氏的字眼,正奇怪什么事情呢,杜莺淡淡道:“我要同母亲商议事情,你现在便去说,今日繁忙,母亲没空接待,让那夫人与公子回去。”

那是下了逐客令。

杜若惊讶的看向杜莺,暗自心想若是她的母亲在见客,她是绝对没有胆子说出这种话的,不过刘氏……她摇一摇头,委实也不像个主母,不然以前杜蓉也不会总替她出头了。

她在枫叶上画起画来。

没过多时,听到不远处丫环的声音,称呼四姑娘,她顿住手,不是说在生病吗,怎的杜绣还过来了?她往外看去,只见杜绣穿着身柳绿色的襦裙,扶着翠云的手,快步得走了进来,她好像有些吃力,面颊上染着病态的红色。

“这等时候为何还吹风呢?”杜莺看着她,“你该在屋里好好歇息。”

杜绣一下笑了起来。

那笑声有些尖锐,她道:“我这种病人睡不睡又有什么关系?父亲走了,我在家里连个外人都算不得了!只怕母亲也是一样。”

刚才有客人拜访,是母子两个,她一早听说了,翠云说那公子就是送伞的人,可杜莺多么厉害,竟然径直赶他们走,她一个姐姐如此专横,连选都不给她选一选吗?她的终身大事何时要杜莺来做主了?

杜莺却是轻描淡写:“四妹是病得严重了吗,晕头晕脑的,竟是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了。”

杜绣气结。

她是一起气不过来质问杜莺,然而来了,才发现确实也做不了什么,她难道要把伞的事情说出来让杜莺笑话吗?今日可还有杜若与谢月仪在旁边呢,她轻咳一声:“罢了,我与你计较什么?你身体不好够操心的了,还是要小心自己的身体!”

管这管那,哪一日指不定就一病不起了。

怎么说,她的身体可是比杜莺好多了,所以杜莺即便是嫡女又如何,可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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