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惊涛骇浪却不敢表现出来,道:“你确定我睡了一天一夜?”
“废话,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陆七道。
我后脊背发凉,不对劲!很不对劲!他们的经历,好像和我看到的不是一回事!
“你们中途有没有集体离开过?”我试着问,这点很关键。
陆七一脸莫名其妙,说:“集体离开?我们挖了一天一夜,忙的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离开去哪?”
我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从来没有离开,那我之前醒来怎么没看见他们?
连老酒鬼都不见了!
自己和他们之间的经历明显矛盾!
我心里不禁泛起一个念头,难道自己之前在做梦?
否则没办法解释呀?自己躺的和睡之前一模一样,老酒鬼和道门的人也都在。做梦是最好的解释了!
况且,我心里也坚决认为,老酒鬼不会丢下我离开。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陆七见我面色变幻不定,急忙问,又说:“该不会之前雷劫的时候内伤还没好吧?”
“没事,可能这一年多以来实在太累了,恶补了一下吧。”我随便找了个借口,不管自己上昆仑是梦是醒,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玄武交代不要透露关于上面的一个字,那就得信守。
陆七点点头,也不疑有他。
想了想我又问:“你中途来看过我吗,尤其是白天?”
陆七点头,道:“我去看过你四五次,见你好睡的熟,便没喊你;你真行,睡觉都学酒松道长,没白天没黑夜。”
我笑笑,之后又和他聊了几句。陆七说法阵不剩多少了,天亮之前布置好,打开缺口就可以进去了。
我去了老酒鬼那里,喊了几声,他呼噜一停,睁眼看了我一下,嘟囔一句:“庄周晓梦迷蝴蝶。”说完翻了一个身,呼噜声又响起来了。
我一僵,“庄周晓梦迷蝴蝶”不是梦话,而是一个典故。
传说庄周做梦,梦见自己化成蝴蝶飞舞,浑然忘记自己是庄周了,后来一梦方醒,才明白自己是庄周,不是蝴蝶。
换句话说,老酒鬼似乎知道了一些什么,却没挑明,只是阴晦的提醒了我一句。
“难道之前真的是在做梦,在昆仑上看到的听到的,不过是自己在做梦而已?”
我心里暗暗分析,结合所有的情况来看,好像还真是这么个情况。否则怎么解释陆七一天看了我四五回?
自己明明天蒙蒙亮一直到日上三竿都在上面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摇摇头只能放弃,不管是不是梦,上去再看一次不就知道了。
自己什么都不能说,道门也肯定不会停下来打道回府,也只能跟着,哪怕已经去过了一次。
……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很快临近了鸡鸣之时。
法阵已经布置好了,启动也很顺利,形成了一个“锥形”的法阵,一遍一遍的冲击光门。
光门很强,恐怖的冲撞能量落在它上面,根本就撼动不了什么。
但道门法阵是冲着光门的薄弱点去的,而且水磨工夫一点点的磨下去,等到天光大亮的时候,还真就在光门上冲开了一个豁口,不大,只容许两个人并排进入,但这已经够了。
道门留下一部分人看守法阵,剩余的二十余人如数进入了昆仑山门之后。
老酒鬼自然也醒过来了,陆七也跟在后面。
之后我们一路往上走,老酒鬼带头,速度比我摸上去的速度要快很多。
等到半山腰,最下面一层墓园顿时引起了道门不少人的惊呼。老酒鬼也去看了,但却什么都没说。
陆七震撼不已,道:“这都是人杰呀,竟然葬在神山,谁干的?”
几个道门长老也吃惊不小,互相嘀嘀咕咕了一阵,派人将所有墓碑的名字都抄录下来,然后继续往上。
之后两个墓园更是让道门震惊,显然他们应该是听过一些传言,但没想到规模和程度有这么大。
我也是暗暗心惊,连道门都知之不祥,这得多神秘,禁区之名可真不是盖的。
显然这一切应该就是玄武做的了,目的不明。
最后等我们到达山顶,道门的人直接三呼九叩,特别是看到张道陵的大墓之时,更是五体投地!
就连老酒鬼也动容了!
我也眼皮直跳,并不是因为这些悟道者的名号,而是因为每一座大墓前都有香灰和蜡头。
那正是我纸钱烧香点蜡的残留的痕迹,香蜡还是找陆七要的,之前没想到要去检查包里的香蜡数量。
也就是说,我真的来过这里,之前的种种根本不是在做梦!
可陆七却说我一直在睡,甚至老酒鬼都说我在做梦。
见了鬼了!
更何况见到的情况和之前一模一样,更没有做梦这一说了。
我想来想去,恐怕只能是玄武做了什么手段了。
道门弄了很久,又是三拜九叩,又是宣读祭文,把和道门相关的老子、李白、张道陵挨个祭了一遍,那虔诚的样子让我感觉很不合伙。
祭奠完,一众人继续深入。
可等走到之前悬浮宫殿所处的位置,却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